車門打開,二蛋還沒下車呢,真的聞到了一股尿騷味。當他下車湊近世爵前擋風玻璃吸一口氣的時候,完全可以肯定“紅茶”是尿了。
“艹你罵了隔壁!”二蛋氣急敗壞的罵了一句。
總不能開着被潑了尿的車子衣錦還鄉吧?丢不起這個人啊!正好在龍海大廈前馬路對面偏左幾十米有一家洗車店,二蛋就決定把車子開過去洗一下。洗個車,用不了多長時間的。
就在二蛋剛把世爵發動起來的時候,看到了讓他震驚的一幕。
六車道的寬闊馬路,車來車往,鳴笛聲此起彼伏。一行五輛黑色奧迪還是滿拉風的,四輛a6,一輛a8,一看就知道這是個車隊,極有可能是縣衙門的車隊。奧迪的司機都是西裝革履的,坐在後排的領導都是人五人六的。其實在五輛奧迪後面還跟着好幾輛其餘品牌的車,隻是車型太“低調”,不好意思把它們和五輛奧迪混爲一個車隊。
這個奧迪車隊确實是個“衙門”車隊,當今“縣令”和他的一些屬下。可以說整個盧雲縣的實力派人物聚得差不多了。
這些人要幹嘛?
額,幹嘛?他們肯定要去爲百姓謀福利了,難道是去吃喝瞟賭啊!
見到公務猿們不要上來就把人家想得這麽壞,甘願爲人民服霧的公務猿還是很多滴。相信盧雲縣的這些縣領導都是好淫,頂風開奧迪的好淫。
就在奧迪車隊低調拉風平緩行駛時,突然,馬路邊竄出來一個蓬頭垢面的年輕人,赫然是對着第一輛奧迪而去。
年輕人要自殺?或者碰瓷?
二蛋當時也是這麽想的。
自殺或者碰瓷,瞄準衙門車輛,好像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吧!一次次血淋淋的教訓告訴我們,攔衙門的車輛,不僅賺不到錢,相反還得攤上責任。
蓬頭垢面男竄到奧迪車隊前面,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緊接着大叫一聲:“蒼天大老爺,請爲民伸冤啊!”
額,鏡頭好狗血,百年難遇!
二蛋一下子就來了興趣,把世爵的敞篷打開,以看得更仔細一些,把蓬頭垢面男的喊冤聲聽得更清楚一些。
奧迪車的司機菊花一緊,趕緊急刹車,可車子還是滑行了好幾米。蓬頭垢面男一下子被撞仰倒了,嘭一聲響,撞得不輕。後面的四輛奧迪也趕緊刹車,車内的人都前傾身子,也都吓得冷汗直冒。
車子裏坐的全都是領導啊!如果這些家夥出事了,整個盧雲縣政府都要癱瘓。
蓬頭垢面男就像個不死的小強一般,他被撞倒之後,很快又跪起來了,雖然他的嘴巴被撞掉了幾顆牙齒,滿嘴是血。
“申冤,申冤,我要申冤。”蓬頭垢面男大聲喊道,邊喊還邊磕頭,動作簡直比曾經的“磕頭帝”張大勝還要娴熟。
光天化日之下攔領導的車輛申冤,不按規矩出牌,讓領導的臉面何存?領導能給你申冤才叫怪事呢。
奧迪車隊剛停下,最前頭兩輛奧迪a6車門打開,各走下來一個個西裝革履雄壯男子,他們兇神惡煞的走到蓬頭垢面男身前,然後架着就走。
蓬頭垢面男哪裏肯走,他爲了能在馬路上遇到領導的車,爲了能夠伸冤,都守了一個月了。
“申冤,申你馬勒戈壁的冤。”黑衣男甲罵道,“小黑屋關得還不夠是吧!你信不信老子再把你送進去?”
黑衣男乙也罵道:“再他媽的不識相就把你給做了。”
隔着幾十米的距離,二蛋還是能把這個蓬頭垢面男看得清楚。此男子年紀不大,也就二十歲的樣子吧,還是個小青年呢。可能由于經曆的磨難多了,小青年渾身上下看起來全是滄桑味,身材瘦削矮小,一臉黑黝黝,刮下兩斤油來都有可能,幾乎能把臉遮住的頭發都擰成疙瘩了。
不知道怎麽的,二蛋好像從蓬頭男身上看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像小時候一起玩耍過的村裏小夥伴。不過二蛋很快又把自己的這個想法給否定了。出于什麽心思呢?也許是他不想接受他的老鄉混得這麽慘。
“王慶亮,你馬勒戈壁的給我出來。”蓬頭男邊被倆壯漢架着往後走邊大聲唾罵。
啪一聲,黑衣男甲狠狠抽了蓬頭男一個耳刮子,怒道:“連書記都敢罵,不想活了是吧!”
罵書記,挨打不爲過,沒坐老虎凳子已經是便宜的了,遇到脾氣暴躁鐵絲穿你尿道都沒商量。
黑衣男乙也不甘落後,一拳頭砸到蓬頭男的胸口上,力氣用的那叫一個大,就跟打得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狗一隻豬一頭驢似的。
此刻,五輛奧迪中間的奧迪a8車内,後排座椅上,兩個一身派頭的男子正在交談着,其中一個四十歲左右的樣子,一身的江湖氣,另一個起碼五六十歲,他儒雅的外表下同樣隐藏着一絲江湖氣。
“霸天,這事情你到底怎麽處理的?人怎麽又冒出來了?一件小小的事情都處理不好!”儒雅江湖氣男子怒喝道。
中年江湖氣男子趕緊陪笑臉,說道:“王書記,你息怒,息怒。這件事純屬意外。我現在就找人處理。我向你保證類似事情不會再次發生。”
儒雅江湖氣年過半百的男子就是蓬頭男子口中的王慶亮了,盧雲縣的土皇帝,縣委書記,聽說是個很有“本事”的人物,老百姓私底下都喜歡叫他王縣令。古代縣令這個官職比今天的縣書記權利還大,包攬檢察、法院、武裝等等大權。老百姓叫王慶亮王縣令也是名副其實了,公檢法一把抓啊,聽說這個人能力很強,很他媽能幹。另一個江湖氣中年男子叫李霸天,乃是一個村霸,同樣也是個大老闆,身家過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