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 仍是無題

夜色清涼,吳王府中,悠揚纏綿的箫聲傳來,卻更襯得夜色哀婉凄清。

一曲畢,靠在樹杈上的公子賀随手拿起酒壇仰頭猛灌,就像兜頭潑來一盆冷水,打濕了那暗紫的錦袍,酒香傳得很遠。

他是知道楚宣四處尋訪方士的事,也很容易猜到他是想複活樓玉笙,公子賀自然也明白,楚宣是清醒過來了,不再爲人控制,他就幹幹脆脆不再讓人煩擾阿緣,就看着阿緣去找楚宣,他知道,阿緣一定會阻止楚宣的,這樣,樓玉笙才永遠不會被楚宣打擾。

可是,他心裏還是羨慕着楚宣,可以這樣無所顧忌,爲了那個女子,盡了所有力氣,絲毫不理會武帝的憤怒。

這世上,也就隻有他皇曾孫,才敢這樣無視武帝。

他也多想像楚宣那樣,爲了能讓樓玉笙複活,傾盡全力,哪怕傾盡天下,可他不能,一旦他這麽做了,他連替樓玉笙報仇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他多羨慕楚宣啊……

公子賀自嘲地笑,忽然,他察覺到有人靠近,但等他有了這樣的意識的時候,已經看到那白衣男子攜着一女子翩然而至,驚的公子賀直接從樹上摔了下去。

好在他反應及時,一個鹞子翻身,利落地站好,待看清那女子的模樣,卻又掩不住失望地自嘲一笑。

“賀大哥。”

身後,卻忽然響起一個嗓音,清脆明麗,透着那麽一絲絲軟糯的依賴,

公子賀身子一僵,竟不敢回頭去看,怕回頭去看,不過一縷幽魂,那,還不如不見。

商敏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雖不知究竟怎麽個情況,但從公子賀的反應來看,莫非他就是阿決的親爹?

樓玉笙已經走到公子賀面前,摘下面紗,露出那清雅絕倫的容顔,面上笑容溫婉柔和,“賀大哥,是我,我回來了。”

公子賀仍是怔怔的沒有反應,半晌,終于有了反應,第一反應卻是看她的腳下……

樓玉笙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時,一頭黑線。

公子賀看着她腳下的黑影,清晰濃黑,忽然,他笑了,淺淺淡淡的笑,釋然,釋懷,又仿佛還有那麽一點點的悲涼。

他看着她,良久,溫聲道,“回來就好。”

目光,蓦地移至她懷中的襁褓,微微一怔,繼而轉眸看着她的肚子,平平坦坦,忽然就什麽都明白了。

也隻有,淡淡一笑。

……

這時,易帆卻忽然眉頭一皺,連告别都來不及就要匆忙離開時,卻已經來不及離開,又或許是覺得,沒有必要再離開。

明月高懸,月華清幽冷淡,那容顔絕世的清冷女子,像是從月宮裏步履從容而來的仙子,驟然出現,臉上表情如寒霜,一擡眸,眸如星光,冰冷凝萃,滲着絲絲冰雪般的寒意。

她面無表情地掃視他們一眼,目光落在易帆那兩縷飄渺的白發,啓唇,冷若玄冰,“易帆?”

易帆淡淡的笑容中透着點無奈,“正是。”

“我尋你許久,随我回山複命。”阿緣冷冷吐字。

易帆微微一凝,道,“可否寬限兩日?”

阿緣眼皮不動地冷漠道,“我出山已半年,方才尋到你,再允你兩日,又是半年,你若再作惡,我之罪過。”

樓玉笙雖早已猜測到阿緣要找的人就是易帆,但也是此刻才證實,心中不覺難過的很,隻是她也知這是他們師門的事,她一個外人,并不好插手,隻是見易帆想要寬限兩日,想着他幫了她那麽多,她也該爲他争取的。

“阿緣,易大哥也許有要事要辦,你就再多等兩日吧……我,我向你保證,他一定不會再跑的。”

阿緣冷冷看她,“他保證尚且無用。”

“……”

樓玉笙不禁氣悶,許久不見,怎的還是如此無情。

阿緣不再看她,又對易帆說道,“勿令朋友爲難,走吧。”

易帆微微歎息,對樓玉笙說道,“玉笙,好好照顧自己,若有機會,我定當再來探你。”

樓玉笙覺得難過地很,易大哥幫她那麽多,她卻連這點小事都幫不到他,想了想,她說,“易大哥,你還有什麽事沒做,你告訴我,我一定幫你完成。”

易帆微微一笑,他未了的事,便是楚陵讓他殺了楚宣一事,雖然楚陵臨時放棄了,但說不定什麽時候他又會再起這個念頭,隻是,若他此時随阿緣回去,想必此生都再沒有機會離開,所以他方才的寬限兩日,其實是想繼續逃跑的借口,沒想到樓玉笙卻願意爲他求情,如此,他真的有些不能再殺了阿決的親生父親呀,果真是仁義兩難全,無論怎麽做,都要違背對另一人的承諾……

“我未完成的事……”他溫柔的目光落在熟睡中的阿決身上,緩緩道,“就是沒能看到阿決長大。”

阿緣冷淡地看了眼那孩子就移開目光,遞出一丸藥給易帆,樓玉笙一看就急紅了眼,“你給易大哥吃什麽?”

