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沒有意識控制,淮王的聲音有些嘶啞,但足以每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而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如晴空玄雷,震驚的所有人駭然失色。
“這……這……這……這不可能!”
一個老者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滿面驚容,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東西。淮王口中的父王,自然就是消失了一百多年的明王,那個實力修爲極高,又名聲極好,如笑面佛一般的明王……
“這是怎麽回事……”
“将玄大陸的入侵,竟然是……是……這到底……”
星皇大殿頓時鬧哄一片,每一個人的臉色,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尤其是三大家族與衆王府,全部驚的目瞪口呆,心魂劇顫……他們每一個人,都開始嗅到了一股絕不尋常的味道——這是雲家的雲阙攝魂,淮王說的任何一句話,都不可能是假的!
或許,他不僅僅是對冰絕宮主下毒手這麽簡單,淮王府的背後……或許還隐藏着更加恐怖的陰謀。
衆人的反應,對午夜而言自然再正常不過,他直視淮王,繼續道:“我再問你,将玄大陸的入侵者之所以對我帝星城了如指掌,來去自如,是不是你們淮王府在暗中接應。”
“是。”淮王張口,無力的說出一個字。而這簡短的而一個字,也無異在星皇殿再次丢下一個炸雷。
午夜無視耳邊的驚喊聲,面無表情的道:“現在,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所有人,先星皇……究竟是怎麽死的!”
午夜忽然問出的這個問題,讓人們頓時屏息。
先星皇是在親自追及将玄大陸入侵者者,憤怒之下,一時沖動而追入通往将玄大陸的傳送陣後,此後再無音訊……這是帝星聯盟所有人所知道的“事實”。但午夜的問話,顯然意有所指,再聯系到剛才淮王的回答,一種可怕的感覺蒙上所有人心魂。
這個問題的答案,是淮王終生都決不能他人知道的秘密。但在雲阙攝魂之下,他唯有老老實實的回答:“是父王……趁先星皇沒有防備……将他打入通往将玄大陸的傳送法陣……并直接陷入空間隧道另一端……已經布好的天地法陣之中……”
嘩————
整個大殿頓時炸起震天的聲浪。震驚、憤怒、悲哀、難以置信的情緒充斥了每一絲空間,每一個角落,淮王府的人都是滿臉呆滞,怎麽都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每一個字……而效忠于淮王府的那些勢力,則都是全身發抖,有不少人當場癱軟在地,全身每一個地方都被冷汗打濕。
“孽畜……孽畜啊!!”雲飛煙雙手攥拳,骨節陣陣發白。
四個月前,午夜就曾得出類似的可怕猜測……但畢竟隻是猜測。如今親耳從淮王口中得到答案,他的心肺都幾乎當場氣炸。而早有心理準備的他尚且如此,何況他人。
距先星皇遇難已是百多年,所有帝星聯盟的人知道的真相都是他被将玄大陸的人所害……卻是做夢都想不到,真正害死先星皇的,竟是淮王府!而且,分明有着精心的策劃與預謀!
“我爺爺帶着我雲家十位先烈前往将玄大陸,卻在剛到那裏時,便陷入了對方所布下的天地法陣……是不是也是你們淮王府所做下的醜事!”午夜冷冷的道。
“是……是父王……告知了将玄大陸……雲王他們所通往的地點……和時間……”淮王喃喃道。
砰!!
雲家所在位置,整整幾十個座椅,還有大片的地面直接崩裂,雲家三大太長老,還有一衆當年追随過雲滄海的長老全部咬牙切齒,面紅如血,恨不能沖上去,徒手将淮王撕成碎片。
“那小星皇,又是被誰殺死,是怎麽死的!”午夜接着問道。
“小星皇與冰絕玄女大婚之夜……在冰絕玄女逃婚失蹤後,孤身去祭拜先星皇……被我父王所殺……并在他死前以搜魂術攫取了小星皇的全部記憶……然後将小星皇的屍體……通過空間法陣……傳送到将玄大陸……”
“四個月前,在金烏血池,是誰要對冰絕宮主逼入了死亡之海!”
“是我……和父王……”
“你們将将玄大陸的人引入帝星聯盟的真正目的是什麽!”
“借将玄大陸的人之手……讓帝星城大亂……殺死先星皇和小星皇後,罪名也可直接轉嫁到他們身上……”
“你們身爲帝星王族的王!爲什麽要對星皇一族下這種毒手!!”
“父王不甘爲下……要取而代之……”
“那你的父王明王,是從什麽時候有的這個野心!”午夜微微眯目。
淮王張了張口,卻是沒有說話……顯然,連他都并不知道。
午夜的問題,還有淮王的回答,每一個都觸魂驚心,每一個字,都如在他們心魂之中轟入一記大錘。逐漸的,他們内心的憤怒與震驚達到極緻後,所衍生的,赫然是一種冰冷的恐懼……
這百年來,帝星聯盟所有人都以爲是将玄大陸的人害死先星皇和小星皇,是将玄大陸害的星皇一族絕後,害的雲家衰落,是将玄大陸的惡人造就了帝星聯盟萬年以來最大的災難。
帝星聯盟的所有生靈,也都對将玄大陸充斥着極深的怨恨。甚至很多新生靈誕生後,會明白的第一件事,便是将玄大陸是帝星聯盟永遠的死敵!
而此刻,他們才驚恐的知道,他們所知道的一切真相,都是假的……整個帝星聯盟,他們在場的所有人,都在被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玩弄于鼓掌之中!
而這等害死星皇、害死小星皇、害死妖王,荼毒整個帝星聯盟的魔鬼……他們今日竟在這神聖的星皇大殿朝拜,甚至将他尊爲……新皇!
如果不是冰絕宮主和午夜歸來……除了準備魚死網破的雲家與慕家,他們在場的所有人,都将成爲帝星聯盟曆史上最悲哀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