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意便拿了一本遊記來看,過了段時間,珠蘭進來說,“小姐,有個姓文的公子想見你。”
她看到呂意果然皺眉了,又立刻說道,“他說他知道樓萬的下落。”
呂意微微訝異,看一眼樓玉笙,完全沒反應,想是根本沒聽到。
她沉吟片刻,說,“請文公子去會客廳,我稍後就到。”
“是。”
呂意放下書,正準備去見那位文公子,就見樓玉笙放下筆,沖她說,“意兒,過來幫我看看,修改修改。”
“有個文公子說他有樓萬的下落,你同我一起去見見他吧。”
“真的?好,我馬上就去。”
樓玉笙很是激動,沒想到這麽快就有消息了,呂意卻不如她這般樂觀,一個陌生男子貿貿然前來報消息,此事已經很怪異,尤其,那位文公子怎麽就那麽巧知道她們在找樓萬呢?
那位文公子就在會客廳門口等着,一看到她們過來,立刻揚起笑容,笑眯眯的,“樓姑娘,呂姑娘。”
呂意蹙眉,他看出阿笙是女子不難,可他怎知她就是樓玉笙?
樓玉笙卻沒想那麽多,連客套都免了,直接問道,“你知道樓萬的消息?他在哪兒?”
“樓姑娘稍安勿躁,公子說,隻要您簽了這個,立馬就把樓萬送到您跟前來任憑您發落。”他笑眯眯地從袖中取出一張紙來,恭恭敬敬地遞給了樓玉笙。
樓玉笙和呂意皆一臉疑惑,等樓玉笙看到那上面的三個大字,驚得柳眉倒豎,“賣申契?爲什麽?”
他口中的公子,有病吧?
直至此時,樓玉笙仍然沒有認出來眼前的人就是鄭宣的随從文德。
文德仍然保持着笑臉,“公子說,這是您早前答應過她的,未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還是立書爲證的好。”
早前答應過的?她什麽時候答應過誰這麽莫名其妙的事了?
忽然就又想起鄭宣那變态,她不肯做妾,便給他做侍婢,還是賣申的侍婢!
她臉黑的跟鍋底一樣,“你叫文德?那變太的跟班?”
文德笑臉一僵,讪讪道,“我的确是公子的随從。”
變太?她還真敢這麽叫公子啊!
默默地給她點個長明燈。
“敢問你家公子姓甚名誰?”呂意開口問道,語氣有點冰涼。
文德一愣,讪讪地笑,“我不敢直呼公子大名。”
“……”
丫丫個呸的!一個臭娈童還敢擺架子不給意兒面子!真以爲自己是頭牌人人都得寵着讓着啊!
樓玉笙不屑地冷哼,咬牙切齒地罵道,“回去告訴你家臭變太,姑奶奶說過不求他,就絕不會求他!想讓姑奶奶賣申,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
最後,文德在樓玉笙暴戾的眼光下落荒而逃。
回到夜來樓後,文德心裏一直哆嗦,這苦差事怎麽就落在他身上了呢?
面對鄭宣那副“你要不說就一直哆嗦下去吧”的神情,文德戰戰兢兢地轉述了樓玉笙的話,鄭宣聽後,目光森寒,卻依舊在笑,“這犟脾氣可不讨人喜歡,得好好磨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