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連五大家族裏的一些勢力,也大量傾向于淮王府,尤其是尉遲一族,顯然已經完全向淮王府投誠……若是今日淮王真的發難,局面将對冰絕宮主極其不利。不過,冰絕宮主雖是女子,但也絕非那麽容易就被鉗制的人,畢竟冰絕仙宮有着萬年的底蘊,今日的王族大典之上會發生什麽……無法預料!”
帝星城的中心,便是星皇宮的所在。還未踏入星皇宮範圍,一座高聳入雲的巨大宮殿便呈現在眼前。這個宮殿之龐大,幾乎比的上整個雲家。這便是舉行王族大典的地方星皇大殿。宮殿之上,一隻三足而立,金羽遮天的大鳥昂首望天,接受着整個帝星城的仰視與朝拜。
見午夜直視着上空的金色大鳥,雲長蕭解釋道:“那個,就是神獸金烏的金塑。帝星王族的星皇血脈,就是指的金烏血脈。金烏神獸在帝星聯盟,象征着最高層次的信仰。”
時間尚早,雲家一行人走的并不快,在即将踏入星皇宮主門時,另一個方向,一個隻有十幾人的隊伍也正朝這邊走來,所到之處,宮前守衛無不下拜,恭敬相迎。
這一行人帶頭者衣着華貴,神色間透露着一種天生上位者的氣勢,眼神平淡中透着毫不掩飾的傲然,仿佛這世間一切之事,都沒有資格讓這雙眼眸去仰視。
看到雲家的隊伍,他眼睛一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一臉喜悅的道:“哦?雲大哥!真的是你?”
雲鴻的腳步停頓,轉過身來看着他,淡淡的說道:“淮王,好久不見。”
淮王?
這兩個字讓午夜迅速側目,看向了說話的那個人。
淮王府的野心帝星城皆知,他的手段更是層出不窮,甚至可謂是肆無忌憚,似乎并不忌諱被冰絕宮主知道。
午夜本以爲這個淮王會是個張揚無度的人,但眼前這個被雲鴻喊爲淮王的人卻是一臉微笑,一副人畜無害的儒雅書生相,讓人根本無法把他和一個野心篡奪星皇之位的人聯系起來……除了那雙深邃如暗夜,傲然如孤鷹的眼睛。
“哈哈哈哈!”
淮王大笑着走了過來:“雲大哥,當真是好久不見啊。兩個月前忽聽聞你和嫂子身體奇迹般的痊愈,本王喜不自勝,奈何要籌備今日大典,一直沒能抽出閑暇去親自探望,實在是愧見于雲大哥,還望雲大哥千萬莫要見怪。”
兩個月前,雲鴻不但将他的兒子星輝王罵了個狗血淋頭,還親自出手将岩龍尊者打成重傷……
今日岩龍尊者并沒有跟随而來,估計沒個小半年是别想痊愈。
同時,淮王府讓赫連家族的人去暗殺雲長蕭與天下第七的事也已在那時赤·裸裸的敗露。但這淮王見了雲鴻,卻是對這些事隻字不提,仿佛壓根就沒有發生過,對雲鴻更是“大哥”相稱,親熱的簡直像是遇到了多年未見的生死兄弟。
好一條笑眯眯的毒蛇……
午夜暗中冷笑。
“淮王有心了,我雲某豈敢見怪。”雲鴻不鹹不淡的道。
“哎!”
淮王一甩手,不滿的道:“雲大哥這‘淮王’的稱呼,也太生分了,還是像以前,叫淮老弟就好。呼,真是懷念當年我們兄弟把酒言歡的時候,不若……這次大典之後,雲大哥到敝王府做客,我們兄弟好好痛飲一番,如何?”
“淮王好意心領,但酒就不必喝了。”
雲鴻淡笑起來:“人是當年的人,意卻非當年之意,酒的味道,自然也變了,變得難以下咽,還是不喝爲好。”
雲鴻的諷刺,淮王卻是一點都不生氣:“雲大哥莫非是在生本王的氣?唉,也難怪,本王家的這小兔崽了也着實不讓人省心……夜兒,還不過來!”
星輝王從後面走出,站到淮王身側,一抹陰寒的目光掃過了午夜的臉。淮王道:“聽說本王這個不成器的兒子那日竟對雲大哥不敬,唉,真是丢盡我淮王府的臉。夜兒,還不趕緊向你雲伯伯賠不是!”
星輝王咬了咬牙,低下頭道:“雲伯伯,那日輝夜不懂事,還望海涵。”
雲鴻安然受之,然後淡淡的道:“既然你已經知錯,我也便不記這小輩之怨了。淮王,那****把貴公子大罵了一頓,讓他衆人之下顔面盡失,淮王殿下不會介意吧?”
“雲大哥哪裏的話!”
淮王豪爽無比的一擺手:“我這不成器的兒子整日肆意妄爲,目無尊,到處生事,雲大哥作爲他的前輩,教訓他是天經地義,本王感激還來不及,哪會介意。下次這兔崽子若是再敢對你不敬,用不着浪費口舌責罵,直接打個半死丢出去。”
午夜翻了翻白眼,這演技,真是沒誰了。
“大哥,看星輝王身後的那個人。”雲長蕭湊過來,壓低聲音道。
午夜側目,看向了星輝王的身後,那裏站着一個身材高大健壯的青年男子,星輝王還算得上面白俊雅,而這個青年卻是一臉橫肉,目若鷹鈎,身上肌肉高高鼓起,僅僅是用視線,都能感覺到那每塊肌肉中蘊藏着多麽可怕的力量。
似乎是感覺到了午夜和雲蕭的視線,青年男子的目光猛然射來,盯了午夜和雲蕭一眼後,又收了回去,鼻中發出一聲足以被任何人聽到的冷哼,目光更是輕蔑不屑到極點……仿佛午夜和雲長蕭連讓他多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這個人,就是淮王的次子輝夜!這一代帝星七子之首!無論是五大家族,還是帝星王族,五十歲之下,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而且他性情很是殘暴,和他交手的人,輕則重傷,重則慘死。”雲長蕭低聲道,從他的聲音裏,午夜聽出了深深的忌憚。
午夜微微點頭,便不再看他,而這時,他發現淮王的目光,忽然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讓他蓦然間有種被毒蛇盯睄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