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濤面色頓時變的無比難看,隐含殺氣的目光望向被依依緊緊扯着衣袖的張天揚,沉默半晌,臉色逐漸恢複過來,輕笑道:“那好,我們一起上山吧!”
張天揚始終注視着林濤的神色,對于他的翻臉不認人前世早已領教過,生怕他一言不合便動起手來。
雖然論修爲,張天揚的元嬰初期堪與林濤的元嬰中期相鬥,畢竟天怒寶刀乃絕世神兵。但他目前還不想過早顯示出自己的真正實力,就連石頭三人都隻知道他已經有了元嬰初期的修爲,卻不知道張天揚真正的殺手锏是那柄黑黝黝的怪刀。
看到林濤臉皮如此之厚,張天揚不但沒有任何鄙夷,反而暗中對林濤的評價更上一籌,這個家夥能獨自代表蜀山新一代弟子前來參加比賽,果然不簡單,心中對他的警惕越加提高。
“呵呵,既然林師兄要與我等同行,天揚自是求之不得,還希望林師兄在比賽中手下留情啊!”石頭和謝波面色仍有些難看,但既然張天揚發話了,也就不再言語,隻是神色間帶着淡淡的敵意。
謝波在林濤大膽地向依依提出邀請,便再不奢望能夠與蜀山有所結交,内心深處逐漸靠向一直隐忍的張天揚一方。
林濤淡淡一笑,沒有理會張天揚的客套話,在他心目中,這個隻有心動初期修爲的年輕人與廢物沒什麽區别,雖然他自己也屬于年輕人。
對于林濤眼中露出的淡淡蔑視,張天揚内心暗喜,擁有前世閱曆的他早已沒有了年輕的沖動,從回到這個時代起,張天揚就明白,即使是自己擁有前世的經驗,也無法真正去改變什麽,除非他能夠擁有屬于自己的強大實力。
而如今的他,則是越被人輕視越好,自己可以悄無聲息建立起屬于自己的勢力,一旦羽翼豐富,就是改變修真界格局的時候了!
想到這裏,張天揚淡然一笑,輕聲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上山吧!”拉起依依的手,張天揚帶頭沿着山道向上走去。
行至半山腰時,狹長的山路上逐漸熱鬧了起來,到處可見各門弟子相互打着招呼,相互寒暄着。
而被石頭和謝波故意冷落的林濤也成了焦點人物,蜀山派掌門田一奇的關門弟子,修爲達元嬰中期的強者,無論哪一方面都值得人去巴結一下。
一路上,凡是碰到張天揚一行的修真者,紛紛跑到他們中間,恭敬地與林濤和張天揚四人打着招呼,并緊随他們向山頂走去。
不一會,張天揚便苦笑着發覺已經有數十人跟在他們後面,使得其他修真者紛紛側目,待認出原來隊伍中行走的竟然是當今修真聯盟盟主的關門弟子後,也自覺地跟在他們身後。
他媽的,這就是權勢帶來的好處了,張天揚與石頭交換下眼神,都發覺了對方心中的沉重和苦澀。堂堂煉器大宗,曾經與蜀山派共同執修真界牛耳的紫玄派,在父親去世後竟然淪落爲三級門派,的确讓人郁悶。
而千百年來一直處于修真界的頭領,始終屹立在修真界的大派卻風光依舊,使得二人心中既妒忌佩服又難過自己的門派。
比起他二人的郁悶,林濤卻顯得意氣風發,整張俊臉透着興奮的紅色,與所有加入隊伍中的修真者開心地說着笑着,還不時望向一直緊跟着張天揚的依依,眼中閃爍着驕傲。
仿佛在說,看,我是蜀山的大弟子,他們都在巴結我。
媽的,狗屎。謝波心中恨恨地罵着,所有的人都圍繞在林濤的身旁,隻有石頭幾人默聲向前走着。
而他心目中的女神,美麗的依依卻始終緊緊扯着張天揚的衣袖,仿佛受驚的孩子般跟随張天揚向前行去。
謝波覺得自己快要發瘋了,雖然與依依相處了隻有幾天的時間,但對于依依的感情,謝波自問要比張天揚來的深厚,隻看張天揚總是漫不經心對待癡情的依依便可看出,他實在是不太在乎這個溫柔可人的美麗女子。
就這樣,一行人等在各自的想法中爬到了山頂。
一座破爛的茅草房矗立在平坦的山頂,讓前來參加比賽的各派佼佼者皆是一愣,任誰也沒有想到氣勢磅礴的卧龍山頂會有這麽一座搖搖欲墜的破房子。
張天揚面上也露出驚愕不解的神色,雖然他早已知道這間茅草屋的來曆,但爲了不讓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也與衆人一般神色,隻是眼中露出一絲笑意。
此時偌大的山頂已經聚集了不少年輕面孔,張天揚四處打量着,似乎在尋找着什麽,半晌後,方長歎一聲,收回目光。
心中泛起苦澀,看來娴兒果然不在這裏。
遇到娴兒是張天揚在新人大賽中受到林濤的重傷後,被石頭帶着回往紫玄的路上。當林濤重傷他後,爲了救張天揚,依依舍身下嫁林濤,換來了林濤永世不親自追殺張天揚的承諾。
想到這裏,張天揚嘴角微微抽搐,下意識緊握了一下依依柔嫩的手掌,今生不會再讓你受苦了!
想起自己被石頭帶着慌不擇路逃到淩宵閣外,偶遇娴兒和她的護衛程叔,張天揚心中一蕩,那是多麽美好的回憶啊!
離大會召開時間還有一晚時間,張天揚望了望天色,止住了心中的思念,柔聲對依依說道:“今晚我們先去找個地方休息下吧!看來這裏是不會爲我們提供住處了!”
“我也去!”站在一旁的謝波注意力始終放在張天揚與依依身上,雖然依依早已心有所屬,但謝波還是忍不住想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