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 懷疑

阿緣就在眼前,秋萍哪裏敢亂動,哪怕不是用異術,隻用自己尋常的武功也不敢,就怕阿緣瞧出半分怪異,可若她不動,眼睜睜看着楚宣死在阿緣手中,那小姐得多傷心!

秋萍眼見楚宣黑沉着臉,一手夾着寒芒四射的劍尖,一手拽着不知什麽材質的白绫像是要扯斷它卻始終不能解脫自己,甚至,他漆黑的雙眼中似乎在閃爍掙紮,秋萍心頭一凜,莫非阿緣的白绫還能破除她的攝魂術?她頓時急的不得了,心想務必要馬上讓阿緣收回武器,否則若是楚宣清醒,後果不堪設想,她忽然靈機一動,厲聲喊道,“呂姑娘,你若傷了皇曾孫,你以爲陛下會放過呂府、名劍山莊的人嗎?阿緣姑娘,你恩将仇報,才是罪大惡極!”

呂意手微微一抖,通紅的雙眼湧出一股不甘,可再怎麽不甘,她也的确不能将楚宣如何,甚至,若不是因爲有阿緣在場,憑她的武藝,如何能鉗制楚宣。

手中長劍,無力放下,握着長劍的手仍在微微顫抖。

“此話何意?”阿緣冰冷的目光掃視過去,看得秋萍心頭突突直跳,根本不敢直視她的目光,卻仍要硬着頭皮說,“姑娘在西北遭人伏擊暗算,若非皇曾孫的手下及時出現救姑娘于危難之中,姑娘焉能活到現在?姑娘現在活得好好的,卻欲殺恩人滅口,這難道不是罪大惡極嗎?”

阿緣微微擰了眉,又看一眼明顯對秋萍爆料而怒氣橫生的楚宣,冰寒的目光微微一動,手上白绫終是緩緩松開。

得到解脫的楚宣大咳了起來,霍安君努力又艱難地想要過去扶住他,奈何行動不便,隻能言語關切,“楚哥哥,你沒事吧?”

沒得到楚宣的回答,霍安君轉而怒視兩個比她漂亮許多的白衣女子,“你們兩個賤民!本小姐不會放過你們的!”

“閉嘴!”楚宣一聲厲喝,眼神冷厲。

霍安君頓覺委屈,她還不都是爲了他!他竟然還敢吼她!

楚宣平複氣息,複又看着呂意和阿緣,冷聲道,“方才之事,我尚可以原諒你們悲傷過度行爲失常,若再有下次,本公子定不輕饒!”

阿緣面無表情,呂意忍着胸中悲憤,微微冷笑,“楚公子狠心絕情,非我等能及,但願楚公子能一如既往地保持下去,萬萬不要後悔當日所爲!楚公子好自爲之吧!”

待兩人一走,楚宣看着像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事而後怕不已一直低着頭的秋萍,一聲厲喝,“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窺伺本公子處理要務!”

秋萍立刻跪下,惶恐不安,“奴婢不敢!”

她心中卻鄙夷道,若非她這幾日夜間依然不斷給他催眠而無意知曉這件事,方才哪能救得了他!好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不敢?”楚宣冷笑,“我念安君無人照顧方才将你放出來,你卻不知好歹,看來是我對你太寬容了!——來人,将這老婦拖下去杖責二十大闆,照舊關起來,不許給吃給喝!”

秋萍滿目驚疑地望他,此時又不敢再用異術,若是要生生捱那二十大闆,不死也得掉層皮,她如何能忍受!

她忍下萬般屈辱不甘,磕頭求饒,“殿下饒命,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楚哥哥,不要啊……”霍安君一聽,也有些慌,此時才深刻認識到,哪怕她鄙薄他不過一個長在民間的皇曾孫而已,可天家的威嚴,仍不是誰都可以冒犯的。

可楚宣卻不理會她,霍安君也隻能眼睜睜看着秋萍被拖走,一氣之下,竟是又暈了過去。

文德此番進得屋來,正好看到霍安君暈倒在床,看到公子雖然皺着眉,眉眼間卻是擔憂得很,他心裏,卻是越來越不安了。

在親眼看到公子狠辣無情地殺了樓玉笙之後,他也隻是覺得楚宣太心狠,從未懷疑其他,但直到回來後,楚宣開始過問霍安君的病情,到爲了有人照顧霍安君而放出秋萍時,文德才嗅到了那麽一絲絲怪異,因爲楚宣對霍安君的擔心雖不如以往對樓玉笙那般操碎了心,可也并不是作假,至少這份擔憂和以往對柳小姐幾乎是一樣的。

這幾日他暗中觀察,發覺楚宣除了樓玉笙的事上和以往大有不同之外,其他事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文德又覺得自己是否因爲樓玉笙之事而受了刺激才疑神疑鬼,可這般放下心來也不過一兩天的功夫,方才得知秋萍竟然知道公子派人救阿緣的事,他心頭又是一陣驚濤駭浪,要知道,知道這事的除了在西北救了阿緣的人,就隻有公子和自己了,而書房重地一向看守甚嚴,那秋萍究竟從何處得知?況且,這等機密之事竟讓一個小小奴仆知道了,公子除了發怒竟然沒有一絲懷疑,這,這讓他怎麽安心?

