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記者吳薇還在愣神呢,壯漢一把搶過她手裏的話筒,咣當一聲砸在地上。壯漢的動作還沒有結束,快走兩步想奪攝像機。扛着攝像機的哥們掉頭就跑,可還是一把被壯漢抓住了,又一把奪過了攝像機。
進口的攝像機啊,還幾十萬一台呢。壯漢沒有考慮這麽多,隻是不想他們村長上電視台,然後他就把攝像機給砸了。再說了,人家村長有錢,區區幾十萬都是零花用的。
坐在電視機前收看《新聞早班車》節目的觀衆都是一愣一愣的,很快他們又大笑起來。新聞節目的主持人也愣了一兩秒啊,突然就切換了鏡頭:我市工業園産值又創新高……
來采訪的電視台可不隻江東衛視一家,還有某些網絡門戶網站的記者呢。最多的當屬用手機拍照攝影的圍觀群衆了。
你丫砸去吧,累不死你。
請相信正義的煙火永不會熄滅。這是個民主的社會,自由的社會,人權至上的社會。
人家黃海帶了兩百多口子過來,醫院的保安都不好使,已經被幹趴下好幾個了,其餘的也被死死的控制住。
汪院長一出馬,效果就是不一樣啊。隻見汪老頭在圍觀的人群中殺出一條血路,徑直走到黃家村村長黃海面前,暴吼一聲:“無法無天了!趕緊把人給我放了!”
這一聲正義的暴吼,體現了一個醫者對醫鬧家屬深深的控訴。
黃海臉色也是氣得鐵青啊,以比汪院長高三度的音調怒道:“汪滿江,我女兒是在你家的醫院被治殘廢的,你得負責!不然老子今天和你沒完沒了。”
“黃海,你不要給我胡說八道。你要相信科學,你女兒的病,根本就是治不好的,我們隻能盡力延續他的生命。”汪院長。
“治不好?你們這些狗醫生就會馬後炮,把我女兒治殘廢了又說治不好。你沒有女兒嗎?誰沒有女兒啊!我告訴你汪滿江,你不把我女兒治好,老子就把你女兒給弄殘了,也讓你體驗一下這種痛苦。”
“你敢!”
“我黃海有什麽不敢做的?”黃海說完對着村民們說道,“把這個死老頭子給我五花大綁,帶到大街上遊街示衆。”
這時候村民裏一個對法律略有見解的小夥子走到黃海面前,貼着耳朵小聲說道:“村長,我們這麽做是犯法的,侵犯人身自由,抓起來要判刑坐牢的。”
黃村長對着同村小夥子怒眼圓睜:“就你他媽的懂法!要是害怕就給我滾回家吃屎去。”
有一個村民湊了上來,對着小夥子說道:“我們村長上面有人,怕個鳥啊。”
小夥子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四五個村民伺候汪滿江一個,汪滿江想反抗也不行啊!很快汪滿江就被五花大綁了,就是捆死刑犯的那種捆法,脖子上同樣也挂着一個牌子,上面寫着:我是害人精汪滿江。下面還有一排小字:有史以來最卑鄙最無恥最下流的院長。
汪滿江仰天怒吼一聲:“天理何在啊!”
這一聲控訴,是無效的。
小黃村的村民開始壓着汪滿江以及衆醫生遊街示衆了,我勒個去,還拉着好幾條橫幅呢。橫幅的内容也都夠有意思的,随便舉一個。走在最前面的兩人拉着的橫幅,上面寫着:女兒被治殘廢,血淚控訴不負責任的醫生。
黃海存在手裏拿着喇叭,一個勁的數落醫院的不是,混淆視聽。看熱鬧的群衆哪裏知道事情的真相呢,他們本能的要同情患者家屬了。
醫生也真是的,人家好好的一個女兒,你給人家治殘廢了,你丫就不怕遭天譴嗎?
扔臭雞蛋,趕緊的。
也就在醫鬧人群出了醫院的大門,二蛋開着車到這兒了。
咦,這是什麽情況?逢會了還是咋滴,怎麽這麽多人啊?
汪滿江走在隊伍的最前頭,二蛋一眼就看到他了。此刻的汪滿江那叫一個悲慘啊,用麻繩五花大綁,脖子上戴着侮辱人的牌子,這就和死刑犯遊街差不多了。
但是,汪滿江高舉着腦袋,腰闆挺直,目光如隼,渾身上下散發着正氣,而不是猥瑣羞愧之氣。
這說明一個問題,汪滿江胸懷坦蕩蕩,經得起曆史的考驗,人民的檢查。
二蛋開着法拉利一個急刹橫停在隊伍的最前頭,法拉利不但甩尾了,甚至還漂移了呢。聽說能把這個動作做到位的人,不多,非專業算車上不能。
法拉利啊,我擦,超級跑車,它就那麽嚣張停在隊伍的最前頭,停在怒氣沖天的黃海村長面前。
當車門打開,一個英俊神武的男子就被衆人看在眼裏了,寬大的墨鏡也遮不住他那張秀氣的明星臉,不得不承認,這是個帥得很具體的男人。之後他雙手扯住風衣的衣擺,一隻腳踏出車外,皮鞋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着亮光呢。額,好吧,這個動作一般般了,傻子都比二蛋做得好。
等二蛋下了跑車,右手扶着車門,啪一聲響,就關上了。
這一刻,所有在場的攝像機都對準了這個拉風的男人。同樣圍觀群衆腦海裏也閃現出了一個詞彙:高富帥。
二蛋真不是故意高調的。你說,唉,這都什麽事啊!
二蛋無視攝像機的鏡頭,目光在被捆綁的汪院長和其餘被捆綁的醫生護士身上掃了一圈,突然怒目圓睜,大聲說道:“神馬情況?誰把我嶽父捆起來的?馬勒戈壁的,趕緊給我松開!”
嶽父?沒聽錯,就是嶽父,李二蛋當着n多人的面喊汪滿江是他嶽父。
當衆人一兩秒鍾内還迷糊着呢的時候,汪滿江氣急敗壞道:“誰是你嶽父?别不要臉了!我可沒答應把女兒嫁給你。”
二蛋嘿嘿傻笑一下,“嶽父,你這是怎麽了?告訴我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我一定修理他。”
這時候又一個聲音響起,擴音喇叭裏黃海村長的聲音,“艹,給我砸,我車子砸了!馬勒戈壁的,開車都不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