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已經知道真相的她,還怎麽和北枭同床共枕。
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想辦法找到阿雨,如果能把阿雨接回來,不是說已經生了孩子嗎,沒準北枭一看見自己的孩子,就會把她和璃歌抛開了。
能幫她辦這件事的人,隻有西爵的那個死士阿雲了。
白馨瑤找了一個機會,偷偷來到河邊,找到阿雲說的那棵大樹,把事先寫好竹簽放進去。
放好了竹簽,白馨瑤假裝走到河邊看了一會雪景,見四下無人,這才放心大膽的往回走。
白馨瑤不知,她剛離開,就有一個人把她放進去的竹簽給換了。
很快,這個被換了的竹簽就到了北枭的手裏。
接到密報,左相親自帶人去搜的,當時在場那麽多人,鐵證如山,白馨瑤竟敢和西璃在秘密的通信。
信裏的内容不多,也不是什麽賣國的事,白馨瑤隻是通知西璃要盡快來,帶她和璃歌離開,還說北枭天天逼着她生孩子,在北國,她是一天都不能呆了。
信上所寫的确屬實,這由不得北枭不相信。
突然想到那次的敗仗,左相猶豫了一下,提醒道:“單從這封信裏,是沒看出夫人通敵,可這個秘密聯絡地點,貌似時間不短了。”北枭是個聰明人,有些話,不需要他說的太多。左相說到這,就識趣的把嘴閉上了。
他對她們母子這麽好,他沒想到,白馨瑤竟然還想離開他。
那次的敗仗,他早就懷疑是白馨瑤給西璃通風報信的。
隻是一直猜不到她是用什麽辦法和西璃聯系上的,這回不用猜了,他已經親眼看到了。
“那這件事該如何處理?”一直沒見北枭說話,右相轉向左相問道。
左相擺擺手,小聲說道:“王自有主意,這件事,咱們就不要過問了。”
這屬于王的家務事?看信裏的内容,沒涉及到國事,那就算是王的家務事。
别人的女人就是不能要,特别還是敵對方的女人。
左相暗下決心,一會回去,就要把這個條約寫入國家的法律。
不知後來古代的女人不允許改嫁,是不是受了左相這個條約的影響。
北枭在軍機樓獨自坐了兩個時辰,這才大腦一片空白的回到府裏。
他不想失去白馨瑤,看見在院子裏玩的離歌,現在就是這個孩子,他都不舍得放手了。
緩步走上台階,看着院子裏的樓亭閣宇,這一切,要是沒有白馨瑤,在給他們幾十年也做不到。
馨瑤帶給他們那麽多新鮮事物,如果将功折罪,他也不應該深究了。
北枭終于下了決心,如果白馨瑤肯認錯,答應以後不和西部落的人來往,那他就當以前的事沒發生過。
自從知道北枭騙了自己,白馨瑤就無法面對他。
好在約定的一個月還沒到,她現在還不用陪他睡覺,要不然,想想都惡心死。
見北枭走進來,白馨瑤站起身就要出去。
“馨瑤,你今天去過河邊了?”北枭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白馨瑤一驚,轉向北枭,“你派人監視我?”
“這裏是北國,是我北枭的地盤,對你,每個人都可以監視,無需我派。”
尼瑪,他把她當成什麽人了,還每個人都可以監視她。
想必自己今天放竹簽的事被發現了,不過這樣更好,正好阿雨的事,她想說不能說的,都快憋死了。
“北枭,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咱們就挑明了說吧,阿雨還活着對不對?”
北枭一驚,“這件事你是怎麽知道的?”
果然如此,“北枭,你個大騙子,阿雨活的好好的,還給你生了孩子,你竟然欺騙我說她自殺了。”
“阿雨生了我的孩子?”北枭有些激動的抓住白馨瑤,“你聽誰說阿雨已經生了我的孩子?”
“你不知道阿雨生了孩子?”看北枭這麽激動,貌似不是裝的。
猛然醒悟自己的失态,北枭故作鎮定的搖搖頭,“我不知道。”
“現在知道也不晚,我想你應該知道阿雨在哪,那還等什麽,還不趕緊把人接回來團聚。”
“這就是你想回到西璃身邊的理由?”如果馨瑤點頭了,那就證明她在吃醋。
“這怎麽又把西璃扯進來了,”白馨瑤依舊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動,吼道:“有些話,我本來不想說的太明,北枭,你有你的野心,我有我的平淡,阿雨回來,你們一家三口好好的過吧,至于我和璃歌的去處,你就不要幹涉了。”
同床共枕幾年,他就差把心扒出來給她了,可她,還是每時每刻都想離開他。
北枭長歎一聲,“馨瑤,我們都不要騙了,阿雨的事,算我不對,我欺騙了你,那你呢,你就沒騙過我嗎?那次攻打西部落,你敢說你沒給西璃送過信?”
