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恒一被徹底激怒了,一上來便是‘寒晶絕滅’。”一個南宮家人道。
雲鴻的眉頭在這時猛的一跳,然後無奈的歎息一聲:“糟了!”
站在那裏,一臉懶散的子寰王臉上忽然閃過刹那的冷笑,他背在身後的手閃電般的抓握在了刀柄之上,本是毫無氣勢的身體,一瞬間驟然爆出強橫無比的虛空領域……手中長刀之上,閃耀起了刺目的血色玄光。
他剛才的靜默根本不是在輕敵和自大……而分明是在悄然蓄力!然後在這一瞬間忽然爆發!
帝星王族的人因爲擁有神獸金烏血脈的緣故,在修煉火系功法上有着無可比拟的天賦。因而帝星王族的諸王雖然沒有資格修煉獨屬星皇的《金烏焚世錄》,但也都是修煉的火系功法。
這個子寰王也不例外。
他手中的刀,名爲“赤血”,絕品名器,他所揮出的,便是帝星強者聞之無不膽寒的“血炎一刀”!!
眼前的子寰王忽然從一潭靜水,化作了撲面而來的海嘯,南宮恒一憤怒之下全力攻擊,再加上根本沒想到這個明明一臉輕視的敵人竟忽然全力爆發,他根本沒有半分避開的可能,隻能以自己的全力,硬生生的和他的赤血刀正面碰撞……
虛空領域碰撞,雙方中央的虛空猶如被揉成一團的白紙,褶皺不堪。
一道血一般的紅光橫空劃過,冰寒的空氣被絞成了混亂肆虐的風暴,漫天飛舞的冰晶在短短一瞬間全部化作最細小的碎末。
砰!!
南宮恒一身前的虛空領域瞬間出現了一道缺口,蘊藏着強大破壞力的絕滅冰晶被瞬間撕裂,随之,他身體表面的冰層也被切開……紅光繼續向前,切斬在了他的護身境界上,一團紅芒,也在這一刹那毫不留情的爆……一抹冷笑,現在了子寰王的臉上。
“小子,我們要的不是赢,而是要你們輸的要多醜有多醜!!”
一道帶着深深嘲諷的低語聲傳到了南宮恒一的耳裏,他帶着遍體破碎的冰晶和一道長長的血痕,飛出了賽場範圍,砸向了南宮家的坐席。
“恒一!!”
雲家的人一聲驚呼,雲雨白迅飛身而起,一把接過灑血倒飛的南宮恒一。
一道深深的傷口從南宮恒一的腰間一直延伸到心口部位,一尺多長,深到了可見内髒。
“恒一!!”
“恒一你沒事吧……”
“快!!快拿傷藥!”
南宮家的人迅圍到了南宮恒一身側,幾大長老齊齊運轉境界,封住他的傷口。南宮恒一死死的咬着牙,沒有出一聲慘叫,但臉色,卻是慘白如紙,他大喘一口氣,看着衆人,羞愧的道:“家主……恒一沒用……敗的……如此難看……給家族……丢臉了……”
誰都想到南宮恒一會敗,但誰也沒有想到,他竟是敗的如此之快。
秒敗……毫不誇張的秒敗!!
南宮恒一與子寰王的實力差距雖然大,但全力應對,本也不至于敗的如此之慘,但是,對方明明實力占據絕對優勢,卻依然耍了個暗詐,以輕視和嘲諷來讓南宮恒一憤怒,同時失去謹慎,而自己一副不屑與敵的樣子,但實則已是暗中調動全身之力……完全正面的全力對撞,四品中位怎麽可能比得過四品上位,而且在天賦力量上占據絕對優勢的帝星王!!
南宮恒一不但秒敗,而且沒有給對方造成絲毫的創傷,就連給對方造成的消耗都很小。
獨孤第一飛身來到南宮恒一身前,灌入精靈之力,很快,南宮恒一的傷口便停止了疼痛。
南宮家主胸口重重起伏,他并沒有責怪南宮恒一,而是臉色凝重的道:“你的确敗的很難看,而且敗的對這場比賽毫無價值……但對你自己而言,卻是敗的很值!因爲幸好這次面對不是死敵,否則,你就不是受傷和敗的難看這麽簡單!好好的反省爲什麽會敗的這麽醜,想明白了,你以後就會活的更久!”
“是……”南宮恒一閉上眼睛,羞愧的道:“是我……在對手挑撥之下……理智防備全無……這個教訓,我會牢記一生……”
“好了,馬上閉目休整,有什麽話,傷好之後再說。”南宮家主說完,轉過身來,冷眼看着子寰王。
“咳,沒想到恒一老弟身子骨這麽弱,小王才一刀,就傷成這個樣子,早知道如此,剛才那一刀用一半力量就好了。”子寰王一副自責的樣子:“南宮前輩,比賽之中,受傷在所難免,你應該不會因爲這事爲難小王吧?”
比鬥之中受傷,本就不得追究,何況星皇大殿之中,衆目睽睽之下,所以南宮家主縱然知道他是故意重傷南宮恒一,卻也是作不得,他冷哼一聲,沒有對子寰王說半個字,将目光轉向了雲鴻。
他們都已經看出來,淮王那邊不僅是要大敗他們,而且還要讓他們敗的要多的慘有有慘,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要将他們的尊嚴徹底的踩在腳底。
“文吉,你上!”雲鴻短暫沉默後,出聲道。
“啊……我?”雲鴻身後,一個看上去頗爲年輕,身着王府服飾的男子指着自己,臉上露出了失措和驚慌。
文吉是旭王之子,天賦與實力也是非凡,但以他四十三歲,四品下位的境界,在這場全幻妖界最最頂尖的年輕一輩中,卻隻能淪爲墊底……即使是在實力遠遠弱于東席的西席,也是墊底。
第一輪,南宮恒一已經慘敗于子寰之手,第二場,理應上一個足以匹敵于這個子寰的人,就算不爲勝,也至少要在慘敗之後挽回些顔面。
連南宮恒一都慘遭秒敗的對手,他上去,隻會輸的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