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

呂意在長安沒待多久就準備離開了,樓玉笙很是舍不得,何況她千裏迢迢從雲州趕來長安就爲了送個消息,還沒喘過氣來又要馬不停蹄地趕回去,哪怕她身體好也經不起這樣折騰啊,這天天騎馬比綠皮車硬座還辛苦好嗎,所以樓玉笙死活不讓她走,怎麽也得再歇一兩個禮拜再慢悠悠地蹦跶回去吧。

恰好連清漪遞了帖子邀請呂意和樓玉笙去射獵,樓玉笙極力撺掇讓她去遊玩放松散心,呂意溫和淡雅的神色一斂,“阿笙,我在留下,會給你們帶來麻煩。”

樓玉笙一凜,她就知道,呂意這麽着急離開是有原因的。

她拉着呂意,認真道,“意兒,無論你會不會給我帶來麻煩,又或是帶來什麽麻煩,我不在乎,我在意的,是你自己的本心,你願不願意留在這兒多玩幾天。”

呂意淡然微笑,眸中幾分苦澀一閃而過,說,“我爲父母守孝而留雲州,如今孝期已過,我隻想雲遊四海,觀天下之景,任何一處都可做停留,長安乃大周京都,繁華非他處可比,自有可賞之處,隻如今,我卻沒這心思,待将來吧。”

樓玉笙心中掙紮許久,緩緩說,“意兒,我知道你不願講你的心事,我也不想多問,可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何曾見過你這般彷徨的樣子?我看你心裏明明很苦卻半句也不能傾訴的樣子,我心裏難受,我心疼你……意兒,就算你不願不能告訴我,至少也把心中不快發洩出來吧。你這樣滿腹心事的離開,我如何放心?”

呂意有一瞬的恍惚,又淡淡笑說,“不礙的。”

樓玉笙心裏酸酸漲漲,堵的厲害,看她這般雲淡風輕,更是心疼的厲害,沒忍住,就落淚了,可憐兮兮地看着呂意,好似受委屈的那個是她一般,呂意無奈,“真的無礙,我哪有那樣脆弱。”

你是沒那麽脆弱,堅韌到明明心裏很苦很苦,卻還要故作輕松,越是這樣,我才更心疼啊。

樓玉笙勸不動她,隻好說,“那至少也和連清漪一起去玩一趟才走吧,她挺崇拜你的,一邀請你你就走,怕她會多想呢。”

“我會和她說清楚。”

……真的這樣急?

從呂意房裏出來,恰遇到珠蘭端了夜宵過來,珠蘭看她要走,有些驚訝,“樓姑娘,這就走啦?我還把你的夜宵一起拿過來了呢。”

樓玉笙看着她,眼眸深深,看的珠蘭心裏直發毛,“怎怎麽了?”

樓玉笙真的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讓呂意這樣左右爲難,可又不想違背她的意願讓她不快,最後也隻能歎息,“珠蘭,好好照顧你家小姐,若有什麽人什麽事讓她委屈了……”

她苦笑,“又能如何呢,她不願說,我如何能知道……好好照顧她吧……”

珠蘭心一抖,瞪大了眼睛,“你你你都知道了?”

樓玉笙無語,她這話的意思不是很明顯她什麽都不知道嗎?她究竟是怎麽理解的。

長長一歎,樓玉笙越過她,回了自己的院子,倒讓珠蘭反應不過來,樓姑娘這到底幾個意思啊?

珠蘭滿腹疑惑,端着吃的進屋,就看到呂意在盯着什麽出神,但她一進去,呂意就回神,看她手裏的甜點,笑道,“怎麽這麽多?”

珠蘭一面放着東西,一邊說,“本來也拿了樓姑娘的份,誰知她這麽早就走了……”她擡頭看呂意,輕聲說,“小姐,你都告訴樓姑娘了?”

呂意搖頭,“不必讓她爲難。”

珠蘭在桌旁坐下,說,“可我覺得,樓姑娘未必會爲難,她一定是站在小姐你這邊的。”

呂意微笑,“正是知道她會如此,才不能告訴她。”

珠蘭一頓,卻是這個理,她歎一聲,“小姐和樓姑娘,都是一心一意爲彼此着想,你不願她爲難,而她隻要想,馬上就能知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卻因爲小姐你不願,愣是忍住了不去查,可看你們這樣都爲對方好,奴婢都覺得别扭的難受。”

呂意淡淡道,“如今陛下病重,長安城裏暗流湧動,正是多事之秋,她要應付的事還很多,我不必給她添麻煩。珠蘭,你一會兒去準備東西,我去給連小姐寫封信,我們明日一早就離開。”

“是,小姐。”

……

樓玉笙回去後,楚宣還沒回來,阿決已經睡了,她也沒什麽事做,正準備去沐浴,陳蕊進來說洛氏求見,樓玉笙有些意外,自洛音塵被定了去匈奴和親後,她就一直安安靜靜地呆在自己的院子裏,深居簡出,仿佛要讓世人都遺忘她的存在一般,沒想到,這會兒竟來求她。

