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宣在包廂裏,欣賞着樓下曼妙的舞蹈,神情卻冷漠的很。
文德自門外進來,到他身邊,“公子,暗衛剛剛來報,樓姑娘打算明天一早就離開雲州。”
鄭宣手裏正把玩着酒杯,聞言眼皮也沒擡一下,手指繼續轉動着酒杯,懶洋洋的,透着點殘酷的意味說,“她想逃就讓她逃吧。”
文德一怔,公子這是因爲下午的事對樓姑娘沒興趣了?既然這樣又何必命人監視樓姑娘的一舉一動?何況樓姑娘跟公子的解藥還有莫大的關聯呢。
鄭宣瞥了他一眼,看他茫然的很,或許是心情好,嘴角牽出淡淡的譏諷弧度,“她會回來求我的。”
呃……文德好像懂了,但又好像更糊塗了。
第二天天沒亮樓玉笙就起床了,穿着珠蘭準備好的靛藍色長衫,頭發都裹在方巾裏,又被珠蘭給畫了眉,畫了眼妝,添了幾筆黑須,至少不會一眼就被瞧出來她是樓玉笙才帶着收拾好的細軟摸黑出城了。
一路都順暢的很,沒有任何阻撓,樓玉笙想大概是昨天下午的事讓那個臭變太大受刺激,直接作廢了她喪權辱國的約定。
嘿!真好!
可樓玉笙心裏竟有絲隐隐的不痛快,她想,大概是覺得既然都作廢那約定了那她還逃什麽逃啊!
中午,樓玉笙到了驿站,美美的飽餐了一頓正喝喝茶休息休息,就聽到個讓她面如土色的消息。
她聽到那些人說,雲州永申茶行賣的茶葉鬧出了人命,茶行已經被封,樓家人全都被關起來了。
可是,好端端的怎麽就會鬧出人命呢?
樓玉笙煞白着臉時突然想起昨天那變太說過的話:笙笙,記住你的承諾,明天早上,我希望我一醒過來就能看到你,不然的話…… 我相信,這世上,總有笙笙在乎的人,和事。
所以,這是那變太在懲罰她不守承諾的沒有一大早就去伺候她嗎?
樓玉笙不敢再多想,立刻沖出驿站趕回雲州,直奔夜來樓。
她不知道那個變太到底是不是娈童,會不會一直都在夜來樓呆着,但是,她隻知道去那個地方找他。
也不知是不是爲了等樓玉笙回來求他,夕陽西沉時,鄭宣正巧就呆在夜來樓,還是那間房。
樓玉笙沖進房間,滿臉冰霜的看着那個悠閑逍遙地自己跟自己對弈的人,怒火更旺,她幾步跨過去,差點揪起他的衣領,怎奈武力值有限,隻能用眼神來将他碎屍萬段。
“是不是你做的?”樓玉笙怒問。
鄭宣正執着顆白子,聽到這問話,眼皮不擡,落子後才散漫地看她,嘴角噙着一絲邪邪的笑,“現在才來求我,似乎有點晚。”
樓玉笙被他毫不在意不緊不慢的态度氣得柳眉倒豎,“這是承認是你做的了?”
鄭宣的眼神開始泛着寒意,“笙笙,這是求人的态度嗎?”
樓玉笙怒極反笑,“臭變太,你給我聽好了,我來,隻是爲了求證這事是不是你做的,不是來求你的!你放一百個心,就算天塌下來,姑奶奶也不會來求你這麽個臭!娈!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