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彤卻是很興奮,兩眼發光地看她,“快點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樓玉笙眼波溫柔,優雅地眨了下眼睛,像是故意放慢動作在吊起她的胃口一般,在彤彤急的臉都漲紅了時,又不緊不慢地說,“我選冒險。”
總不能,她讓丁乙學了青蛙叫之後,又讓她學狗叫吧?
彤彤一副果然如此的開心大笑,睜着亮晶晶的杏眼說,“你先回答我,你最不擅長的是什麽?”
“最不擅長的?”樓玉笙想了想,“繡花。”
這項技能,連她的三腳貓功夫都不如。
彤彤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樣子,确切地說,是非常失望。
怎麽就是繡花呢?不應該是唱歌跳舞嗎?
樓玉笙不擅長繡花,她也不可能讓她現場就繡一幅豆腐渣啊!
彤彤郁悶死了,癟着嘴垂下眼睛,看着那一桌的殘羹冷炙,忽然眼睛一亮,“等着。”
然後興奮地站起來把樓玉笙喝果汁的白瓷杯拿了過來,将桌上各式果汁美酒醬料各倒了一點到杯子裏,然後笑眯眯地遞出去,“把這個喝了吧,放心,不多,也就一口就完事了,哈。”
“……”
樓玉笙幽幽地看她,你夠狠!
不過她也不是玩不起的人,輕輕哼笑,便要接過那杯子,接過竟有人橫插一刀比她更快地奪過杯子,樓玉笙奇怪地看了那手的主人一眼,隻見他依然幽靜自若,淡然沉穩地說,“我替她喝。”
說完,咕噜一聲就喝完了,詫異中還沒回過神來的樓玉笙甚至都來不及阻止,就眼睜睜看着他喝完那一口比藥汁還要濃黑的怪水。
滿桌人都愣愣地看他,最後,彤彤眨巴着眼睛,極其可憐兮兮地說,“沒說可以代受懲罰呀!”
楚宣淡漠看她一眼,“也沒說不可以。”
“……”
雖然話是這樣說,可什麽不好的懲罰都找人代爲接受,那就失去這個遊戲本來的意義了啊,彤彤心中惱恨,卻真不敢在這樣一雙凜冽冷峻的寒眸下說半個不字,她恨恨地咬牙切齒一會兒,然後轉頭沖大夥兒道,“從現在開始,新增一項規則,無論大冒險真心話是不是你能接受的,絕對不可以找人待罰,如果有人實在接受不了呢……”
她微微一頓,從腳邊拎出一隻酒壇,說,“那就一口氣喝光一壇這醉紅塵!大家都同意嗎?”
衆人都心說你夠狠!
這醉紅塵,衆所周知,芳香甘醇,卻十分的烈,一杯杯小酌還好,但若是一口氣喝一壺,饒是酒量再好,也會醉的人事不省,何況一壇子!
彤彤實際上才不理會大家怎麽想呢,反正她被楚宣給氣的不行,就隻好轉而氣大家了。
她又轉而看着楚宣,“既然你代樓姐姐受罰了,那現在你去擊鼓吧,丁乙,你過來,從你這兒來傳球。”
楚宣看着丁乙放他手上的撥浪鼓,不自覺地皺着眉,下意識看了眼斜對面的樓玉笙,可人家半分目光也沒分給他,他才從座位上站起來,學着丁乙往前走兩步,背對衆人,搖起了撥浪鼓,心中勸慰自己,就當是練習哄阿決玩兒好了。
“咚咚咚”的聲音漸起漸停,丁乙手中突然多了個絨球,像是着了火一般飛速地扔到對面的公子賀的懷裏,鼓聲恰好停在這兒,公子賀看着眼裏的絨球,松懶閑适地瞥了眼罪魁禍首丁乙,嘴角微揚,便是一抹最耀眼逼人的笑意,卻笑的丁乙毛骨悚然,嘿嘿讪笑,尴尬地很。
楚宣回頭一看,淡然微嘲,彤彤卻是激動萬分,“快說快說,你是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公子賀微微扯着嘴角,那樣妖孽風-流,慢悠悠道,“真心話。”
彤彤霎時眼睛一亮,終于有個選真心話的了!
她輕輕咳了聲,強調道,“既然你選了真心話,就得遵守規則,絕對不許說假話,如果你說假話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跟你說真心話!”
公子賀輕聲哼笑,“你問便是。”
彤彤眉一挑,笑的奸詐,“我問你,你第一個喜歡的人是男人還是女人?”
有人微微吸了口冷氣,暗暗佩服彤彤的勇氣,竟然敢問公子賀這問題,便是樓玉笙大概也沒這膽量吧?果然是後生可畏,無知無畏啊!
公子賀卻像是沒注意衆人微妙的神情,也不惱怒彤彤這般無理的問話,反是很配合的,很快速地做了答,“女人。”
樓玉笙看了他一眼,忽然就想起那日驚鴻一瞥的女子,和唐澤有着幾乎一樣容顔的女子,那個被他喚作阿潤的女子,莫非就是那個女子,他心頭所好,卻不知爲何分開,讓他看上了男人?
