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蛋惹了這麽一個大人物,豈不是要吃虧?
張鐵柱很想去幫二蛋一把,最好能憑借自己的大嗓門讓他們之間的幹戈化爲玉帛。最終張鐵柱還是沒上去摻和,不是慫了,而是要到酒店看看女兒,等不及了。反正張鐵柱臉型變了,不怕欣欣認出來。
帝都大酒店的大廳,張鐵柱和真正的“弟妹”小青擦肩而過,兩人都沒注意對方。酒店大廳多熱鬧啊,又不止你們兩個人。張鐵柱形貌出衆,大廳裏比他還出衆的也有,非洲大塊頭,歐米猛男,北極熊國的毛臉漢子,等等。映入張鐵柱眼睑的是個很大很空曠的大廳,起碼有三十米高,正好是第一二三層樓的高度。大廳内有好些自動扶梯上下連通,人很多,以至于欣欣站在電梯上下來的時候,張鐵柱都沒發現。
父女倆的好不容易重逢,就這麽錯過了。
“李二蛋,你沒資格說我。你以爲你是誰啊?你真把自己當上帝了?我歐陽磊今天告訴你,京城是我的地盤,是我歐陽磊的地盤!!”歐陽磊氣呼呼的說道。
二蛋的右手死死的抓着歐陽磊的胳膊,歐陽磊甩了幾下都沒甩掉。同樣曉雪的胳膊也被歐陽磊抓着,想掙脫也不是那麽容易。
二蛋突然就笑了,很誇張的笑。歐陽磊說了一句國際大玩笑,二蛋怎能不笑?
“我艹,真他媽不要臉啊!你說京城是你的,誰規定的?難道你家老爺子把自己當成皇帝,把京城地塊分給你了?”二蛋嘲笑道。
“松開我,老子說一遍,送開我!這裏沒你的事!”歐陽磊,臉紅脖子粗。
“你再說十遍,我聽着呢。”二蛋,也很嚣張。
倆貨針尖對芒麥,誰都不讓誰。曉雪夾在中間,兩頭爲難。
不得不承認,男人與男人之間的矛盾,除了因爲金錢,其餘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爲女人。造孽啊,這是!
“歐陽磊,李二蛋,你們别鬧了好不好?都多大的人了,快松開手。好多人都看着呢。”曉雪很無奈的說道。
是啊!好多人在看着呢,看戲。
一女兩男,情況還真有些複雜,因爲社會就是這麽複雜啊,可能是兩男因爲一女争風吃醋;也可能是已婚女和姘頭約會,被老公抓個正着;也可能是,……等等。
“我還是那句話,他松開我就松開。”二蛋陰陽怪氣的口氣,把主動權交到歐陽磊的手裏,同樣也把罪魁禍首的位子交給了歐陽磊。
歐陽磊突然擡起頭,使勁喘了幾口粗氣,這粗氣裏面除了怒氣,還有糾結之氣,無奈之氣。
交往了好幾年的“女朋友”,竟然向着外人,這他媽的都什麽事哦!歐陽磊也不得不承認,有李二蛋在的京城,他當不成老大。
實力足夠強大的過江龍,弄死一個土皇帝也不是不可能,要不然怎麽會有風水輪流轉這一說呢。
“好吧!我松開。”
喘了幾口粗氣後,歐陽磊還真先松開了手。
沒面子?肯定會沒面子,但歐陽磊沒辦法。
二蛋也說話算話,也把手松開了。
曉雪看了看歐陽磊,心裏如五味雜瓶一般,她也感覺到,歐陽磊這小子有些變了,以前他可是從來不服軟的啊!說一不二。曉雪在歐陽磊面前,從來不敢說一個“不”字。曉雪絕不會認爲歐陽磊的變化是因爲自己,她歸結成因爲李二蛋。
歐陽磊很想抽根煙,可是在口袋裏摸了一下,可是,口袋裏沒有煙。他記得出門的時候明明把爺爺的一包龍煙揣到口袋裏了,怎麽不見了呢?
腦袋一轉,歐陽磊才想起來剛把煙扔給一個金剛大猩猩了。歐陽磊本能的朝“大猩猩”的位置看了一眼,可大猩猩已經不見了。
一包煙而已,就是龍煙又咋滴,歐陽磊不會過分計較的。
曉雪又朝李二蛋看了一眼,然後說道:“我回家了,你們誰也别跟着我。”
“要不,我送你?”李二蛋緊接着道,很真誠的口氣。
“不用了。”曉雪輕聲道,說着轉身就走,輕盈的步伐卻像墜了鉛那般沉重。
曉雪也是這才明白二蛋剛才故意滑倒的用意,隻爲讓一個渣男望而卻步。
感動?沒有,哪來的感動。剛才李二蛋抱着曉雪的時候,大便宜沒占到,小便宜卻占了不少,比如說,他那張四十三碼的大臉就在小雪的俏臉上蹭了一下。
二蛋警惕着歐陽磊呢,如果這厮有“出格”的舉動,二蛋是絕不會縮着的。
幫人幫到底,這就是李二蛋的爲人。
“站住!”歐陽磊突然吼了一句,對着曉雪。
曉雪沒搭理歐陽磊,繼續往前走。
“陸曉雪,我讓你站住你聽不到啊!?”歐陽磊接着又吼道,“你就穿成這樣回家?外人的衣服能随便穿嗎?”
咦,曉雪還真停住了腳步。她覺得吧,穿着李二蛋的衣服回家,确實不合适,今天就是要還李二蛋衣服的呢。
聽歐陽磊這麽說,二蛋就有些氣了。
“唉唉,你丫什麽意思?誰是外人了?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陸曉雪是我李二蛋的,的,的,,妹妹,幹妹妹。她穿我衣服回家怎麽了?你管不着。”李二蛋吐沫子橫飛道,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在沒經過陸曉雪同意的情況下就認人家當幹妹妹,不帶這樣的。
“神經病。”歐陽磊很不屑的說了李二蛋一句。
曉雪停住腳步,麻利的把二蛋的美杜奇家族定制的頂級風衣給脫了下來。
一下子脫掉大衣,還真有些冷呢。
歐陽磊朝曉雪快步走了過去,邊走邊把自己的大衣脫掉,用意,很明顯的。李二蛋哪裏容許歐陽磊這麽做,禽獸脫掉衣服他還是禽獸好不好。雖然人家都說美女和禽獸是絕配,但二蛋不允許在他眼皮底下發生這種事。
二蛋也是雙腳一動,突然一個聲音在他耳中響起,“李二蛋!”
這是個女聲,很洪亮很尖銳的女聲,典型的江東口音,綿柔中還有一絲清脆,清脆中還有一絲甜美。
隻是,這聲音裏怎麽有怒氣呢?怒氣中還有那麽一點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