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子面帶冷笑,不屑的目光望着飛來的長劍,全身猛然迸發出劇烈的熾白色光芒。
轟……
整個地面,甚至連雪玉山都晃動了一下!
一道人影遠遠的抛起,口噴鮮血撞到了山腳下的樹木上,正是逍遙。
顔如玉自從男子出手便一直站在他的身後,如今看到傷害自己的可惡的紫玄派三長老被眼前這男子一劍重傷,大爲高興,嘴角微微向上翹起,嬌媚的面容顯得無比迷人。
“紫玄派的功法也很一般嘛!想不到堂堂的紫玄派三長老修爲竟是如此低下,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曾經名震修真界的煉器大派的功法了!啊……哈哈哈!”
年輕男子面色倨傲,蔑視地望着逍遙,眼中閃過一絲鄙夷。
逍遙勉強從地上爬起,怒目望向侮辱紫玄的年輕男子,一言不發,奮力拿起長劍,欲上前與這個侮辱紫玄的年輕人拼命。
無可否認,雖然正是因爲逍遙膽小怕事,夜汐才放心地讓他代理紫玄掌門。但是身爲紫玄派的一分子,逍遙對紫玄的熱愛恐怕隻低于張天揚,所以才在剛剛聽到顔如玉蔑視紫玄時拔劍傷人,此刻聽到年輕男子侮辱紫玄派,即使修爲不如人,逍遙也悍然無畏地沖上前去與其拼命。
啪啪啪……
不待逍遙沖到年輕人面前,突然一陣掌聲響起,讓在場的所有人皆是愕然。
而玉聖門的掌門玉極無此刻正在人群中間,他與年輕人一同落下,自落下後便始終沉默,隻是滿帶殺氣的眼神不停掃視着逍遙,似乎在琢磨該如何将這個紫玄派的長老擊斃,以削弱紫玄的力量。
看到逍遙面帶怒色沖了上來,而年輕人的眼光中閃過一絲殺氣,玉極無心中大爲高興,正要看着紫玄派的三長老被殺,卻被這陣掌聲所打斷,不由得面色一變。
一個男人,一個很普通的男人,略微削瘦的臉龐顯得有些剛毅,漆黑的眸子閃爍着深邃而智慧的光芒。淡青色的長衫微微發白,顯得有些破舊,但看起來很是整潔。
仿佛感覺到了衆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男人微微一笑,頓時讓人有種想要與之交往的親近感。
隻是大家對他的笑容并不感冒,所有的的目光都望向他的身後。
一個極爲清秀的女子,不同于顔如玉的嬌媚的美麗女子!
隻見那女子身着白色長裙,手腕上挂着一串鈴裆,走起路來,叮叮當當響個不停。但隻要看到眼前的清純女子,即便是這樣鸹噪的聲音也讓人覺得是動聽的,隻因爲女子那清澈的不含一絲雜質的眼睛。
望着二人緩步走來,在場衆人面色各異,尤其是當看到女子親熱地摟着那長相普通的男子時,所有在場的男人包括剛剛擊傷逍遙的年輕男子的臉上都露出一絲妒忌的表情。
而逍遙則一臉驚愕地望着來人,煞白的臉上帶着一絲慚愧,一絲不知道是什麽樣的表情。恐怕就連逍遙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臉上爲什麽會有如此豐富的表情。
看到二人向自己走來,逍遙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心中猛烈的跳動了一下,讷讷說道:“天揚師弟,依依師妹!”
來人正是放棄前往淩霄閣趕往紫玄派的張天揚和柳依依二人,柳依依由于功力大進,帶着張天揚在空中飛行竟是甚爲輕松,隻是每過半日,便要落地休息一番。
這日晌午,二人飛到雪玉山山腳處,依依覺得有些疲憊,二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就在山腳下的樹林中打座休息。而巧和的是,恰好逍遙從二人頭頂飛過。
逍遙從開始與玉聖門弟子發生争到顔如玉和年輕男子侮辱紫玄,二人都看到眼裏。隻是張天揚心恨逍遙在前世時與大師兄狼狽爲奸,逼迫自己離開紫玄,所以無論心軟的依依如何說話,就是不肯出來解救與他。
直到逍遙爲了紫玄聲明,明知自己上去隻是送命卻還是一無反顧的沖上去拼命,張天揚才感到欣慰之際,從樹林中走了出來。
啪啪……
又是兩聲響起,衆人全部怔在了當場。
隻見躲在年輕男子身後正妒忌地望着依依的顔如玉兩邊臉龐高高腫起,竟是被快速而至的張天揚打了兩個大耳光。
而張天揚在倏忽回到依依身旁後,卻象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面色極爲自然。
隻是低沉着聲音說道:“念在你是女子,今日侮辱我紫玄的事情就這樣抵消了!下次再被我聽見你侮辱我紫玄聲明,哼,就算你成仙飛升,我定追到仙界取你性命!”
