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彈曲

樓玉笙冷不丁給這麽一問,愣住,總不能說是公子賀不大相信她的人品故意觀察了幾個月吧?

她正冥思苦想該如何回答的時候,楊若水見她久久不答話好似已經明白一切,淡聲一笑,有幾許自嘲,“我明白了。”

樓玉笙更是讪讪,她這般猶豫不答,楊若水又那般聰慧,如何能猜不到呢,隻是,樓玉笙想了想,還是說道,“此事太妃并不知道。”

楊若水聞言倒是一怔,又聽她繼續歎道,“都是造化弄人,幾次陰錯陽差才會是現在的情形。”

輕描淡寫的語句,楊若水卻是一點即透,即使當年的是是非非并不全然清楚,去也明白了各中根由,就如樓玉笙所說,不過是造化弄人罷了。

正說着曹操,就有小丫鬟過來禀報說吳王殿下和太妃過來了,幾人對視一眼,立刻就明白他們是爲什麽而來,目光相繼落在楊若水臉上,楊若水有那麽點不自然的臉頰僵硬。

樓玉笙笑道,“太妃是長輩,理當我們出去迎接。”

她一發話,衆人自是聽從,楊若水更是心生感激,隻是他們才剛走出房間就已經看到公子賀和吳王太妃進來了。

朗朗月色下,公子賀換了一身銀白色錦袍,眉眼溫和端正,掩去一身妖孽慵懶,襯得他如清風拂雲,碧若靜水,而他扶着的那中年貴婦,披着銀狐裘,頭戴玉钗,面容柔婉,步履匆匆卻在看到楊若水時突然停下,溫婉的眉眼裏閃爍着淚花。

時光靜止了刹那,那溫柔慈善的貴婦伸着手顫顫地朝前走,泣音如破閘的洪水洶湧而出,“我苦命的孩子……”

大概血緣就是那麽神奇的東西,明明是幾十年從未相見過的親人,卻因着血緣天性,一見面就能勾出所有的親密和依賴。

在太妃凝着淚花朝楊若水走去時,楊若水瞬間淚如潮湧,提着裙子快步過去抱住了太妃,“姨母……”

她這短暫的二十多年,在遇到李民之前,她是幸福的,快樂不知愁滋味的楊府掌上明珠,那一次滅頂之災之後,她失去了所有,失去了最後的親人,隻覺她這一生都暗無天日,不想,原來這世上,她還有至親。

這邊太妃和楊若水抱頭痛哭,那邊錦繡閣的人也看得唏噓,尤其彤彤,好似認親的那個人是她自己一樣,想着自己孤兒出身,連爹娘是誰都不知道,哭得更是傷心難耐。

丁乙瞧在眼裏,哼哼道,“又不是你認親,你哭個什麽勁兒?”

彤彤即使哭得直抽也不忘翻他白眼,“你懂什麽!我這是羨慕楊姐姐!我要是還有個姨母,那該多好……”

丁乙想起她是孤兒,就明白她此時的感受了,不免表情讪讪的,心裏暗暗地想,不如他也去查查彤彤的身世,沒準就能找到她的爹娘,還能讓她高興高興。

楊若水這一哭,像是要把這幾年來所受的所有委屈都要宣洩出來一樣,大有收不住的架勢,隻是她也想到,太妃畢竟上了年紀,又是風雪之夜,受了涼可就不好,硬生生止了哭勢又勸着太妃。

太妃被楊若水扶着進了屋,除了伺候太妃的丫鬟跟着進去随身服侍,其他人都識趣的沒去打擾她們。

樓玉笙看着月朗風清的公子賀,挑挑眉梢,“賀大哥作爲表哥,也不進去?”

公子賀涼涼地掃了她一眼,“作爲孕婦,還在雪地裏站着吹風,你覺得合适?”

“……”

樓玉笙再次敗得體無完膚。

進了房間,樓玉笙給公子賀倒了杯熱茶,說,“我本想着明天和楊姐姐去拜見太妃的,不想太妃還快了一步。”

而一進了屋子,不在太妃眼皮底下的吳王楚賀此時本性盡暴露無遺,懶懶散散地斜靠着軟榻,懶懶地搖着折扇,像是要揮去茶杯上熱氣騰騰的煙霧,聽到樓玉笙的話也隻是一笑,并不打算接口,也沒什麽好接口的,不過是他提前告知了母妃,母妃激動的一秒都不願耽誤就離開過來見她的外甥女了。

不過此來,倒還是有别的事,公子賀嘩的一聲收了折扇,徐徐開口,“有關那玉面郎君的事,倒是有了進展,小玉可有興趣一聽?”

當然有興趣了!

樓玉笙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就等着他繼續,然後就聽他懶洋洋地說,“雪夜品茗倒是件雅事,若是得聞雅樂,便是妙不可言了。”

樓玉笙……!!!

她怎麽以前就沒發現這厮這麽能裝x呢?

還雪夜品茗?還得聞雅樂?

呵呵!