白馨瑤果斷搖頭,“我那次絕對沒給西璃送信。”
北枭高興的一笑,“沒有就好。”
“但我給西爵報了信,那次我的确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果然,西爵和西璃又有什麽區别,北枭不相信的問:“那次我的部署那麽嚴密,你是怎麽知道的?”
白馨瑤慚愧的低下頭,“我讓璃歌去你那玩,然後把聽來的告訴我。”
璃歌?當時隻有四歲?
他怎麽會對四歲多的孩子設防呢,北枭哈哈大笑道:“白馨瑤,有你的,爲了幫西璃,竟然利用我對璃歌的疼愛。”
“北枭,話既然都說開了,我們已經沒辦法繼續生活下去了,你去把阿雨接回來,我帶着璃歌離開。”
“離開?”北枭吃驚的看向白馨瑤,那表情,就像看什麽奇怪的動物一樣。
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剛剛的坦誠,好像換來的不是自由。
“白馨瑤,後院的蓮花是你種的,那棟賞花的小樓也是爲你蓋得,以後你和璃歌,就不要離開那座院子了。”北枭說完,沒給白馨瑤任何反駁的機會,就大踏步離開了。
北枭這是什麽意思?想軟禁她們母子?不然這大冬天,賞什麽蓮花。
“夫人,王讓我送您過去後院。”阿彩帶着掩飾不住的開心及時的出現在門口。
去後院就去後院,有什麽了不起的。
白馨瑤怒氣沖沖的站起身,走出門看見站在阿裏身邊怯生生的璃歌,就有些後悔自己的沖動了。
她的生死她早就無所謂了,可五歲的兒子,不該替她承受這些。
白馨瑤蹲下身,摟過兒子,“璃歌,對不起,媽媽不該把你帶入這麽個境地。”
“媽媽,我沒關系,我喜歡後院。”璃歌說着,還抿嘴笑了一下。
原來璃歌已經知道她們将被軟禁,白馨瑤擡頭看向阿裏,在這個府裏,對璃歌真心疼愛的,還有就是這個阿裏。
阿裏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多說話。
白馨瑤點點頭,拉過兒子,在阿彩的帶領下,往後院走去。
一棟二層小樓,當時是爲了夏季賞花時蓋得,所以到了冬季就一直空着。
院子裏的積雪都堆到了荷花池裏,放眼望去,就像一座小雪山似的。
一走進冰涼透骨的屋裏,并未感覺到任何溫暖。
冬季的屋子就怕空着,特别這種根本就不是爲了過冬蓋的房子,裏面的溫度幾乎和外面差不多。
阿彩笑着扔下一條薄被,“夫人,這都是王交代的,您就委屈一下吧。”
落井下石,笑裏藏刀,一時也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詞形容阿彩此時的嘴臉。
北枭沒給她時間收拾衣物,面對冰冷的房間,現在她和兒子隻有一條薄被,怎麽辦?既然不想被凍死,就隻能自己想辦法了。
好在出來的時候,她順手把旅行包帶出來了。
對這些從現代帶來的物件,她一直都很寶貝似的走哪都帶着。
翻出幾年都沒舍得用的打火機,白馨瑤告訴兒子,“璃歌,這個叫打火機,可以點火的,有了它,我們就不會冷了。”
幾年沒用了,不知還能不能打着火了,看着兒子期盼的小臉,她可别吹大了。
這個後院離主院落比較遠,不過那也比當年自己逃出西部落時在深山裏好多了。
白馨瑤領着璃歌來到外面,“璃歌,我們現在要尋找一些可燃燒的柴禾,然後用這個打火機點燃,這樣我們就不會冷了。”
這裏有樹,樹下有樹枝,所以柴禾不難找到。
璃歌眨着漂亮的藍眼睛,看着媽媽往屋裏收集樹枝,“可是我們要是把這些點燃,屋子也會點着的。”
啊?對啊,她怎麽沒想到這一點?
看來智商還真是硬傷!
白馨瑤抱起兒子,開心的在院子裏轉着圈,“我們離歌好聰明,媽媽好笨哦。”
被媽媽誇是一回事,看見媽媽開心,離歌也開心的笑了。
不知北枭要軟禁她們多久,如果幾天,忍忍就過去了。
寒冷可以忍,可饑餓就難耐了。
既然不想她們死,可爲什麽還不給她們送吃的?
看着璃歌餓的直發蔫,白馨瑤忍無可忍的想去找北枭理論,可通往主院的那道門,自然已經上了鎖。
不給吃的,不給被子,北枭這是想她們母子餓死凍死在這裏嗎?
算你狠北枭,還好自己沒愛上他,不然傷心都傷心死了。
如果今天換做是西璃,他再怎麽恨她,也不會這樣對待她。
人與人果然不能比,北枭,你不是想我們死嗎,那我們偏要好好活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