文德又想起那日見過秋萍之後自己的怪異之處,心裏更是如被澆了一盆冰,冷的透心涼。

他偷偷拿眼看了看面對一臉病容的霍安君而有些心疼的楚宣,心裏一咯噔,公子若不是真的忽然喜歡上霍安君?可這個念頭文德自己想着都覺得可笑,武帝之所以送霍安君過來,除了因爲她身份特殊以外,還不是覺着霍安君性情活潑又傲氣倔強,和樓姑娘的性情十分地相似,才覺得公子能将對樓姑娘的情意轉嫁到性情模樣皆相似的霍安君身上,可霍安君終究不是樓玉笙,哪怕裝的再像,她骨子裏對公子的輕謾也瞞不過任何人,公子除非中了邪才會喜歡個傲慢又看不起自己的千金大小姐。

文德心頭忽然一凜,除非公子中了邪……

除非公子中了邪,才會眨眼間轉性,對霍安君關懷貼切!

如果公子真的中邪了,那,那……

文德忽然想,如果公子真的中邪了,那他突然轉性殺了樓玉笙,似乎,似乎也就不會顯得那麽突兀了。

可這個念頭,這個可能性十分渺茫的念頭才剛剛在腦海裏過了一遍,就讓文德入墜冰窖,通體冰寒。

好端端的,公子如何會中邪?隻能是和那秋萍有關!

可,若秋萍真有邪術,便是連自己都指使不了,公子又如何會被控制?何況那日之後,公子并未見過秋萍,又如何會被她控制?又如何會在被她控制之後還要将她責打二十大闆?這可是會要人命的懲罰啊!

文德揣着一顆狂跳的冰冷的心,又悄悄看了眼似乎貪戀眷戀霍安君容顔的公子,心髒幾乎跳了出來,他忍着一身的冰冷,悄悄從屋裏退了出來,一個人靜悄悄地來到之前關押秋萍的密室。

……

離開楚宣的宅院,呂意悲傷難抑,忽然而至的凜冽寒風裏,若非珠蘭攙扶着她,幾乎站立不穩。

可她站在那一片雪白之中,通紅的眼中隻有茫然呆滞,竟不知接下來該做什麽。

珠蘭握着她冰冷的手,看她悲傷地茫然四顧,哭道,“小姐,您要是難受就哭出來吧,别憋着啊。”

呂意雙眼茫然,可人卻不似無知無覺,聞言也隻是反握着珠蘭的手,安撫似的輕輕拍着,仿佛在說,我沒事。

而另一邊,阿緣問了那領頭将領樓玉笙的靈堂所在後又看向珠蘭,道,“呂姑娘此時情況,怕是騎不了馬,我且帶她一程,姑娘稍後來便是。”

珠蘭又看一眼茫然無知的呂意,含淚點頭,“勞煩阿緣姑娘了。”

阿緣颔首,扶住呂意,眼前不過一道白光閃過,那兩位白衣鴻影的女子,刹那沒了蹤影,珠蘭抹了抹淚,這才騎上馬追逐而去。

阿緣到了地方,落下地,因擔心着呂意站不住,仍扶着她,而入眼,仍是一片雪白,以往習慣了的白色,此時才覺竟如此悲涼,還有那隐隐約約的哭泣聲響在耳畔,那絲絲悲傷,讓她這顆寂冷冰涼的心除了一開始知道樓玉笙的死訊後的一時沖動之外,竟也隐約,有些疼痛,這種疼,和練功受傷的疼不同,仿佛一點點地蔓延進骨血,微微的鈍痛散至渾身各處,不會疼的讓人喘氣皺眉,卻叫人無所适從,不知該如何是好,隻想,隻想哭泣一場,仿佛這樣才會舒服一些。

她有些驚訝于自己的感受時,呂意已經掙脫了她,一步一步,仿佛走在刀尖上,緩慢地朝那靈堂走去。

靈堂裏,除了錦繡閣衆人以外,便是公子賀和太妃派來幫忙主持送靈的大丫鬟青雪。

他們這些人,大都認識呂意,沒想到她會突然而來,驚訝之下,竟都不自覺地讓開了路。

呂意直到站在樓玉笙的靈柩前,雪白的臉上仍是有些茫然的,仿佛不知道現在是什麽境況,仿佛仍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

她沒去看靈柩中的女子,下意識地,竟然是去看公子賀,仿佛想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一絲端倪,可公子賀悲哀難抑,憤怒難擋,這靈堂中的衆人,每一個人都那麽難過傷心,還有楚宣的絕情狠心,她怎麽還會天真地以爲,這一切都隻是假象呢?

——

上一章還沒寫完就不小心點了發表汗。。

另,本文大概還有15~30萬字才結局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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