用再怎麽高逼格的辭藻也掩飾不了屌絲的本質!

樓玉笙放下自己那杯蜂蜜水,面上笑容柔的能溢出蜜來,“賀大哥怎麽突然就想聽琴了?”

“今夜此景,當有雅樂才堪絕配。”

樓玉笙笑的更甜,“那就可惜了,我來的匆忙,不曾準備樂器。”

公子賀不說話,手一揚,像是對外面的人做了個什麽手勢,樓玉笙納悶間,就見從王府跟随而來的侍從捧來一把古琴,在房間内放置好後又低着頭恭順退出。

樓玉笙就更納悶了,看樣子,公子賀是有備而來,可他爲什麽要這樣做?又是從哪兒聽說她會彈琴的?

公子賀像是看不懂她的疑惑,笑道,“你彈奏一曲,我便告訴你玉面郎君的事。”

樓玉笙無語道,“琴者,禁也。禁止于邪,以正人心。你卻拿它做交易,脅迫于人,你也不怕琴祖宗跳出來揍死你!”

公子賀不以爲然道,“要真能讓琴祖宗死而複生,也算是功德一件。”

這歪理邪說,樓玉笙徹底無語!

隻是她想,雖然不明白公子賀此舉何意,但想着他一直以來待他的好,若是彈一曲能讓他高興點,那便彈吧,隻是突然間,她也不知該彈什麽好,坐到琴前隻是思慮一瞬,幹脆彈了那一曲悲歌。

手指翩跹間,清亮琴音悠然而出,雖名爲《悲歌》,可樓玉笙此時心境平和,彈出來的曲子雖有哀怨,卻不傷悲,甚至有股淡雅清和的綿長,安靜的夜,寒風被擋在門外,屋裏溫暖如春,仿似那指尖下的綿綿哀傷都被熏的溫柔悠遠。

公子賀初時聽着,隻覺她的确技藝高超,卻始終差了點韻味,尤其這本該哀傷的曲子被她演繹的柔軟清和,竟讓他有些哭笑不得,可聽到後面,他臉上的笑都凝固了起來,眼神越來越深沉,像是在探究,又像是了悟了什麽而有幾許自嘲。

一曲終了,樓玉笙本以爲公子賀好歹能誇兩句她琴技了得,結果一擡頭隻看到他沒什麽表情的俊顔變得暗沉難辨,眸光幽深的像是要将人吸進去一樣,她心頭微微一緊,“怎麽了?我彈的曲子不妥?”

看她一臉茫然,公子賀眸光更緊,“爲何會彈奏此曲?”他頓了一頓又加了句,“這曲子的意境并不适合現在的氣氛。”

樓玉笙說,“我想破了腦袋也不知道該彈什麽好,恰好這首曲子我很熟悉,便彈它了。”

“很熟悉?”公子賀低低一笑,聽得樓玉笙心頭一突,隻覺那笑聲好似森森白骨削成的利刃朝自己射來,她忙解釋道,“這首曲子是我娘教我的,自我五歲學了彈琴,我幾乎每天都要彈上兩三遍的,自然是熟悉啦。”

這解釋倒讓公子賀一愣,“你娘教的?爲何要教你這首曲子?”

要知道《悲歌》并不是入門必學曲目,更不是名曲,若隻爲學琴,實在不必學這首曲子。

“可能是我娘特别喜歡這首曲子吧。”樓玉笙笑了笑,總不能告訴他這曲子大概是她娘和她那未見過面的生父的定情曲吧?隻是,公子賀的态度卻有些奇怪,難道這曲子有什麽奇特之處?

聽了樓玉笙的疑問,公子賀深深看着她眼中的茫然不解,“你當真不知?”

樓玉笙果斷搖頭。

公子賀輕笑,果真是他誤會了?

他目光落在她清麗無雙的容顔上,一瞬後移開,語氣卻有幾分沉重,“昔年,陛下祭祀先祖回宮,路經陽信長公主府,長公主命美人服侍陛下,陛下不喜,又命歌姬進殿,陛下獨喜一人,遂帶她入宮,數年大寵,生子後得封皇後,其子爲太子……”

公子賀停在這裏,目光幽深地看着她,“你知道那位皇後是誰了吧?”

當然知道了,這耳詳能熟的故事啊!

那皇後,可不就是楚宣那厮的曾祖母?

可這跟她唱的那首歌……

樓玉笙忽然一激靈,“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我彈的那首悲歌就是皇後當初在公主府唱給皇帝陛下的吧?”

“正是。”

嘶……

樓玉笙吸了口冷氣之後更納悶了,“可即使如此,我彈這首曲子何至于會讓你不高興?”

公子賀幽幽地看她一眼,他哪裏不高興了?有那麽明顯嗎?

真是個不開竅的笨女人!

公子賀懶懶道,“你彈這首曲子不意味着你對楚宣還念念不忘?”

樓玉笙“……!!!”

這風馬牛不相及的他究竟是怎麽聯系到一起的?

樓玉笙很無語,都懶得跟他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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