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一旦血脈覺醒,便會讓冰絕宮主的實力有如此誇張的提升,那麽……”
午夜沉眉道:“如果我是淮王,就會用盡一切可能的辦法阻止冰絕宮主進入金烏血池的金烏祖地!”
“沒錯!”雲飛煙點頭,目光‘陰’厲:“所以,半月之後,金烏血池開啓之期,我會喊上那幾個老家夥,親自護送冰絕宮主到金烏祖地!”
…………
…………
帝星城,淮王府。
淮王回到王府時,臉‘色’平靜如水,但府中之人一靠近他,便會不由自主的狠狠打一個冷顫,讓他們心悸的不敢靠近。
“王爺,老爺讓你回來後馬上去見他。”淮王剛踏進府‘門’,一個面‘色’蠟黃,頭長短角的人迎了上來,低聲道。他的樣子,和被雲鴻重傷的岩龍尊者極爲相似。
聽到“老爺”二字,淮王的眉頭猛的一動,微一點頭,快步向前走去,幾步之後,他忽然停下,側首道:“夜兒傷勢如何?”
臉‘色’蠟黃的男子道:“輝夜殿下傷勢比預想的要重,轟入他體内的力量極爲霸道,直到現在都沒有完全驅散……隻怕輝夜殿下要修養至少三個月。”
淮王的眉頭微微一緊,沒有說話,默然走入後院之中。
打開結界,進入密道,淮王最終停步在一幕寬大而漆黑的珠簾之前,珠簾之後,模模糊糊的映出一個漆黑的人影。
淮王單膝而跪,閉目道:“父王……”
“無須多言,今日之事,爲父已經全部知曉了。”漆黑的珠簾之後,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這個聲音讓人無法判斷其主人的年齡,似來自天外便飄渺,又似來自煉獄般幽冷。
“雲鴻兩個月前忽然傷勢痊愈,實力恢複。我本以爲這可能會是唯一預料之外的變數。沒想到,雲滄海竟然還留下了這等後手,他的孫子竟然……”
提到午夜,縱然以淮王之心‘性’,都忍不住狠狠咬牙切齒。今日之辱,今日之恥,今日之敗,都是平生未有!
“此事怪不得你,雲鴻之子厲害無比,還帶回陰陽血心鏡,今日就算是爲父到場,也難逆敗局。”
珠簾後的聲音道:“今日計劃未能實施,尚在其次,但天下之心卻被攏向雲家,這才是最惡之處。如此一來,至少二十年,我們都不可輕動。”
“……我要親手把那午夜……千刀萬剮!”淮王狠狠的道。
“如此失心之語,爲父還是第一次從你口中聽到。看來你這次,是徹徹底底的大敗。”
珠簾後的聲音平靜冷幽的如同無際的黑夜:“但他狡猾之極,卻又敢如此肆無忌憚,必有所依!這世上,最可怕的敵人,就是沒有‘摸’清的敵人。在查清他一切底細之前,對他出手,無論明裏還是暗裏,都是不智之舉。”
“這一點,我明白。”
淮王咬牙道:“我這就派人……調動所有耳目,去探查他的所有底細!尤其是他的師‘門’……還有雲滄所留秘境所在!”
“不!現在不是做這件事的時候。”
珠簾後的聲音變得更加‘陰’冷,一簇赤黑‘色’的火苗忽然在黑暗中燃起,如同在深淵中搖曳的鬼火:“爲父讓你來,是去殺一個人。”
“殺誰。”
“冰絕宮主。”
“什麽?”淮王猛的擡頭。
“現在,是殺冰絕宮主的最佳時機。”
一陣恐怖的冷笑聲響了起來:“而且是她親手送給我們的機會。她現在非但孤身一人,而且就在誰都不會靠近的金烏血池之中。”
“她以爲得到陰陽血心鏡,就可以覺醒血脈……天真……”
“此事不宜驚動任何人,人越少越好……爲保證萬無一失,爲父會親自與你同去,讓她死的毫無痕迹!哈哈哈哈哈哈……”
赤黑‘色’的火焰在狂笑聲中瘋狂搖曳,一股‘陰’寒的風吹起,帶的珠簾嘩嘩作響……
…………
…………
帝星城,天玄雲氏别院。
“雖然真相遠比我們以前所知道的可怕,但目前的狀況,也并不需太過悲觀。”
雲秋白皺着眉頭道:“這百年來,淮王府之所以能收納如此多的勢力歸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冰絕宮主身上。一來她是‘女’‘性’,二來手無陰陽血心鏡,三來血脈無法覺醒,沒有壓倒一切,讓人敬畏的實力,再加上她後繼無人,所以在淮王府表現出足夠強大的實力,以及适當的‘誘’‘惑’與威脅,那些王府與守護家族自然會信念動搖……”
“但眼下,天下皆知冰絕宮主拿回陰陽血心鏡,用不了多久,便會覺醒血脈,天下無敵,怕是現在,那些傾向于淮王府的勢力都已經開始不安和惶然了。再加上今日夜兒将天下群雄之心收攏到雲家這邊,并且向他們暗示了淮王府的野心……如此一來,至少二十年之内,淮王府絕不敢妄動!除非他們想逆天下之怒而行!”
“的确如此。”雲雨青和雲雨空也是點頭同意。
雲鴻看了一眼午夜的臉‘色’,道:“夜兒,你似乎并不這麽想。”
午夜微微擡頭,平淡的道:“但是,如果冰絕宮主忽然死了……那麽對淮王府來說。陰陽血心鏡的威脅,還有所有的顧忌,也就消失了!”
午夜的話,讓所有人一怔,雲鴻道:“你是擔心……淮王府會想要暗殺冰絕宮主?”
“這一點,絕無可能!”
雲飛煙卻是大手一揮,道:“淮王府就是勢力比現在大上十倍,再給他加上十倍的膽子,也絕不敢對冰絕宮主出手!冰絕宮主自身實力極高,身邊更是強者如雲,就算是淮王府,想殺冰絕宮主也是難于登天。
相反,冰絕宮主一直都還巴不得淮王府對她行暗殺之舉,如此,她便可拿住痕迹,堂堂正正的向天下昭示淮王府之野心和弑君謀逆之罪,讓淮王府成爲天下所指……淮王要的是登頂星皇,号令天下,他還沒能耐和膽量成爲萬夫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