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在淮王計劃開始之前,将天下群雄的心引向冰絕宮主,讓這些人都無法說出預先準備好的诋毀之言來……”
雲鴻說完,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顯然,他在苦苦的思索着自己究竟該如何迎面即将而來的局勢。
午夜默默斟酌着雲鴻的話,也是陷入了沉思。
就在這時,一直坐在午夜身旁的瑞娜,向他傳來了一道傳音,同時在隐秘的角落裏,将一件東西傳到了午夜的手中。
午夜張了張嘴,一副果然如此的目光看了瑞娜一眼,旋即便是滿龐凝重地閉目深思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忽然開口道:“爹,過會兒大典開始之後,我無論做什麽,希望爹都不要阻止我。”
雲鴻睜開眼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問他究竟要做什麽,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深邃如海的眼眸之中,是父親對兒子那種不需要理由的信任。
“冰絕仙宮宮主!駕——到!!”
這時,一個高亢震耳的聲音在星皇大殿的上空響起,原本喧嘩的大殿,也在一瞬間變得落針可聞,每個人都高高擡頭,看向了大殿上空。
大殿之上忽然火光閃耀,一隻巨大的三足金鳥在橫空火焰中浮現,雙翼張開,發出一聲撕空長鳴,随之,三足火鳥從火焰中直線飛下,所到之下,拉下一道長長的赤色火簾,火簾從殿頂一直垂落到皇位前方,三足火鳥在碰觸到地面的那一刻消失。
随之,火簾之後,一個模糊的身影,若隐若現在皇位之上。
大殿之中的所有人齊刷刷的離位,午夜也被雲鴻給一手拉起,所有人跪拜在地:
“恭迎冰絕宮主!!”
能有資格受邀來到這星皇大殿的,無一不是強者中的強者,這十萬人疊加之下的恭迎聲,其聲勢之浩大,讓一些實力相對較弱的人都雙耳轟鳴,五髒六腑一陣翻騰,若這裏隻是普通的大殿,估計都能被震蕩到崩塌。
“衆位,免禮。”火簾之後,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
衆人歸位,午夜回到自己的坐席上,面色一陣疑惑:這個聲音……怎麽好像有點耳熟?我明明沒有見過冰絕宮主才對。
随着冰絕宮主的降臨,整個大殿頓時變得落針可聞,肅重的氣氛也彌漫了大廳的每一個角落。
這時,火簾前方,兩個高挑的女子身影緩緩浮現。兩個女子容貌俏麗而肅然,一個爲僵屍,一個爲妖,身上,都散發着極境的強大氣息。她們同時伸手,搭在火簾之上,将燃燒中的赤色火簾向左右緩緩拉開,顯出了冰絕宮主的身影。
午夜對這冰絕宮主究竟是何許人物,一直抱有着深深的好奇,在火簾拉開時,他定定的看向皇座上的那個身影,這個身影就如雲長蕭之前所描述的,竟是一身雪衣,全然沒有一個帝皇該有的華麗皇裝,而且這個身影意外的嬌小,乍看之下,倒像是個小女孩的身體,而在看清她的真顔時……
午夜的眼睛瞬間瞪大,身體也閃電般的向後一縮,将自己的半個身體縮在了雲鴻身後。
“額,大哥,你怎麽了?”午夜忽然的異狀,讓雲長蕭連忙問道。
“她……她……她……她是冰絕宮主!?”午夜的舌頭打結,牙齒都有些打顫。
“對啊。”
雲長蕭自然而然的點頭:“大哥,你的樣子好奇怪……難道你已經見過冰絕宮主了?”
“可是……你不是告訴我,冰絕宮主長的很可怕,那張臉很兇神惡煞麽!這冰絕宮主的長相,根本和你描述的完全不一樣啊!”如果不是這裏是大典之地,午夜真想吼雲長蕭一臉的唾沫星子。
冰絕宮主一身雪灰衣,蓬松的灰衣之下,是一具玲珑纖薄的身體,一雙眼眸猶如黑夜般陰暗,寒刃般冷冽,而她的面容,卻是宛若冰雪雕琢出來般的精緻純美……
這分明就是近半個月前的半夜,他在帝星城外所見到的,還差點把他殺了的那個灰衣少女啊啊啊啊!!
那個少女……竟然是冰絕宮主!!
她是冰絕宮主也就罷了……關鍵是,那天夜裏,他可是在她不知情之下,将她一絲不挂的身體看了個精光……還連續看了長達一刻鍾……
最最關鍵的是,自己最後還是被她發現,連臉都被她記下來了!
這特麽是老天爺在玩我麽!!
雲長蕭一臉的無辜:“我是說過冰絕宮主很可怕,唔……我應該也說過我都不敢直視她的臉,但是,我說的意思是冰絕宮主的那種氣勢、眼神,還有神情非常的吓人,每次面對冰絕宮主,我都心髒狂跳,背脊發涼。可是,我可沒有說冰絕宮主的容貌長的吓人。千年前,冰絕宮主可是公認的,帝星聯盟第一美女。”
“……”
午夜現在頗有一種想把雲長蕭掐死的沖動:“最後一句……這麽重要的信息,你那天怎麽不說!”
雲長蕭縮了縮脖子,表情更加的無辜:“你……你沒問冰絕宮主長相怎麽樣啊。而且……我感覺,這個好像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信息才對。”
午夜一拍額頭,無語凝噎。
仔細回想,那天雲長蕭說的冰絕宮主“可怕”、“吓人”,是指見到她時的感覺,并沒有很明确的說是她容顔可怕,但他的形容,卻會讓人很容易的直接聯想到一張陰冷、兇神惡煞到讓人看都不敢看的臉。再加上冰絕宮主的年齡比他的父親雲鴻都要大,怎麽也該是個中年女人……
有了雲長蕭的這些描述,他再怎麽也無法把冰絕宮主和一個看上去二八芳華的少女聯系到一起!
雖然她也是一身灰衣,但這不能說明什麽,因爲崇拜冰絕宮主而學她穿雪灰衣太正常了……雖然她也是用金烏炎……但帝星王族的人都能用金烏炎……
午夜現在糾結的一塌糊塗……這劇情,也實在太刺激了。
他之前還一直在鎮定的想着該如何和父親一起解決冰絕宮主在這場大典上可以遭遇的大危局,現在……面對最大危險的人反倒成了自己!
今天能不能活着走出這裏都是個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