“師門之密,無可奉告。”依然是冷如冰霜的語氣,仿佛她們從不曾相識。

易帆柔柔一笑,“沒什麽大礙,你不必擔心。”

說着,他閑适地吃下那丸藥,随阿緣離開,阿緣正欲離開,忽然頓住,頭也不回地冷冷說,“楚公子欲讓你借屍還魂,你需得想辦法阻止他,否則一旦成功,你将承受魂魄離體之痛。”

不過眨眼間,凄清的院子裏,便沒了他們的身影。

樓玉笙很難過,下意識地把阿決抱得更緊,眸光低垂,聲音輕喃,“她怎麽還是這個樣子呢。”

語氣,說不出是傷心,還是憤怒。

“小玉,阿緣對你很好。”公子賀歎聲道,“當日知曉你的死訊,阿緣即刻從千裏之外趕來,差點殺了楚宣爲你報仇,你知道的,她那樣的性子,最是古闆公正,卻能爲你至此!我雖不知她究竟如何知道你沒死的,可她一知道楚宣要這樣做,知道你可能會受到傷害,不立刻趕來通知你了?小玉,阿緣不過是性子冷了,不喜多言而已,但她真的很關心你。”

樓玉笙很是驚訝,她,她從來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

“究竟怎麽回事啊?”

公子賀忽然一笑,“你是打算在這裏與我秉燭夜談?”

樓玉笙一怔,繼而失笑。

……

樓玉笙簡單地爲商敏介紹了一下現在的環境,商敏迷迷瞪瞪的,一時也消化不來,見他們真有秉燭夜談的架勢,打着呵欠要了個房間先洗洗睡了。

樓玉笙先把熟睡的阿決安置在柔軟的床榻上後,這才來到珠簾外,看公子賀還在自斟自飲,輕笑說,“你何時這樣愛喝酒了?”

自你離開以後,公子賀心說,但此時,他笑說,“今天高興。”

他放下酒杯,歪着身子看她,“如何,是要先告訴我究竟怎麽回事,還是先想辦法怎樣阻止楚宣?”

樓玉笙忖了一晌,淡淡笑道,“左右借屍還魂的事不是一時半刻就能辦到的,不急,至于之前究竟怎麽回事,其實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賀大哥,你要替我保密。”

公子賀眉梢一挑,“爲何?現如今,楚宣都在想辦法要讓你借屍還魂了,你還怕他再殺你?”

樓玉笙表情沒什麽變化,仍然清清淡淡的,含着一絲淡然的笑意,“我回來,是爲了報仇,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楚宣?”

“他是仇人之一,不過我有自知之明,我現在動不了他,所以先找别人。”

“你知道是誰害的你?”

“有過猜測,但還不确定。”樓玉笙淡淡道,“所以,還得求你幫忙,幫我确認一番。”

“你懷疑誰?”

“霍安君,或者她的那個侍女。”

公子賀笑了笑,“你猜的倒是不差,前些日子,楚宣忽然對霍安君好的幾乎讓她寸步不離的跟着,但不過一月的功夫,忽然對她們主仆下了追殺令,若非霍相及時派人接走了霍安君,此時霍安君早已是刀下亡魂,隻是那侍女,倒是沒了消息,許是藏了起來,我派人查了許久,也沒查到她的消息,她若是改容換貌,的确難找到。”

“那看來,的确是她們了。”樓玉笙笑了笑,“不過,一個是霍相之女,一個擅易容術,無論哪個,要找她們報仇,都很難。”

“雖難,卻不是不能。”

“是啊,隻是難了些而已,隻要我還活着,總是有機會的。”

公子賀端詳她半晌,歎氣,“小玉,你變了。”

樓玉笙擡眸,有些詫異,“哪裏變了?”

“以往你哪會這般沉靜淡漠。”公子賀歎息着說,“愛就是恨,恨就是恨,怨就是怨,而如今,卻像是沒了七情六欲,隻帶着複仇的使命,像是支撐你活下去的唯一支柱。”

樓玉笙失笑,“怎麽會,支撐我活下去的,是阿決,可不是仇恨。”

公子賀搖搖頭,“到底還是變了,以往……罷,不提也罷,我隻希望,不要讓仇恨成爲你的唯一,不要讓仇恨蒙蔽了你的心,讓自己不快活。”

“賀大哥,我很好,你想太多了。”

公子賀望着她,真的是他想太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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