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還以爲是在夢裏呢,睜開眼睛,聲音還在繼續,從經濟艙傳過來。這時候姬娜小姐也醒了,忙問二蛋怎麽回事。二蛋手一攤,意思是咱也不知道。
事情是這麽個樣子的,經濟艙有個少婦臨産了。本來少婦的臨産期還有差不多一個月呢,不知道怎麽的就早産了。少婦先是感覺不适,腹脹的厲害,初始少婦還以爲沒什麽,少婦的丈夫也這麽認爲,絕沒有想到會早産。少婦登機前吃了不少東西,可能是消化的快了。腹脹,少婦就頻繁上廁所,來回上了五六次。飛機飛到大西洋上空,少婦腹脹的更厲害了,開始隐隐作疼,再後來羊水破了,臨産的征兆。
在飛機上生小孩,每年總會發生那麽幾起,雖然有相關規定,七個月以上的孕婦不能乘坐飛機。由于飛機上的特殊環境,孕婦容易流産,特别是妊娠7個月以後容易發生早産,再說飛機上相關醫療設備都沒有,婦科醫生就更沒有了,發生意外的話弄不好就是兩條人命。
在飛機上出生的小孩好啊,天之驕子,天子,天庭的“戶口”。有些迷信的家庭特别希望在飛機上生産,就是這個道理了。鑒于安全考慮,還是在醫院裏生産的好。封建迷信都是舊思想,要不得。
由于飛機上不允許串門,二蛋就在座位上老實的待着,孕婦的叫聲那麽大,想睡都睡不着覺。姬娜也是如此,又和二蛋聊上了。
“生小孩這麽痛苦,我将來可怎麽搞啊!”姬娜面帶愁容的說道。
“那就不要生呗。”二蛋笑嘻嘻道,很欠扁。
“那怎麽行,女人總要生小孩的。”
“領養一個不就行啦。”二蛋,還是笑嘻嘻的表情,還是很欠扁。
“領養的又不是自己親生的,我才不要。”
“那就沒辦法了。也許幾十年後,醫學發展成熟了,就能體外培養小孩了,那時候女人就解脫了。”
“額,你說的是真的?”
“哈哈,你是等不到那個時候了,還是做好分娩陣痛的準備吧!”
……
此刻,經濟艙。
經濟艙入座率隻有百分之七十,滿座有将近五百座,剩餘一百多個座位呢。乘務員有條不紊的疏散後幾排的乘客,搭建了一個臨時産房,乘客也都很配合。
一個乘務員用飛機上的廣播詢問乘客中有沒有婦科醫生,或者有接生經驗的人士。很可惜的是這麽多乘客愣是沒有一個婦科醫生,連接生經驗的人士也沒有。
有些航空公司在對乘務員培訓的時候,會加上孕婦接生培訓,就是爲了處理這種突發情況。阿聯酋航空集團在這方面做得比較好,空姐全部有短暫的接生培訓,雖說沒有實戰經驗,但總比生手好多了吧!
經濟艙後排,臨時産房,也就是随便拉了一塊布,以防止有些好奇的男士偷窺。
生産是個極其痛苦的過程,從産婦的痛苦喊叫聲中就能感同身受。姬娜幹脆耳不聽爲淨,帶上耳機聽起歌來。
少婦躺在臨時産床上,雙腿張開,右手死死抓住丈夫的手,汗如雨下。丈夫也吓得不輕啊,非常後悔讓媳婦乘坐飛機。
本來少婦是不能登機的,少婦的丈夫就想了個辦法,給媳婦披了一件厚重的大衣,媳婦體型嬌小,披上大衣從外貌特征甚至看不出來是孕婦,于是就蒙混過關了。媳婦還有一個月才生産呢,丈夫也想不到會早産,還是早産一個月。
“頭出不來啊!再加把勁。”接生的乘務員也是急的額頭直冒汗。
生小孩最困難的階段是把頭生出體外,因爲頭在體内的時候,接生員也使不上力啊!隻能加油助威。
另一個乘務員組織乘客給産婦加把勁,大家齊聲叫“加油”,各種語言交織在一起。
經濟艙裏大部分都是中美洲人,大家喊起口号來那叫一個響啊!二蛋也想去吼兩嗓子,就怕人家聽不懂,還以爲你罵人的呢。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少婦喘着粗氣說道,頭有些犯暈。這時候小孩才剛把頭露出來一點點,嘴巴鼻子都憋在裏頭呢,羊水破裂,尤其危險,因爲小孩沒法呼吸。
接生的乘務員一看症狀不對,少婦瞳孔有些泛白,這是昏厥的征兆。
“你的媳婦是不是有高血壓?”接生乘務員向産婦的丈夫問道。
“有輕微的高血壓,我的天呐,現在怎麽辦?”
少婦的丈夫,七尺大漢,毛胡臉,壯碩的像頭牛,此刻急的差點都哭了,央求着乘務員救他媳婦一命。可是飛機此刻飛行在大西洋上空,下面沒有陸地,往回趕和飛行到墨西哥時間差不多。
二蛋正把玩着手機呢,突然産婦的喊叫聲沒了。難道孩子生出來了?可是沒有孩子的哭聲啊?
産婦不是輕微的高血壓,而是高的有些多,此刻昏厥過去了。
乘務員真的束手無策了。少婦的丈夫趴在媳婦的耳朵邊大喊大叫,想把媳婦喊醒,可是根本不好使啊!
姬娜聽不到少婦的喊叫聲就把耳機拿下來,向二蛋問道:“孩子生下來了嗎?”
“應該沒吧!我沒聽到孩子的哭聲。”
“不會出什麽事了吧?我聽說在飛機上生小孩很危險的。”姬娜小姐瞪着大眼睛說道。
二蛋頓覺不好,少婦很有可能出事。
怎麽說二蛋也是個醫生,好像醫生資格證現在還沒考到手呢,但是這不影響二蛋救人啊!可是二蛋又不是婦科醫生,醫術好使嗎?好使不好使,總得看看再說吧!
于是二蛋猛地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拔腿就朝經濟艙跑去。
“艾格李,你要幹嘛?”姬娜叫道。
二蛋推開經濟艙和頭等艙的門就跑了進去,連姬娜的話都沒回。
“真奇怪。”姬娜自言自語道,然後也從座椅上走下來,到經濟艙看看二蛋到底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