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雲滄海,怎麽會是罪人!
這一番鐵骨铮铮,忠肝義膽,就連蒼天見之,都會爲之感歎悲戚,就算整個帝星聯盟隻有一個人不是罪人,那也必定是他雲滄海……
雲滄海的百年罪名,雲家所承受的百年罪惡,此時看來,分明就是帝星聯盟有史以來最悲哀的笑話……
而相稱之下,這處處針對雲家,還親口承認百年前聯合起來打壓雲家的三大家族所作所爲,所言所語,何其的醜惡不堪。
他們口口聲聲爲了帝星聯盟,口口聲聲标榜着自己的大義和忠誠……
此刻卻顯得無比的卑微和可笑。之前的每一言,每一語,都成爲了扇向自己的響亮耳光。
“尉遲狂、九方奎、赤陽百烈、嘯西風、林歸雁、白翳……這就是你們口中的罪無可赦的‘罪人’!這就是你們用惡毒語言諷刺的‘愚蠢之人’!
星皇一脈遭遇大劫,你們七家族卻是沒損一兵一将,沒立半點功勳,所做的,卻是聯合起來诋毀我爺爺,打壓我雲家,在全帝星聯盟不遺餘力的散播推動我雲家的‘滔天罪名’,甚至直至我雲家徹底衰敗的今日,還要聯合起來将我雲家驅逐出五大家族,還對我爺爺句句侮辱!!
如果不是上天垂憐,讓我及時得到陰陽血心鏡回歸雲家,爺爺的聲名,将永遠被你們這些醜惡之徒玷污!我整個雲家,也将永遠難以平冤昭雪!
你們究竟哪來的底氣,哪來的臉皮,有何資格,有何面目指責我爺爺,審判我雲家!
“你們棄主不顧、自私自利、忘祖背宗、誣害忠良、包藏禍心……和我爺爺相比,你們哪配成爲五大家族之主!!畜牲尚有三分良知,你們根本連畜牲都不配!!”
午夜的眼眶已是悄然朦胧。
三大家主的臉色無一不難看到了極點,有的甚至面紅耳赤,五官扭曲,面對午夜的憤怒喝罵,他們整整七個人,七個威震天下的家主,卻是沒有一個人能發出一句反駁之音……
他們感覺到自己仿佛被扒光了衣服處在衆人的目光之下,而那些目光,盡是鄙夷……即使是那些平日裏他們連看都不屑多看一眼的人,也在用最鄙夷的目光冷視着他們。
衰落但依舊傲骨铮铮的雲家、奇迹歸來的陰陽血心鏡……何爲忠義,何爲奸佞,隻要眼睛沒有瞎,便可以看的清清楚楚,一目了然……勝過萬般言辭和傳聞。
就連三大家族的衆長老和弟子,也都深深的低下頭,不敢接觸任何人的目光,那種羞恥的感覺,讓他們如坐針氈。
“淮王……現在該怎麽辦?”仲王聲音顫抖的傳音道。
如今的狀況,已經是徹底的失控,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完完全全的脫離了淮王的掌控和預料。今日之前,他預想過各種各樣的意外,但做夢都想不到,事情竟會發展到這種境地。
之前的對決被雲家獲勝,已是讓他無比震驚,但尚能應對,而到了此刻,他已是感覺到自己頭皮都快炸了。他知道,自己原本制定的計劃今日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實現了。
淮王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卻是發現,在此刻,任何的話語,都顯得那般的蒼白和無力。
衆人心中都是一片唏噓,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雲滄海在百年之前,竟然做到了這等安排。雲家更是爲了這陰陽血心鏡,付出了如此巨大的犧牲。
“一直以爲和雲老弟當然之舉太過魯莽,沒想到,他竟有此後手,唉。”
雲飛煙一聲悠長的歎息,一時之間悲喜交加。爲雲滄海這百年而悲,又爲他有了這麽一個後人而喜。
星皇殿中,那一道道看向雲滄海遺體的目光充斥着濃濃的感歎、折服、敬重,還有深深的愧疚……這百年在人雲亦雲下竟将他當做“罪人”的愧疚。
雲家的衆長老都早已是淚盈.滿眶,那些年輕的雲家弟子更是攥緊拳頭,直直的看着午夜。
他們出生之時,雲家已是衰落,星皇城中永遠充斥着各種對雲家的非議,在面對其他守護家族時,他們從來都覺得自己低人一等,而此刻,他們如此強烈的驕傲着自己是雲家之子。
冰絕宮主看了淮王一眼,目光轉向午夜,手臂擡起,灰色的衣袖下,一截雪白的少女玉臂伸出:“午夜,先将陰陽血心鏡交還給本後吧。”
淮王臉色一陣抽搐,卻是完全無可奈何,他深知冰絕宮主一旦得到陰陽血心鏡,他要達成自己的目的,難度便會提升數十倍,搞不好還要自食惡果,但此番星皇大典之中,他卻無法阻止。
而同時,陰陽血心鏡的出現,也讓冰絕宮主心境注定激蕩,手持陰陽血心鏡,她才是真真正正的帝星之主,她的實力,還有處境,都将随之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所以,午夜亮出陰陽血心鏡,卻沒有呈上,反而收起。這讓一向靜若寒潭的冰絕宮主都已是無法自抑,此刻主動面向午夜。
面對冰絕宮主的親口素要,午夜卻是沒有向前,更沒有拿出陰陽血心鏡的動作,而是站在原地,面色平靜無比的道:“我拒絕。”
午夜的回答出乎所有人預料,冰絕宮主纖眉微微一翹,大殿衆人也都是面露驚詫,面面相觑。
“這……”雲家衆長老都是一陣傻眼,雲輕鴻動了動眉頭,卻沒有說話,默默的看着午夜。
内心焦躁憋屈了很久的仲王終于是抓住了一個攻擊午夜的契機,向前一步,大聲道:“午夜!你好大的膽子!陰陽血心鏡是我帝星王族之物,對我帝星王族至關重要!你難道想私吞不成!”
午夜眼睛一斜,冷冷的道:“仲郡王,你搞錯了三件事,第一,陰陽血心鏡是曆屆星皇之物,而不是帝星王族之物!有資格擁有他的唯有曆屆星皇,至于外姓王,自然沒有這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