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揚睜開眼睛,望了一眼直挺挺跪在自己面前,臉上帶着堅定神色的男人,輕聲說道:“方大海,來此神作書吧甚?”
闖進來的不是别人,正是方大海。張天揚将之交由高峰全權處理後,高峰念其修爲難得,所以放他離開了客棧,誰知此刻竟然跪在張天揚的面前。
方大海雙手高舉他的‘幻雪’寶刀,神色間帶着一絲焦急,沉聲說道:“隻要你能幫我救回兒子,我這把刀就是你的!”
“出去!”張天揚面現不屑,低聲喝道。
此時,石頭等人也聞聽動靜,紛紛走出房門,卻見方大海直挺挺的跪在張天揚房門外面,不禁都是一怔。
看到此番模樣,熟悉方大海的高峰上前輕聲問起了緣由,方大海神色帶着一絲焦急、一絲懇求輕聲訴說起來。
原來昨晚他的兒子也在深夜被人盜走,一旁守護的丫鬟和衛兵竟是毫無察覺。早晨起來,便聽說昨晚許多人家的孩子都離奇的消失,方大海心知事情不對頭,有心想要找回自己的孩子,卻又無能爲力。
正彷徨間,突然憶起了張天揚等一行人,知道他們神通廣大,所以方大海連忙趕了過來,于是就出現了剛才的一幕。
高峰等人聽的哭笑不得,這方大海也太過魯莽,竟然想要拿一把世俗界的寶刀來換取張天揚的幫助,簡直是笑話。
身爲修真界煉器門派的掌門人,如果爲了一把世俗界的破刀便爲人辦事,傳回修真界,豈不是要被人笑死。
望着方大海那副可憐模樣,石頭等人是既憐憫又好笑,有心幫忙卻無能爲力。張天揚心情不好,誰敢在此時打擾與他,隻好一起站在他的門外等候。
因爲千落雪的緣故,客棧中早已住滿了客人,甚至于許多修真世家的年輕弟子也偷偷前來,想要一瞻大陸第一才女的美貌面容。
悅來客棧并沒有獨立的院子,所有客人都混在一起。此時正是用過早餐的時候,許多客人都從大堂用餐後返回住處,見到數人面色古怪的站在一間房門外面,不禁心中好奇,紛紛駐足觀看。
就這樣,人群越來越龐大,都望向直直跪在門外滿臉胡須的方大海,看的方大海極不自在。
而依依和娴兒也察覺到了門外的異樣,也走出房門,目瞪口呆的望着前方越來越多的人駐足在張天揚的門前。
“發生了什麽事情?”不明所以的依依快速走上前去,身上發出一股微弱的真元力,将前面擋住自己的人全部推向兩旁,與娴兒走到面現無奈石頭等人面前。
見依依過來,石頭等人松了口氣,這個方大海也是頭犟牛。任憑幾人如何勸說,竟是一點也不爲所動,依舊跪在那裏。
高峰走到依依身旁,輕聲地解釋起緣由,一番話說下來,依依也是面帶好笑。
“讓周圍的人都散了,我去找師兄談談!”依依聽完高峰的解釋,柔聲對石頭等人吩咐着,并與娴兒打了個眼色,示意她在這裏等候。獨自一人打開張天揚的房門,走了進去。
張天揚的神識自石頭等人到來後便一直沒有收回,如今整個上水城都在他的神識的籠罩之下。昨晚如果不是莫名其妙的進入夢境,又豈會任憑别人在他眼皮底下活動。
見依依走進來,他輕輕一笑,溫柔說道:“你怎麽來了?娴兒勸說的如何?”其實他心中明白依依是憐憫方大海,想勸說他開口同意,所以沒待依依言語,他自己倒是首先問了起來。
依依走上前去,坐在張天揚的床沿,微笑道:“娴兒已經站在你的門口了,同時還有方大海正跪在門前!”
……
張天揚面色一沉,低聲喝道:“依依,此事你不要管!”
依依面色一變,數百年來,從來沒有被張天揚如此呵斥,不禁紅了雙目。
張天揚見依依此番模樣,心中無奈,語氣放緩柔聲說道:“此事自有東魯國供奉追查,不用我們費心!眼前修真界大亂将起,我們此次追查到兇手後,便立即啓程回到紫玄,哪有時間來管這些閑事?”
……
依依低着頭沉默着,不發一言。
“你們都進來!”見依依如此,張天揚突然向門外喝道。
“娴兒,爲什麽不吃飯?”望着怯生生站在一旁的可愛女孩,張天揚不由得心生怒火。雖然以她的境界壓根就不用吃飯,但不知道爲什麽,他還是無比生氣,言語之間也帶有一絲火氣。
見張天揚面現怒色,娴兒不禁俏臉低垂到高聳的胸上,她從來沒有見過張天揚發怒過,如今隻覺得心中萬分委屈。
方大海從一進門,便直直跪在地上。他心中明白,恐怕張天揚等人是自己能夠抓到的最後一根稻草了。至于上京城的那些供奉,他根本就見不到,也沒有資格見!
見娴兒也和依依一般,俏首低垂,張天揚心中極爲無奈,暗道女人麻煩。
“師兄,那個盜嬰兒的兇手和在修真界吸取修真者精血的兇手會不會有什麽聯系?”石頭和吳蠻對視一眼,輕輕走上前去,小意說道。
張天揚沉默片刻,沒有理會石頭的言語,望向方大海,不屑說道:“一把破刀并不值得我親自出手,你懂了嗎?”
方大海面色一變,強自壓下心中對張天揚羞辱自己寶刀的憤怒,啞聲說道:“再加上我自己夠不夠?”
“不夠!”張天揚搖搖腦袋,面上現出讓方大海恨不得一拳打爆的奸詐笑容,輕聲說道:“你要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一個小小的武修者,即使你是天境級又能如何?連我的一個手指都擋不住!”
“再加上魯老的煉器秘訣如何?”方大海牙齒咬的聲聲神作書吧響,心中恨不得生啖其血肉。
煉器秘訣?張天揚沉眼中精光一現,沉聲道:“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