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桃再次懷孕,沈宅、徐府都欣喜異常,孟老爺子聽到消息也十分高興。
沈譽去了趟京大,媳婦兒懷孕,回家啥事沒有,但一說學校情況就想吐,得請個假休息休息, 順便看看鞏婉儀到底在京大幹了啥惡心事,把他媳婦兒膈應到了。
鍾校長已把吳悠被打的事件大緻了解清楚,他讓沈譽轉告孟桃:好好休息,功課的事不用着急,會找人幫忙記筆記,等她精神好些了,還可以安排補課。
至于吳悠事件,梁副校長的态度和處理方式不對,學校将予以批評、糾正, 最終會處理好的。
沈譽明确表示:吳悠、岑安娜初見孟桃就想占她便宜,達不到目的即心生怨恨,鞏婉儀更直接跑到學校誣陷孟桃打人,梁副校長公然徇私,不經調查、不問青紅皂白就要開除無辜學生,這種行爲太惡劣,絕不能原諒!
鍾校長當然支持自己的學生,況且鞏婉儀和梁副校長确實錯在先,他親眼所見親耳聽到的,就是明目張膽地仗勢欺人,完全沒有道理。
沈和平和徐珍聽說鞏婉儀爲了她外甥女,居然跑到學校欺負自家兒媳婦,不由怒了,徐姥爺徐姥姥知道後也很生氣,徐姥爺親自打電話過問,吩咐一定要嚴肅處理,什麽登門賠禮道歉之類, 統統不需要。
岑明光回國将近半個月, 彙報完工作,一面休假,一面忙着與各路親朋故友、曾經的上司、同事們往來應酬,做好準備迎接下一步工作。
新崗位雖然還沒确定下來,但憑他過往幾年在國外取得的工作成績以及自身能力、資格,晉職是再明顯不過的事,而且必定是他所期望的那個職位,他已經四處打點過,種種迹象表明非他莫屬,他隻需安心地、自信滿滿等着任命書下來。
正躊躇滿志之際,不料想接到一個電話,岑明光聽完心涼了半截,楞站着半晌沒法動彈。
等鞏婉儀帶着岑安娜回到家,岑明光問她們幹什麽去了?
鞏婉儀因爲在京大辦事不順利,正沒好氣,木着臉說道:
“還能幹什麽?昨天小悠在京大出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今天帶她去學校本想讨個公道, 哪知鍾校長迂腐不變通, 楞是把事情給耽誤着沒辦成,我們剛剛才把小悠送回醫院去換藥……這都怨你,叫你跟我們去趟學校,你不去,要忙什麽更重要的事情,瞧吧,你不到場,别人就是不肯給面子!
一個牙尖嘴利普普通通的新生都敢頂撞我,本來梁副校長把她處理就完了,鍾校長非要多此一舉插一手,啰嗦個沒完,還把人給放走了,真是氣死我!”
岑安娜也跟父親撒嬌道:“爸爸,你快給鍾校長打個電話,他真的很過分,簡直就是個變色龍,明明前兩天你和他見面時,他還一臉谄媚,可今天對媽媽卻……”
“夠了!”
岑明光打斷女兒,憤怒地瞪着鞏婉儀:“你想要什麽樣的臉面?安娜能進入京大學習,是我的工作原因,政策允許;你非要把吳悠也弄進去,吳悠高考分數連外省大學都上不了,我爲了這事,臉面都擱在京大了,你竟然還敢爲點小事跑到京大去鬧!
你嘴裏那個普普通通的學生,知道她是誰嗎,你就跑去學校打壓人家?你真是越活越回去,白長這麽大年紀——那個學生她一點兒不普通,反倒是你蠢到家了,你簡直不可理喻!”
鞏婉儀被岑明光的樣子吓了一跳,平時他都是溫文爾雅,很少大嗓門的,鞏婉儀不免有些委屈:“你在說什麽呢,你竟然吼我?什麽打壓?我打壓誰了?是處罰、處罰!那學生參與毆打小悠了,不管她是誰,做了壞事就必須接受懲處!”
“你有證據證明她打了吳悠?”
“當然!”
“那學生無緣無故爲什麽打吳悠?不要告訴我吳悠是無辜的,就吳悠那種性格,放到任何地方,最先惹事的一定是她!”
“明光!”鞏婉儀氣道:“你可是小悠親姨父,你不護着自己家孩子,還這樣說她!”
“她不是我家孩子,我的孩子不可能是這樣的,從小到大她招惹的爛攤子少了嗎?我告訴過你,我不喜歡吳悠!”
“你……”
“爸爸,媽媽,你們别吵了。”岑安娜抱住父親胳膊搖晃。
其實她也不喜歡表姐吳悠,更不願意看到父母吵架。
她試圖岔開話題:“爸爸,你剛才怎麽說,孟桃不是普通人?”
岑明光看着女兒:“你知道她叫孟桃?你認識她?”
“嗯,開學那天我看到她駕駛汽車技術太差勁,就指導她兩下,她說她家住吉慶路那邊,和吳悠表姐同路,我希望她能順便捎帶吳悠表姐,這樣吳悠表姐就不用老跟着我,兩邊都省時間……可是我沒想到,她和吳悠表姐後來不知爲什麽打起來了。”
岑明光:“……”
他無奈又心累:“安娜,你很清楚我費了多少心思才爲你弄到一部車子,你也該知道,目前在京城能夠駕駛汽車上大學的人,不會是一般家庭條件。你既然和她認識了交談了,爲什麽不多問幾句?那麽,你就能知道她是誰了。”
“爸爸,她到底是誰呀?”岑安娜越發好奇。
岑明光歎了口氣:“她就是徐老的外孫媳婦,沈譽的妻子,你媽媽整天挂在嘴上的閨友,徐佳的兒媳婦!”
“啊?!”岑安娜睜大眼睛,不敢置信:“怎麽可能?不是說沈譽哥哥被迫娶的外省女人嗎?而且還生了孩子,應該早就變成黃臉婆了,這個孟桃她、她……竟還上大學?我以爲是剛畢業的高中生。”
“沈譽被迫娶的女人?誰告訴你的?”
岑明光黑臉看向鞏婉儀:“你整天給安娜灌輸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想法?好好的孩子,都讓你教壞了!”
鞏婉儀卻在聽到他說孟桃是“徐佳兒媳婦”時,大吃一驚,僵立在茶幾旁,忘了手上正拿着水壺,開水淌滿桌面。
岑安娜驚呼,趕緊過去把水壺拿起放好。
鞏婉儀如夢初醒般看着岑明光:“你說什麽?那個孟桃真是……沈譽的媳婦兒?”
“沒錯,你認爲普普通通、憑你一句話就可以開除的新生,正是沈家兒媳婦、徐府的外孫媳婦!”
岑明光冷哼:“你現在知道自己有多愚蠢了嗎?這些年跟着我,我沒少提點、教導你,奈何你資質平平,提升不起來,該會的沒學會,可怎麽說也算開闊了眼界,實在不應該如此心胸狹窄、小肚雞腸……太令我失望了!
再告訴你一件事,那個職位,我原本已穩操勝券,能順順當當坐上去,但經你這麽胡攪蠻纏一鬧,不行了!我還有可能會退居二線,甚至外調離開京城!真到那種境地,相信你也看不上我了,因爲達不到你的要求了嘛,那麽這日子就沒必要繼續下去!”
岑明光說完拂袖離開,岑安娜哭着連聲喊爸爸,他都沒回頭。
鞏婉儀腦袋嗡嗡響,像木雕般呆立當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