公子賀這一答話,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有那定力不好的,如丁乙,直接噴了口水出來,定力好些的,也僵了手裏搖扇的動作,而楚宣,漠然幽靜的目光微微一緊,下意識地看向正用着心疼的目光看着公子賀的樓玉笙,心髒更像是被狠狠抽打了一下。
也隻有沒心沒肺的彤彤,像是完全注意不到周遭微妙的氣流湧動,一聽公子賀那激動人心的答案,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繼續追問,“她是誰?是誰?漂亮嗎?有……樓姐姐漂亮嗎?”
她本來想說,有你漂亮嗎,但,到底不是完全無知,硬生生将那到了舌尖的話給換了個樣。
公子賀輕笑着看她,慵懶地說,“這是第二個問題。”
“……”彤彤好想哭,她怎麽那麽蠢問那個問題,她應該問他一個喜歡的人是誰的嘛!
“現在,該我搖鼓了是吧。”公子賀微笑着,清清淡淡地說,站起來,潋滟璀璨眸光輕轉,直視楚宣幽沉靜默的眉眼,仿佛一池靜水,一抹真火,在空中激烈碰撞,激起火花四濺,将那圍觀的人兒也灼了個皮外傷。
他遞出撥浪鼓,他遞出紅色絨球,兩個幾能翻雲覆雨的人物,手裏卻都拿着稚童玩耍的小玩具,相錯而過時,眼眸輕轉,仿似那是龍卷風眼,掀起凜冽冰雪。
公子賀搖着撥浪鼓時,就像他人一樣,那咚咚的聲音仍然是漫不經心的,懶洋洋的,像要睡着了一樣,導緻傳球的人也忘了要快速激烈,慢騰騰地遞出去,當那絨球落在展清手上時,他傻眼了。
展清是滿眼的無奈,輕歎道,“我選真心話吧。”
楚宣實在沒什麽興緻問他什麽問題,正欲随便開個口,忽然傳來嬰孩哭聲,立刻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了。
樓玉笙忙過去抱起醒過來大哭的阿決,一抱到懷裏,他卻不哭了,黑幽幽的眼珠子裏滿滿的委屈,樓玉笙無奈一笑,“看來是餓了。”
她像完全沒看到就站在身邊的楚宣,抱着阿決回到座位上,公子賀已經端了碗溫好的牛奶放到她面前。
楚宣站在原地,眸光格外冷沉,現場氣氛也忽地頗爲冷凝,衆人皆不敢出氣,也隻有樓玉笙和公子賀以及那個除了吃喝拉撒睡什麽都不懂的阿決才安然自在。
樓玉笙舀了一小勺牛奶喂阿決,勺子放到他嘴邊,他卻忽然傲氣地嘴一撇,不想喝!
“不是餓了嗎?”樓玉笙一愣,繼續給他喂,可阿決傲的喲,嘴巴抿的緊緊的,死活不喝,等樓玉笙再喂,直接開哭,就是不讓樓玉笙喂他,樓玉笙無語至極又心疼的不得了,明明餓得要死,還死活不喝,這幾個意思啊?
她無措地看向公子賀,身後卻忽然傳來楚宣的聲音,卻是溫和柔軟的語氣,“我來試試吧。”
若樓玉笙可以選擇,她自是十萬個不願意讓楚宣碰阿決的,可自那晚上親眼見證了他們之間的父子天性之後,樓玉笙就隐隐覺得這血緣天性有些玄妙,公子賀照顧他那麽長時間還比不過楚宣露個臉抱一抱,這個時候,她還真不敢做出拒絕楚宣讓公子賀來喂的事,萬一阿決不給公子賀面子,豈不掃興的很,但若不給楚宣面子,呵呵,活該!
這麽一想,樓玉笙便故意輕歎,滿眼的無可奈何地把阿決放到他懷裏,自己也讓出了位置。
楚宣抱阿決的手勢上次一比有了明顯的進步,老練得很,看來是下過功夫的,然後學着樓玉笙舀了一勺牛奶,先放到鼻尖感受了下溫度這才小心謹慎地喂給阿決,阿決嘴一張,甜甜蜜蜜地添了個幹淨,一笑,露出還沒長牙的牙肉。
見此,楚宣也松了口氣,更用心地喂他,卻是把樓玉笙氣個半死,她就知道,這臭小子故意的!
故意來折磨她的!
其餘人也是看的驚訝,但也清晰感覺到樓玉笙的不快,倒沒人開口,也就那林老闆忽然嬉笑道,“他們喂他們的,我們繼續玩我們的,我們繼續,繼續,展大人剛才的問題,不如就由彤彤來問。”
他們也覺得看着尴尬,紛紛響應林老闆的号召,另圍坐在一起,繼續玩遊戲。
這邊阿決吃夠了,砸吧了下嘴,哼哼唧唧地繼續睡了,很快就睡着了。
楚宣看樓玉笙,意思是問她,怎麽着。
還能怎麽着,放回去呗讓他繼續睡呗!
楚宣淡淡笑了笑,依言把阿決放回到嬰兒車裏,看他睡的香甜,心裏也是一軟。
他轉過身來,卻不知怎的,一頭栽了下去。
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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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這麽多了,明天争取多更。
另外,問下大家,這文結束後有想看誰的番外麽?如果都沒意見,我就自行決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