顔如玉被張天揚快速的兩個巴掌打的當場懵住,手捂着高高腫起的臉蛋,眼中全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哼!”
站在顔如玉前面的年輕男子面色一沉,身影快速閃動,同樣快速的來到緊摟着張天揚胳膊的依依身旁,竟是想要傷害依依!
張天揚快速轉動身體,霎時将依依轉到右側,單手抵擋年輕男人湊過來的雙手,刹那間,二人連出了十幾招,卻是都奈何不了對方。
一聲低吼,兩人都是後退兩步,各自目光中帶着一絲尊敬望着對方。
張天揚和那年輕人都沒有想到對方如此年輕,修爲竟是如此深厚,雖然各爲不同立場,但都佩服雙方在這個年齡擁有着高深的修爲。
“想來你便是紫玄派的張天揚吧?”
年輕人微微一笑,再沒有剛才的滿臉陰骘。
在看到張天揚點頭承認後,年輕人狹長的眸子中帶着一絲驚訝,意外的歎道:“真想不到你的修爲竟是如此驚人,原本聽說你隻有元嬰期的修爲,看來所有人都小看了你!”
張天揚淡然一笑,緩聲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是蜀山派掌門田一奇的兒子,田語軒吧!你的修爲也不弱,我也實在想不通你竟然達到了合體後期的修爲,隻是你的境界太低,尚無法發揮出真正的實力!”
看到年輕人驚愕的表情,張天揚突然話音一轉,沉聲道:“我非常好奇,以你現在的狀況,如果不抓緊時間提高境界,遲早有一天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功力,到那時……你就不怕爆體而亡嗎?竟然還有閑心來教訓我紫玄的弟子!”
那長相陰柔的年輕男子的确就是田語軒,雖然田一奇蠻橫地将他關在門中閉關苦修,但心中極不服氣的他趁着田一奇不在,竟是偷偷溜下山來!
而第一站便是這玉聖門,因爲這個門派是他父親親手扶持起來的,并且距離紫玄最近,所以田語軒來到了這裏。
不得不說,爲了讨田語軒歡心,玉極無的确下了很大的本錢,竟然把他最爲寵愛的女弟子顔如玉送到了他的身邊。而初次出山的田語軒本爲纨绔子弟,在看到顔如玉如此美貌時,便心照不宣的與之厮混,短短幾天,二人感情竟然直線飛升,所以才有了他出面教訓逍遙的那一幕。
聽到張天揚隻短暫交手,便摸清了自己的身體情況,田語軒臉色巨變,從張天揚出現的那一刻起,田語軒便放開神念,想要摸清張天揚的修爲,但不知爲什麽,隻覺得他的修爲忽上忽下,一會心動期,一會又變成了合體期!使的田語軒直到剛才也沒有明白,張天揚的修爲到底又多高。
雖然張天揚的修爲不弱,但自幼便高人一等,心高氣傲的田語軒心中并不害怕,隻是有些吃驚與他的銳利眼光和高深莫測的修爲。
聽到張天揚毫不客氣的話語,田語軒微微冷笑:“我想天揚兄有些誤會了!”
說罷手指着立于一旁閉目療傷的逍遙,陰冷道:“是你們這位紫玄派的三長老先出手欺負一個弱女子,在下實在看不過眼才出手教訓與他的!”
“再說,即使我先出手教訓與他,也并無不可吧?要知道我修真界強者爲尊,他修爲低下,就不應該出來丢人現眼,難道你們紫玄派的弟子都是這麽丢你門派的臉面的嗎?”
田語軒一番話說的玉聖門衆弟子皆面帶嘲笑,就連逍遙自己都有些臉紅。
“哦?強者爲尊嗎?小女子看那位臉蛋很胖的姐姐修爲也不弱啊,啊!原來那位姐姐的臉不是胖的,是腫的,唉……可惜了!可惜了!”
