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的是二蛋蜀黍在叫自己嗎?可是,這,不大現實唉!
雪花落在婉兒的白色呢子大衣上,融爲一體,不辨彼此。總有那麽幾片淘氣的雪花會鑽進婉兒衣服的領口裏,很快化爲雪水,帶走一抹熱量,剩下一抹涼意。
此刻的婉兒就像童話中的白雪公主,一個留着短發的公主,一個穿着校服的公主。
二蛋筆直的站着,像一尊大神一般,又像矗立在飛雪世界永遠不會倒下的一尊雕塑。二蛋沒有喊出第二聲,他很确信婉兒會聽到自己的叫聲,因爲婉兒真的停住了。要不然,二蛋不介意多喊兩聲。
可是小姑娘停住了身子,爲什麽不回頭呢?
好吧,你不回頭,咱走過去行了吧!怎麽說自己也是個爺們,多走幾步又不會死人。
二蛋這麽想着,大踏步朝婉兒走去,每走一步,地面上就出現一個清晰的四十三碼的大腳印,映在雪中的腳印。咯吱咯吱聲是皮鞋踩在雪上發出的,配合北風呼嘯的聲音,真像一首寒冬臘月狂野大西北的交響樂。
婉兒輕緩的擡起頭,望着蒼茫茫飛舞的雪花。透過層層雪花,婉兒眼睛中又看到了校園裏迎雪綻放的挂滿枝頭的寒梅,嬌豔欲滴,粉紅耀眼,在白雪的映襯下更爲顯眼,相得益彰。
是白雪成全了梅花?還是梅花成全了白雪?還是它們,本來就屬于彼此?
一夜不見,梅花開了。也許,梅花等了一年,就是爲了等飛雪的到來,現在它等到了,所以,它開花了。
梅花等到了飛雪,婉兒何嘗不是在等二蛋蜀黍啊!而現在,婉兒确信自己好像等到了二蛋蜀黍,一個不親哥哥,卻能像對待親妹妹一樣對待自己的蜀黍。
婉兒輕啓小口,說道:“二蛋蜀黍,是你嗎?”
婉兒的聲音很小,就是站在她身邊都不一定聽得到。可是二蛋的耳朵,整個就是順風耳啊!很清晰的把婉兒的聲音聽到耳中。
“那你以爲是誰啊!”二蛋,笑嘻嘻的表情。
婉兒終于确定是二蛋蜀黍在叫自己了,于是猛地回身,定睛一看,額,是個黑衣人,戴着黑色墨鏡,體型真和二蛋蜀黍有些像唉。
二蛋邊走邊拿掉了墨鏡。
二蛋戴墨鏡并不是爲了裝酷,是爲了擋風擋雪,當然,也不能完全排除裝酷的成分。沒有男生會嫌自己帥吧?最好是帥得越過分越好。
還别說,墨鏡真的挺好使,把二蛋裝扮得像個熒幕中的俠客。
墨鏡也是慕容千夜給整的,好像還是普拉達牌子的,造型獨特,前衛。
婉兒嘟着嘴,像個小怨婦似的,和學生妹的形象真的很不符。
在婉兒看來,二蛋蜀黍和以前相比又帥了一些,那臉型相比最帥氣南高麗明星都遑不想讓,笑起來還是那麽的迷人,身材還是那麽的偉岸。如果自己将來能找到一個這麽帥氣的男朋友那該多好。還有,二蛋蜀黍的身上落了一層白白的雪,就連頭發上也是一片白,二蛋蜀黍該等自己等了多久哦。這個傻蜀黍,怎麽就不知道找個地方躲一下呢,太不會照顧自己。
陳曉露女士還沒有走呢,甚至車門也沒關上,突然看到婉兒停下來不走了,感覺很意外,當看到一個陌生大叔靠近婉兒,更是意外得無以複加。
慕容千夜何嘗不是如此,嘴巴半張着,想看看李二蛋演的這到底是哪一出。
難道是,老牛啃嫩草?
其實二蛋即使和婉兒好上了,假設,那也算不上老牛啃嫩草吧!婉兒十六歲,二蛋二十二,相差僅僅六歲。如果男的比女的大六歲就算啃嫩草的話,那全地球啃嫩草的男人得論億計。
二蛋三步并做兩步走到婉兒小姑娘面前,說道:“婉兒,我看你來了,好在你還記得我,要不然,我的臉都沒地方擱了。”
可是,婉兒竟然嘟着嘴哭了,眼淚無聲滑落,在白嫩的臉上留下兩道淚痕,好不惹人憐愛。
在二蛋看來,婉兒流眼淚完全是沒來由的。
“婉兒,你别哭啊!是不是我今天不該來?”二蛋愣頭問道,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
學校門口的保安武警,還有遲到的學生,都盯着二蛋和婉兒看呢,也是一副莫名所以的表情。腦袋的比較活躍的,甚至認爲李二蛋做了某些出格的事,把人家小姑娘惹哭了。比如說,吃幹抹淨不認賬啦!劈腿啦!等等。
婉兒在學校那可是風雲人物,校花,成績頂呱呱,全校基本上沒有不認識她的。喜歡婉兒的男生多了去了,光論對婉兒表白過的就不下十個,暗戀的就沒法統計了,可以肯定不在少數。可是呢,人家婉兒潔身自好,目前還是單身貴族。
二蛋這個死小子,弄不好一不小心就成了整個1949中男生們的共同“情敵”。
“我走了啊!”二蛋。
婉兒無語凝噎。
“那我真走了啊!”二蛋。
婉兒繼續無語凝噎。
“唉,今天真不該來。”二蛋歎息一聲。
丫,連說兩次要走,再不走就是說話不算話了,面子上過不去,于是二蛋真的轉身要離開。
“你爲什麽現在才來看我?”婉兒凝噎着問道。
“我去,你是因爲這哭的啊!趕緊把眼淚擦掉,人家還以爲我欺負你呢。”
陳曉露女士下了車子,穿着恨天高的高跟皮鞋朝女兒走了過去,那身材,那氣質,那長相,無不體現出成熟女人的獨特魅力,感性,知性,還有一點冷傲。
陳曉露心裏面有一千個爲什麽想要問女兒。如果女兒和學校的學生談戀愛,陳曉露不會覺得意外,畢竟,高中生談戀愛太正常不過。這年代,高中談戀愛都屬于晚戀行列了,早戀要從幼兒園小學抓起。陳曉露女士還是能看得開的。可是如果女兒和一個社會上的大叔談戀愛,陳曉露會覺得很意外,打死也不會同意的,再帥的男生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