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玉牌現身的那一刻,在場所有雲家弟子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體内的玄雲功不受自己控制的悸動起來,都連身體裏的血液,都有了清晰的躁動感。雲家所有過百歲的長者齊刷刷的站了起來,就連雲江、雲河、雲溪三大太長老也同時站起,臉上露出深深的震驚和激動之色。
“聖……聖雲阙!這是聖雲阙的第一形态——主令。主令出,雲家皆臣!!”
太長老雲溪直接失口出聲。堂堂太長老,卻是情緒失控,可想而知他是多麽的激動。
“聖雲阙……不可能!雲鴻不是已經廢了麽?他怎麽可能凝聚出聖雲阙?可是,這個氣息……”
“不會錯!這絕對是聖雲阙,主令形态無疑!除非雲鴻将家主之位傳承給雲長蕭,否則這就是獨一無二的!”
“天可憐見,我們雲家的聖雲阙……終于重見天日了!”
“聖雲阙”是什麽概念,年輕一輩不會太懂,但對于那些百歲之上的長者來說,卻是雲家真正的精神象征。
聖雲阙四十多年後再次現身,而且是出現在雲鴻的手中,那些雲家長者都是激動的不能自已,有的甚至已是熱淚盈眶。
“輕鴻,你能凝聚聖雲阙,是……是不是意味着你已經恢複了實力?”雲江起身問道,說話時直激動的白須微顫。
雲鴻平靜的道:“聖雲阙乃是我雲家根本,若是因爲一人修爲盡無,便斷了傳承,它又如何稱得上是雲家的核心傳承?!我如今雖然無法凝聚雲阙,可是以秘法維持聖雲阙的主令形态,卻是不在話下!至于其中緣由,這是我雲家内部之事,如今有外人在場,還是延後再說。”
三位太長老同時點頭,都沒有再追問。聖雲阙重現,這是雲家這數十年來最大的喜事,相比之下,它是如何在修爲盡廢的情況下凝聚而成,反而是次要的。
“尉遲鵬!”
雲鴻特意将“主令”面向尉遲鵬:“現在我可以自稱雲家家主了嗎?”
尉遲鵬咬了咬牙,一張臉鐵青一片,他萬萬沒有想到,明明丢失了百年的家主令,竟然又是出現在了雲鴻手中,而且就算他不是雲家之人,也能一眼看出那是真實的家主令,絕無虛假……
雲家竟然還隐藏着這等秘法,這簡直邪門到了極點!
今天的一切,前半部分都在意料之中,但之後……卻和安排好的劇本截然不同!
“雲心,馬上上聖雲台,準備接受雲阙攝魂!這是命令,你若如你所說清清白白,又何懼雲阙攝魂!你若再躊躇拖延,那隻能顯得你做賊心虛!”雲鴻厲聲道。
雲心雙手攥的越來越緊,幾乎将手骨捏斷,額頭上的汗水更是成股的流下。
他擡起頭,以極大的毅力說道:“家主……我不是不敢,而是不服!我雲心一片赤誠,憑什麽我就要因爲一個外人的一句無依無據的話,來當衆接受雲阙攝魂!就因爲……他是家主你的義子嗎?如果雲阙攝魂之後,證明我是清白,這件事是不是也就這麽一了百了,你的這個義子,頂多受點斥責……是不是?我不服……家主,你這樣,會讓我們全族寒心……我不服。”
“不服?”
雲鴻淡笑一聲:“既然如此,那本家主便讓你服氣……夜兒!”
“義父。”午夜應聲。
雲鴻肅然道:“雲心需要接受雲阙攝魂之事,皆是因你而起。雲阙攝魂之後,若他真的和暗害蕭兒與獨孤第七有關,那你便是幫我雲家除了一個暗藏的禍害,是大功一件,到時候,長老會自然會大賞于你,雲家上下也會認同于你。
但,如果雲心是清白的……那你便是惡意誣陷我雲家子弟,縱然你是我義子,我也絕不能輕饒于你!到時候,你必須當場自廢丹田來賠罪……你可敢答應?若你不敢,那這雲阙攝魂,也不必做了!”
自廢丹田……這殘酷之極的後果,讓在場所有人都是遍體一寒。本來很多雲家人都覺得雲鴻忽然爆是爲了偏袒午夜,但他此話一出,再也沒人有這般的想法,甚至覺得雲鴻對自己的義子竟是如此之狠。
雲鴻雖然對午夜有着近十成的信心,但還是爲午夜留了後路……自廢丹田,在任何僵屍,哪怕是一個極境大能看來,都是極其可怕的。
但,他和雲雨柔的丹田殘破了四十多年,午夜都能兩個月内全部治愈,他就算真的到時候自廢丹田,若是做足了準備,想來自我恢複起來都應該不是什麽太費勁的事。
“好!”
午夜毫不猶豫的點頭,大聲道:“如果雲心在雲阙攝魂之下被證明是清白的,我便當場自廢丹田……若有違背,在場任何一人都可以代我出手,絕不反抗!”
雲鴻緩緩點頭:“雲心,現在,你還有什麽話說?”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雲鴻的話也說到這種程度,雲心如果還抗拒,那就真的不正常了。雲心胸口劇烈起伏,雙腿都在隐隐打顫,他咬着牙向前邁動一步,卻是再也無法邁動第二步……因爲他比誰都清楚被雲阙攝魂之後的後果是什麽。
“哼!”
雲鴻面露怒色,沉聲道:“執法長老,在不違背雲家大局的情況下,執意違背家主之令,該如何處置?”
執法長老一驚,連忙道:“回家主,違背家主之令……輕則禁閉,重則……重則廢除血脈,逐出家門。”
“雲心,你是想變成廢人,然後被逐出家門,還是上這聖雲台,來證明你的清白?如果這麽簡單的選擇你都不知道該怎麽做,那麽就隻能證明,午夜所說的話并不是虛假!”
雲心依然沒有動,如今他的精神已是瀕臨崩潰,在驚懼和混亂中幾乎連雲鴻的話都無法聽清。
“既然你還是不想上這聖雲台,那我隻能讓人幫你上去了。”
雲鴻面向三位太長老所在的位置,神情帶上了幾分尊敬:“三位太長老,此事還需勞煩你們,隻有三位太長老親自着手,也才最讓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