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雲鴻聲音更加低沉,直接将星輝王的話打斷:“‘雲鴻’二字是你叫的嗎!我雲鴻十四歲便揚名帝星城,那時候,連你父王都還沒出生,連小星皇都與我兄弟相稱,你算什麽東西,竟敢直呼本家主的名字!
目無尊長,不知禮數,沒有教養,夜郎自大,還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丢你父王祖父的顔面還不自知,簡直讓整個帝星王族都因你而蒙羞!如此劣子,本家主都懶的教誨。”
“你……”
星輝王身體一晃,眼前黑,險些一口濃血噴出來。他星輝王到來雲家,大長老躬身相迎,人人目光敬畏,說出的話人人附和,無一敢忤逆,何等的威風八面。至于雲鴻這個家主……
一個廢人,他連看都懶得去看上一眼,現在,卻被這廢人家主衆目睽睽之下,罵了個狗血淋頭,而且罵的每一句話,都是讓他反駁不得。
現場一片死寂,人們的耳邊還嗡嗡回蕩着雲鴻訓斥星輝王的聲音,他的話,也喚醒了那些長者心中對雲鴻的記憶……他是雲王之子,他的天資比雲王當年還高,同輩之中,包括帝星王族,都無人可及。
他十四歲便名震帝星城,是長者人人皆知的事實,他和小星皇兄弟相稱,更是沒有半點虛假。
那時,沒有人懷疑,雲鴻會是繼雲滄海之後的第二個雲王。
沉寂了二十多年,人們似乎忘記了雲鴻曾經是何等的人物。但他縱然廢了,卻也抹不去他曾經的榮光。他帝星聯盟最年輕帝君的稱号,至今無人奪走,他曾經耀眼到灼目的光華,也至今無人能越。
在雲鴻與星輝王這般大時,他的成就,星輝王連相提并論的資格都沒有。
當這些記憶被喚醒,那些長者們頓時覺得星輝王在雲鴻面前如此無禮肆意,是何其的可笑。
“家主……這才是我們的家主!”
一個長老激動的站了起來:“是家主他……要回來了嗎?”
他的激動沒能夠繼續,便被旁邊的人猛的拽住,然後拉回到座位上,對方向他神色凝重的搖頭……他頓時神色一緊,迅收斂情緒,鎮定下來。
核心長老、普通長老之中,有很大一部分人的臉上露出了驚喜和激動的神色,但又很快都掩了下去,在有些噪雜混亂的氣氛之中,并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而午夜剛好是面對着長老席,席間一些人表情的短暫變化,被他收入眼中,他目光一凝,眼眸深處晃過深深的詫異。
難道……
雲鴻訓斥之後,一聲冷哼,便直接不再理會星輝王,沉眉看向臉色陰暗不定的雲心,道:“雲心,你還站在那裏做什麽,還不馬上上去,準備接受雲阙攝魂。”
雲鴻的忽然爆發,讓雲外天措手不及,一聽雲鴻這話,他眼睛一瞪,迅道:“雲鴻,你……不要太過分!”
“過分?哪裏過分?”雲鴻淡淡的道。
雲外天毫不相讓的道:“之前已經說的很清楚,雲心他絕不能接受雲阙攝魂,否則,我雲家,将成爲整個帝星聯盟的笑柄!難道你爲了維護自己的義子,連我們的家族名譽都不顧了嗎?”
雲鴻目光平淡,而他的目光直視之下,雲外天竟有了一種呼吸不暢的感覺……隐隐的,他似乎感覺到,曾經的雲鴻,曾經的雲家家主,在沉寂了二十二年後,又回來了。
“如果單單隻是外人的言語,的确沒有因此而接受雲阙攝魂的理由。”
雲鴻聲音陡然加重:“但現在,是本家主的命令!難道我一家之主,連向一個家族小輩下令如此簡單的命令都不能?”
“唔……”雲外天的喉嚨劇烈收縮,卻是無言以對。
“雲心,馬上上台接受雲阙攝魂……這是命令!”雲鴻厲聲道。
雲心雙手顫,額頭上已是一排冷汗,他以求助的目光看向星輝王,卻現他的臉色也是難看到的極點,縱然看到了他的求助眼光,口中也是擠不出話來……雲鴻那些兇狠的訓斥,已是噎的他五髒六腑都快炸了。
“哈哈哈哈!可笑,真是可笑!雲鴻,你難道還以爲自己是當年的雲鴻嗎?你現在,不過是廢人一個!”尉遲鵬出刺耳的嘲笑聲。
“我就算是廢人,也是雲家之主!”
“雲家之主?嘿嘿……”
尉遲鵬諷笑起來:“你拿什麽證明自己是雲家之主?你有什麽資格說自己是雲家之主?我一個外人都知道,你們雲家家主身份的标識,便是祖上代代傳下的‘聖雲阙’。唯有聖雲阙,才是雲家之主!便如帝星王族唯有手持陰陽血心鏡,才是真正的帝星!雲鴻,你既然自稱家主,那你可能喚出‘聖雲阙’”
“當年,因爲沒有了陰陽血心鏡,小星皇不敢以‘星皇’自稱。小星皇尚且如此,雲鴻,你若是喚不出聖雲阙,又有何資格自稱雲家家主,又有何資格對族中之人号施令!”
百年前,随着雲鴻被廢,别說喚出聖雲阙了,就連雲家血脈最基本的玄罡,都無法凝聚。這是帝星城人盡皆知的事情。
畢竟,聖雲阙,乃是雲家家主一脈獨有的,配合雲阙的秘法,可以說是雲家最重要的傳承,它其中蘊藏着最原始的玄雲功,是雲家旁系之人無可複制和取代的。
在雲鴻沉寂二十二年後重新強勢宣告自己家主身份時,尉遲鵬卻偏偏提起雲家聖雲阙之事,當真是陰毒的直擊雲鴻死穴。
但雲鴻卻是沒有露出半點慌亂,他眼角一撇,冷笑道:“尉遲鵬,你今天對我雲家之事還真是上心,尤其是我雲家的雲心,你當真是關心的很啊……呵,既然你想看我雲家聖雲阙,那我便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