洛音塵進來,身姿嬌弱,比初見時更多了幾分弱不禁風的嬌憐感,看的樓玉笙心裏直哀嚎自己怎麽就沒這楚楚可憐的氣質呢,否則當初也不至于被楚宣懷疑啊。

“賤妾給夫人請安。”洛音塵矮身一禮,空靈純澈的嗓音像是蒙了一層薄薄的霧,透着微微的歎息。

“起吧。”

“求夫人救命。”洛音塵卻是盈盈下跪,彎下的背描畫出一道美妙的弧線,略帶哀婉的嗓音就像直擊人心髒的利器,讓樓玉笙也跟着心一顫,然後她就默默地翻了個白眼,——這洛音塵好歹出自教坊,見識不少,怎的這麽沒眼色啊,竟然用這一套來對付一個女人?還是說,在洛音塵心裏,其實是把她當男人的?

omg!

真是史上最大悲劇。

樓玉笙穩了穩心神,一副對所有事都了若指掌的淡定模樣,“是爲了你出嫁匈奴之事?”

洛音塵幽幽地挺直了背脊,但看起來還是弱小可憐的樣子,“還求夫人垂憐,讓郡王殿下收回成命。”

“我爲什麽要幫你?”

洛音塵擡起瑩白如玉的臉來,桃花眼裏水光朦胧,迷離夢幻,戚戚哀弱,卻又透着一絲絲果敢。

她說,“若夫人願幫賤妾,賤妾有一事相告,夫人定不會後悔。”

樓玉笙漫不經心地瞥她一眼,“你要告訴我你那塊玉璧是怎麽來的?”

洛音塵一驚,眼睛睜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無法出聲,心裏隐隐有個模糊的念頭,卻抓不住,隻知道,她這次大概失策了。

“看你的表情,想來是反應過來了,我和殿下一早就知道你是假冒的,不過是演戲給那人看罷了。”

洛音塵眼裏閃過一抹絕望,那一瞬卻是抓住了那一絲清明,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那,那玉璧……原本是你的?”

“聰明!”樓玉笙給了她一個贊許的眼神。

洛音塵絕望地頹然跌在地上,可饒是如此毫無形象的動作,也被她演繹的楚楚動人。

她實在是不甘心啊,她自小就知自己容色過人,雖出身不好,也不是不向往能像李貴妃那樣一鳴驚人寵冠後宮,可惜,她沒有在宮中行走的兄長,又不願和宵小權貴親近誤了自己的名聲便這麽耽誤下來,幾乎無人知她,終于有一天有人找到她,給了她那塊玉璧,讓她不經意在皇曾孫楚宣面前露出來,自有富貴榮華等着她。

廣陵王府的初見,那人端坐高台,眉目疏朗,清貴淡冷,屹立喧嚣浮華中卻遺世獨立,漠看衆人。

隻一眼,她便動了心,想到自己将要跟着這樣的男子,就是滿心的喜悅,後來,如給她玉璧的人所言,他帶她回府,她以爲,她的傳奇從此開始,可誰知道呢,他有摯愛的女人,那個姿色雖不及自己,卻容光照人,仿佛汲取了日月精華一般璀璨耀眼的女人,她雖震驚于自己的美貌,卻根本沒把她當回事,從未把她當成威脅,更讓她難以接受的是,她讓樓玉笙不開心了,從此殿下看她的眼神都是厭惡,厭惡到甚至要讓她出嫁匈奴。

她不甘心啊,自己如此美貌,即使不能鑄就衛皇後的傳奇不能如李貴妃一樣寵冠後宮,也可以在長安城的舞台上大放異彩,爲何就要被流放到那蠻荒之地?

她不甘心,卻知道她無力讓殿下收回成命,能讓殿下改變主意的,隻有一個人,她考慮良久,終于決定來求樓玉笙。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她知道要讓樓玉笙幫她,一定要付出代價,而她什麽也沒有,隻有那一個秘密。

她多方打探,終于理出些許眉目,當日殿下帶她回府不爲她的傾城絕色,隻爲那一塊玉璧,與他親人有關,她也看到給她玉璧的人出入宮門,她明白了,她假冒的人隻怕與皇家有關,所以殿下才會讓她一個教坊舞姬出嫁匈奴。

那麽,隻要她證實自己不是,是不是就沒有資格和親了?

可誰想到,他們一早就知道她是假冒的,殿下明知她的的确确隻是低賤的舞姬卻仍要她和親,隻因她礙了樓玉笙的眼。

多麽幸運的女人啊,竟讓那樣高傲的男子爲她至此。

而她的幸運,卻襯托了自己的悲劇,注定是要被犧牲的。

可她不甘心啊……

與其如此,還不如不承認,大大方方地公開自己的“身份”博取同情,這世上雖有殿下那樣不看重她美色的人,可其他的王爺們勳貴們,哪個不垂涎?

可惜啊,她自己卻先承認了。

不對……她忽然一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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