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順口問道:“我媽媽呢?”
說來也巧,這時候龍馨兒剛從欣欣的卧室裏出來,剛才給欣欣疊被子呢,現在手裏拿着欣欣換洗的髒衣服。李二蛋嘴巴裏這一聲遲來的“媽媽”二字,被龍馨兒聽個正着。
“奶奶給我疊被子呢。”欣欣吃着包子說道。
“天呐!”雅雅一驚一乍的,“李二蛋,你喊‘媽媽’了。”
龍馨兒站在門框下一動不動,木然的站着,好像是在回味二蛋剛才口中的“媽媽”二字。
不得不承認,二蛋剛才是随口叫媽媽的。随意是随意了一些,但是真誠,怎麽聽怎麽有感情味。
二蛋也看到了媽媽,然後就後悔了,有些局促,感覺叫媽媽很丢人似的。
“那個啥,我去醫院上班了。你們慢慢吃。”二蛋說着就大踏步離開,連正眼看媽媽都不敢,害羞。
雅雅和欣欣突然就笑了,感覺二蛋太可愛了些。
龍馨兒拿着包子油條雞蛋和鮮牛奶直追到停車庫。
“修緣,唉,還是叫你二蛋吧!你奶奶給你起的這麽名字真好。”龍馨兒眼中含着淚花說道,“東西帶到醫院吃。中午不回家的話,媽媽做飯給你送去。不要去食堂吃,食堂的飯菜不衛生。”
局促的李二蛋回應道:“不要這麽麻煩了,我們醫院食堂的飯菜挺好。我都吃了那麽久,也沒吃出什麽病來。”
“那你晚上回家吃飯嗎?”龍馨兒。
二蛋搔了搔後腦勺,“晚上的話,不一定。要是醫院事情多的話,我會很晚才回家的。如果我不回家,你就和雅雅欣欣她們倆一起吃吧!不用管我的。”
二蛋說着打開了法拉利的車門,又坐了進去。
車庫裏停着兩輛跑車呢,世爵c12太惹眼了,二蛋感覺還是開着法拉利比較實在。
二蛋和媽媽道了一個别,開着車子就走了。路上二蛋的嘴巴可沒閑着啊,把媽媽給他準備的早餐吃得精光,渣都不剩。
江東市第一醫院,三級甲等,可以說是江東市最好的醫院了。
第一醫院這段時間很不好過,先是上次停車場發生火災,死了幾個人,包括一個醫院的護士。最近,醫院又攤上了醫鬧。
對醫院來說,病人和病人家屬亂來叫醫鬧,換位想一下,人家病人和家屬何嘗不是在維權呢。
病人多是普通老百姓,維權哪有那麽容易,以至于人家不得不胡來。不然的話你丫醫院當人家不存在。
汪滿江開車還在上班路上的時候,就接到醫院一個醫生打來的電話,黃海一家又鬧起來了,一大早帶了兩百多口子人過來,比昨天鬧得還兇,有五個給病人看過病的醫生和護士都被逮着,遊街示衆。醫生讓汪院長别過來,他要是被逮着了,弄不好也得被遊街示衆,脖子上再挂着一個牌子:我是罪人。
汪滿江一陣來氣,吼道:“黃海一家太欺負人了。你趕緊報警,我馬上就到。”
“我報過警才給你打得電話。汪院長,我勸你一句。你晚些過來,因爲你也參與了病人的治療,病人家屬可能會對你不利。”
汪滿江啪就挂了電話。
醫院有難,院長要是縮着,還當個屁的院長!趕緊回家種地得了。
早上七點多鍾,第一醫院的大院内圍了好多人啊,人頭攢動,隻怕得有好幾百口子,大部分都是看熱鬧的。其中被病人家屬找來的起碼有兩百号人,都是一個村子裏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參差不齊,就連老大爺老奶奶小屁孩都有,但是戰鬥力不容小觑。
圍觀的焦點當屬五個人被押着的人了,其中三男兩女。三個男的是主治醫生,兩個女的是護士,他們在從醫院的停車場出來就被攔住了,現在連白大衣都沒穿上呢。五個醫生和護士被患者家屬找來的人押着,兩個人伺候一個,站成一排,低着頭,脖子上真的都挂着牌子。牌子上寫的字都不一樣,像神馬的我是兇手,我是罪人,我混蛋……
一個穿着亮閃皮大衣毛胡臉的中年漢子站在五個醫生和護士對面,兇神惡煞如屠夫,嘴巴就像機槍口似的,數落醫生的不是。
當毛胡臉一通數落結束,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醫生最先抽自己耳刮子,緊接着另兩個男醫生也抽自己耳刮子了。兩個小護士都哭了,自抽耳刮子真的做不出來啊!
好吧,你不自抽,有人代勞。
毛胡臉漢子旁邊站着的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奶奶上來給倆護士每人一個耳刮子,抽得那叫一個響,那叫一個漂亮。
老奶奶抽完之後,又向毛胡臉漢子問了一句,“村長,我這樣打行不?”
“抽得漂亮!”毛胡臉。
對五個醫生和護士來說,侮辱,才剛剛開始。
這算是醫鬧嗎?肯定要算醫鬧了。如果這都不算醫鬧,我們華夏就不存在醫鬧這一說了。
毛胡臉漢子叫黃海,病人的爸爸,乃是江東市郊外一個叫做黃家村的村長。
村長?沒錯,就是村長。
那是不是很有錢啊?必須得有錢啊!黃家村可不是破落的農村,工廠遍布,高樓林立。
江東市的村長,可一點也不必南方某沿海省份的村長差,腰裏别着幾千萬都不是沒有可能。現在江東市就差沒開發到臨市了,黃家村被開發成了工業區,生态住宅區,村民都住在新建的小區裏頭呢,一個隻屬于黃家村的小區。
千萬别拿村長不當幹部,黃海做爲黃家村的存在,說話絕對是一言九鼎,就是區長在黃家村說話都沒有他好使。黃海請了兩百多号村民,每人塞了五百塊錢,大家就屁颠的跟着來了。
事情,還得從黃海的女兒黃曼曼說起。
黃曼曼今年二十二歲,在尚海某旦大學讀大三,聽說是個學霸,美女學霸。上個月,黃曼曼突發頭疼病。
對學霸來說,頭疼很正常啦!用腦過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