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心月淡笑道,“公子不會,因公子是聰明人,知道該做什麽選擇。”
鄭宣盯了她好一會兒,也不知想起了什麽,忽然嗤道,“廣陵王還真是有誠意,找個風塵女來傳話,當真看得起本公子。”
舞心月幾乎咬碎一口銀牙,卻仍然笑意盈盈。
樓玉笙雖然帶着怒意和疑惑離開,到底還存着理智和冷靜,還記得去樓府拿那養生的方子。
雖然和鄭變太有了賭約,但她不确定他派來監視她的人會不會出其不意地搶走她的方子再給她制造點麻煩,因爲她信不過鄭變太的人品。
一個變太而已,哪來的人品?
而她更不确定的是,她剛才那麽侮辱鄭變太的心頭好,他會不會一惱之下撤走那兩個人呢?
若撤走,少了監視,也少了保護。
不過仔細一想,她其實也沒什麽危險,就也沒什麽所謂了。
趁着夜色,悄悄潛進書房在樓老爹指定的地方找到一個密封的檀木盒子,包裝的還挺細緻,打開,能看到幾張疊放整齊的紙張,像是小心翼翼放好以免被弄皺。
樓玉笙看得心歎,娘都去世五年了,樓老爹還這麽念着她,也真是爲難他了。
小心把方子放好,又趁着夜色悄悄地潛出去,準備先去太守府把方子給顧太守,順便也提點要求啥的。
這一路本來都很順暢了,樓玉笙怎麽也想不到半路會殺出個程咬金來!
不,是殺出一群兇漢來!
她此時就站在樓府側門外的小巷子,看着圍住自己的幾個戴着蒙面巾,面露兇光的壯漢,郁悶不已。
她才剛安慰自己挺安全的,就殺出一堆人來要綁架她,還不知道爲什麽要綁她——
老天要不要這麽耍她啊!
樓玉笙沖着他們嘿嘿幹笑,“幾位大哥,我們好像不認識,你們認錯人了吧?那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啊……”
趁着他們都還看着她,她動作極自然的把手指挪到手腕上,還沒碰到那镯子,忽然被一大漢給拽住了手腕,冷冷地諷刺,“還想用迷藥?告訴你,沒用!”
樓玉笙頓時如被澆了一盆冷水,他怎麽會知道她有迷藥?還知道放在什麽地方的?
心頭止不住地涔涔發冷,除了姓鄭的變太,還會有誰會把她镯子裏有迷藥的事告訴别人?
這種危急時刻,她忽地想起她“殺人”事件,她放了迷藥就有人中毒,之後鄭變太笃定人沒死……
難道這事都是他授意的?
呵——
果然是那變太才做得出來的事!
虧她還真信了,他對她至少有那麽幾分好感!
她果然真的太天真了!
沒辦法,殺手锏都不能用,樓玉笙隻能苦着臉求饒,“各位大哥,你們放過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要照顧,你們要錢的話,要多少盡管開口,隻要我拿得出的一定給你們……”
仍然是剛才說話那大漢,冷冷的,“聒噪!”
然後點了她的啞穴,吩咐道,“帶走!”
樓玉笙真是哭天喊地的心都有了,爲什麽她這麽悲催!
她在這個時代活了十五年了,一直順風順水,從沒遇到過什麽危險怪事,自從那晚遇到鄭變太,她整個如意人生都改變了軌迹,整天不是被陷害進監獄就是被綁架!
姓鄭的,我跟你沒完!
就在她内心裏嚎啕大哭的時刻,她忽然看到那兩個監視她的護衛如戰神般從天而降。
“放了她!”
那大漢一聲冷哼,廢話懶得說,就見他的跟班們突然扔出幾個疑似煙霧彈的東西,刹那間濃霧大作,什麽也看不清了,隻依稀聽到那兩護衛說,“快跟上!要是跟丢了樓姑娘,我們一定死的很慘!”
“我先回去報告公子,你要頂住啊!”
然後,撲通撲通的聲音,卻是兩護衛雙雙迷暈倒地。
說起來,鄭家堡的護衛自然是不會輕易被放倒的,但若那迷煙就是專門用來對付他們的呢?
那就隻能呵呵了!
樓玉笙眼睜睜看着唯一的希望也破滅了,心頭又暗恨鄭宣,既然要監視她,爲什麽要派兩個水貨來啊!
她别無他法,隻好忍着眼淚汪汪求菩薩拜佛!
但願意兒見她遲遲未歸會出來尋她救她!
嗚嗚,她隻剩這麽一個希望了!
——
樓玉笙被那大漢扛在肩上,被點了穴很快就失去了意識,等她醒過來時,隻感覺一陣被巨石重重地砸了下全身的疼痛,疼得嗷嗷直叫。
“呃……”忽然被人掐住了脖子,呼吸困難,樓玉笙叫苦不疊,待看清掐她的人是黃笑天時,直恨不得立刻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好了。
她艱難地擠出一絲苦笑,“黃……黃老爺,你先,先放了我……,咳咳!”
終于有了一息喘息的機會,樓玉笙下意識地動彈想要活動一下,發現自己被綁住了,她卯足了勁低頭看了看,哭暈倒……
原來她是被綁的跟粽子似的被扔到黃笑天跟前!
那她無論如何也逃不了了啊!
“老子還以爲你能從牢房裏逃出來多能耐呢,還不是被老子給抓住了!哼!臭娘們!”
啪的一聲脆響,黃笑天一巴掌狠狠地甩到樓玉笙臉上,疼得樓玉笙兩眼冒金星,眼淚不受控地嘩嘩直流,要不是她一直就躺在地上,估計這一巴掌下去,她能直接被甩飛。
但即使如此,她都不敢喊一聲疼。
即使嘴角已經滲出了血,也隻能往肚子裏咽!
“這就疼哭了?哼!”黃笑天的表情陰狠極了,仿佛要活吃了她才肯罷休一樣,他抓着樓玉笙的頭發使勁往前一拽,幾乎扯破頭皮,“你把我兒揍殘了的時候就沒想過自己的下場?我告訴你,這還隻是開始!你把我兒打成什麽樣,老子必定十倍還在你身上!”
黃笑天站起來,對一旁圍着的跟班們吼道,“還愣着幹什麽?給老子打!往死裏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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