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孩子”二字,彩衣的身體軟了下來,再也沒有任何的反抗。她隻剩三年壽命,如今最大的願望,就是在那之前留下一個和午夜的孩子。但這方面,她一片空白,又不能去向他人問起,而午夜,卻是名震帝星的“神醫”,所以,對于午夜的“權威指導”,即使再怎麽羞恥,她都會遵從。
誰都不會想到,有着絕對威嚴和威壓,讓一衆帝君都屏息和戰栗的冰絕宮主,在午夜的身下卻會擺出各種讓風塵女子看了都會掩目的羞人姿勢,呻吟聲更是讓星皇宮的所有宮女都面紅耳赤。
六天之後,雲長蕭和獨孤第七正式完婚。獨孤第七也從此入了雲家,成爲雲家的兒媳婦。
獨孤雄圖六個兒子,卻隻有這麽一個女兒,出嫁那天着實讓他紅了眼睛,但好在雲、獨孤兩家相距不遠,他想要見到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倒不算是徹底丢了女兒。
……
清晨時分。随着天色大亮,午夜的房門亦是被推開。
”你決定了?“看着來人,午夜的神色也是變得凝重起來。
“嗯!”
彩雲認真地點了點頭,眼眸中泛動着動人的不舍。
“非走這一步不可麽?其實,我們還有三年的時間。三年内,未必不能找到救治彩衣的辦法!”午夜略微有些着急。
“金烏魂靈的預言,是不可逆轉的。除非你的實力能夠在三年内超越金烏魂靈。可是,金烏神獸,那可是上古時代、超越君上、匹敵僵屍始祖……“
後面的話,彩雲并沒有說。午夜也是沉默了下來。他雖然自認天賦不俗。可是讓他在三年内連連突破極境、君上之境,直達僵屍始祖之層面,實在沒有半分的把握。
三年的時間,隻怕他連君上之境也許都未能觸及,更遑論君上之上了。
”哪怕你有一成,甚至半成的把握,我都願意陪你賭一賭。“
彩雲神情認真,”可是我知道,這不可能。哪怕你天賦通天徹地,機緣再深厚。始祖之境也不是你想突破就能突破的,否則,四大始祖隕落千萬年,都沒有一位始祖誕生。“
“我記得父親曾說過,這片天地也許已經斷絕了始祖之境的存在。或許再過不久,就連君上之境的路也會被天機隔絕。君上尚且如此之艱。始祖……”
彩雲苦澀地看着午夜。
午夜雙拳不甘地撰起,是無奈,也是對命運的不甘。
“因爲我的自私,讓彩衣一個人承受了如此巨大的壓力。如果我還自私的讓她付出生命的代價,那我這個母親就當得實在太不稱職了!”
彩雲愧疚的話語中卻是流露着濃濃的堅定,”彩衣身上的負荷,會随着時間的推移而不斷加劇。尤其是她懷有身孕之後,體内的嬰孩必然會加劇她生命力的流失。也許,留給她的時間,連兩年都沒有。若是我現在不施展秘法,等到她傷勢惡化,那麽就算是星皇族的秘法也無可奈何了!”
“星皇一族,二位一體的秘法,不是隻能由冰絕宮主向星皇施展麽?按道理,這應該是以陰陽調和爲核心的秘法。而你和彩衣同是女子之身,也同樣可用麽?”午夜疑惑地問道。
“若是其它時候,也許不行。但是如今,彩衣受金烏玄火所侵,體内炎力旺盛,陰陽之論自然無虞。況且,當初我将一身修爲傳給彩衣之後,我和彩衣之間便已經算是二位一體了。秘法自然可行!“
“那我……”
午夜剛要說什麽,彩雲的秀指卻已經擋在唇前,“這是我和彩衣的事兒,你不要插手好嗎?我知道你的身上還承負着你的族人的生死存亡,你還要前往後府,還要回到家鄉。你放心吧,這段時間我不會輕舉妄動的,等你離開之後,也是我該償還一切的時候。”
不知爲何,午夜當下隻感覺心頭一熱,一把着彩雲狠狠的摟入懷中。對于這個女人,他實在不知該如何去言語。有愛情、有憐惜、有心疼,但是唯獨沒有辦法給予她承諾。
也許,午夜可以霸道的阻止她那麽做,可是他卻不敢這麽做。
彩雲略微掙紮了一番,便是靜靜的偎依在午夜的懷中,深吸了幾口氣,仿佛恨不得将身前這個男人的氣息銘刻在心底。
其實,當她知曉午夜和她女兒之間的牽扯後,她便刻意的疏遠了午夜,這幾日,她甚至連看都不敢看午夜一眼。她怕,怕自己無法割舍掉心中對這個唯一闖入她内心的男人。
若非她心中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真的很想就這麽永遠的跟随在他的身後,哪怕自己幫不上一點忙,隻是端茶倒水,她的心也是欣喜而甯靜的!
不過,這一切注定是不可能的了。從她當初逃離帝星城,到重回這裏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必須去承擔這一切。
而午夜顯然也是明白這一點。
兩人靜靜的偎依着,是爲了緬懷曾經的美好,也是爲了這短暫的溫存,更是爲了即将到來的分離。
……
不知不覺,來到千冥之痕已經近半年了。
那時在龍魂,慕雅、妖青、虎羅笑告别的畫面猶在眼前,他還信誓旦旦的說着短則半年,多則一年内就會回來……但命運的齒輪,又一次不随從自己的意願轉動。
一年内回到地球的可能性,似乎變得微乎其微起來。
想到地球,想到那一雙雙面龐,午夜的心自然無法停止的激動,難以爲眠。
三天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
清晨時分,随着天色大亮,他被彩衣從床上推下:“你該走了。”
“彩衣……”午夜轉過身,戀戀的看着紗帳後的倩影。
“要走就幹淨利落!”彩衣冷冷的道。
“你……真的不想和我一起去地球上看看嗎?”午夜輕聲道。
“……帝星聯盟才剛剛平靜下來,不是我離開的時候。明王還未伏誅,我也無法放心離開。待除掉明王,絕了後患之後……”彩衣聲音停頓,然後微微低了幾分:“我或許會随你去那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