一道嬌柔的聲音從張天揚右側傳出,一番話說的顔如玉羞憤欲絕,竟然是一直沉默的依依。
隻聽她帶着笑意的動人聲音繼續說道:“原來姐姐的修爲也不低啊,竟然有了元嬰中期的修爲,我有兩位朋友也是元嬰中期,聽說他們的修煉方法很是特别,是那種很羞人的修煉方法啊!呃……罪過罪過,我一個小女子怎麽能說這樣露骨的話語啊,想來這位姐姐年紀如此之輕,修爲竟如此驚人,會不會和我的朋友一般,也是如此修煉的?”
張天揚面上平靜聽着依依嘴上挖苦那個可惡的臭女人,心中都要笑開了花,依依所說的朋友便是指雷宇和洪嬌二人了,隻有這二人雙修!他怎麽也想不到清純溫柔的依依竟有如此的一面,口中的話語如鋒利的無形劍氣将那個女人說的臉色煞白,簡直是殺人不見血啊!
依依講完,便不再說話,吐了吐可愛的小舌頭,白了一眼強忍着爆笑沖動的張天揚,似乎在說,看,還是我厲害吧!
隻見顔如玉本來紅腫的臉色此刻竟是煞白,依依的話雖然有些惡毒,但卻句句擊中了她的心防,的确,她能在如此年紀便進入元嬰期,靠的就是依依所說的方法。
帶着怨毒的目光望向一臉聖潔的依依,顔如玉氣的全身發抖,但她也不是笨人,知道自己如果在這個時候還保持沉默,等于就是告訴大家,她顔如玉就是按照依依所說的方式提升修爲的。
“你污蔑人!”
顔如玉顫抖的聲音如同冬天裸着身體的人一般,充滿着悲憤與心虛。
“是不是污蔑你,你自己知道,好了,田兄,一個破爛般的女人不值得繼續說下去,說說怎麽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吧!”張天揚一看顔如玉的臉色,便知道依依猜測不假,心中暗贊依依聰慧的同時望着面色同樣難看的田語軒,沉聲說道:“雖然你蜀山勢大,但如此侮辱我紫玄,打傷我紫玄弟子,如果沒有個交代實在說不過去,你說是嗎?田兄!”
田語軒微微一怔,本以爲張天揚會看在自己父親的面子上将此事就此揭過,卻不想他竟然還想要與自己算帳。
不由得好笑道:“張兄,隻是一個修爲低下的廢物罷了,值得你一定要冒着與我蜀山翻臉的危險,來與我算帳嗎?”
此話一出,使的剛剛調息結束,控制住傷勢的逍遙面色一暗,心中不由得黯然想到,的确,自己的确是個修爲低下的廢物。
張天揚剛才與田語軒短暫的交手,立于一旁的逍遙看的一清二楚,隻看張天揚那動若脫兔,靜若處子的潇灑動神作書吧,便知道張天揚修爲高深。
而當他聽到張天揚評論田語軒的身體狀态時,心中更爲驚訝,都不敢去想這位從前一直是廢物中的廢物的師弟如今的修爲到底有多高。
張天揚微微一笑,點頭道:“也對,爲了這種廢物實在犯不着與你蜀山翻臉!”
聽到此話,田語軒心中大喜,在見識到張天揚的修爲和見識後,田語軒再不複剛剛出山時的滿腹豪氣,如今的他隻想立刻回到蜀山,閉關争取早日提高自身境界後,再來找張天揚分個高低。
而一旁的依依和逍遙聽到張天揚的話語後,依依猛地掐了下張天揚的胳膊,但沒有說話,聰明的她知道張天揚所說的話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隻是爲了報複他如此戲弄逍遙師兄。
逍遙則臉色完全垮了下來,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竟是一點血色都無,本要蔑視張天揚一番,但想到自己當初如此對待與他,隻好黯然接受這個結果。
“但是,即便他是廢物,也隻能是我眼中的廢物,你算什麽東西?竟敢如此羞辱我的手下?如此羞辱我的紫玄?”
張天揚面色突然陰沉,突然大喝道:“就算教訓他,也隻有我才有這個資格,你蜀山派憑什麽代我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