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笑又可氣,唉,氣煞老夫了。”一個數百歲的雲家老輩搖頭歎道。
“一個外來的野小子,竟敢當衆污蔑我雲家馬上繼位的新家主,簡直豈有此理!戒律長老應該把他拿下,處以重刑!”
一個年輕弟子憤怒吼道。他的這句話,頓時引起大量的響應,各種嘲諷、憤怒、謾罵的聲音鋪天蓋地。
雲長蕭足足呆了小半天,聲音有些顫的道:“這……這……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是雲心哥,大哥他一定是搞錯了……”
雲長蕭對于午夜,雖然有着很重的崇拜、敬重和親近感,但縱然是他,也根本難以相信午夜剛才所說的話。
畢竟,他和午夜認識才兩個月,而和雲心,認識了已經二十多年。這些年,雲心在他心目之中,一直都是極爲完美的形象,他根本無法相信那天遭遇的暗算和雲心有關。
雲鴻看着他,緩緩的道:“蕭兒,記住你大哥之前說的話:這個世聯盟上,最難看清的,便是人心。而最難修煉的能力,也并非是強大的秘術,而是看清人心的能力,這一點,你大哥要比你強的太多太多,好好看清接下來的所有事,然後……牢牢記住今天的這一課。”
“……”
雲長蕭張了張口,卻是無法出聲音,思緒處在了完全的混沌之中。
雲心站了起來,看的出來,他在極力壓抑着憤怒,用還算平靜的聲音道:“午夜,我雲心和你近日無怨,往日無仇,連話都沒有說過幾句,偶爾碰面,也是對你以禮相待,你爲何竟如此污蔑于我!你到底……是何居心!”
耳邊,是鋪天蓋地的嘲諷和指責,但這樣的場面,還根本不至于讓他慌亂。
面對雲心的質問,他斜眼冷笑:“我說的是真是假,你心裏比誰都清楚,不過我不得不佩服你這演技,神情、眼神、動作、言語……還真是無懈可擊,怪不得演了這麽多年,都沒被人識破。”
“你!!”
雲心直氣憤的渾身抖:“可笑,太可笑了……你這卑鄙又粗劣的誣陷,我随随便便一句話都能戳破!你說那日讓人暗算雲長蕭的人是我……”
他一指雲長蕭,怒聲道:“那你倒是問問雲長蕭,我平日裏和他可有半點仇怨?你也可以問他,那天暗算他們的,究竟是不是雲家之人!若是其他家族的人,隐藏功法,或許還難以辨識。但,若是我雲家的人下的手,就算是全力隐藏功法,作爲修煉玄雲功近二十年的同族之人,又怎麽可能一點都察覺不到!”
“不需要問。”
午夜一撇嘴:“那天攻擊雲長蕭和獨孤第七的,當然不是雲家的人,而是你連同其它家族的人,一起設下的暗算。”
“放屁!”
雲外天徹底暴怒,腳下一錯,向午夜驟然出手,雄厚無比的雷電玄力狂暴湧出,瞬間形成滾滾的雷電洪流,直線轟殺向午夜的脖頸。
雲外天和午夜站的很近,又是極怒之下猝然出手,外人根本來不及反應。一方是強大的極境大能,一方隻有九星極限,雲外天這一擊之下,午夜别說能活命,粉身碎骨都是輕的。
午夜早有準備,在他站出來針對雲心時,精神便一直處在緊繃狀态,身法也一直提起着。在雲外天空間之力湧動之時,他的身法也同時爆了,身體瞬間一晃。
哧啦!!
雲外天的雷電洪流撕裂了空間,也撕裂了午夜的殘影,所有人都一愣,就算雲外天自己也愣了一下,因爲他竟沒有看清午夜究竟是怎麽閃開的。
堂堂一個極境,對一個九星極限的後輩驟然出手,竟然連衣角都沒有摸到,這還是在衆目睽睽之下……雲外天更是惱羞成怒,猛的轉身,一把抓向出現在他身後的午夜:“小賊,死!”
“住手!”
午夜的身前,瞬間出現了一道空間波動震蕩,整片空間頓時充斥着濃濃的寒風,将雲外天的雷電之力完全反彈了回去。
空中人影一晃,雲秋白已閃電般落下,護在了午夜身前,冷笑着道:“雲外天,你堂堂一個雲家大長老,竟然偷襲一個小輩,真是把你祖宗的臉都丢盡了。”
雲外天沉着臉道:“這個混蛋賊子污蔑我的兒子,甚至污蔑他與外人聯手暗殺自家人,這不僅僅是我兒一人受辱,更是在玷污我們一家的名譽!是不忍孰不可忍,我們一家的名譽,比這混蛋崽兒的命要珍貴千萬倍!我别說殺他,就算把他碎屍萬段,都半點不過分!”
“雲大長老這話,本王倒是認同。”
星輝王淡笑一聲:“名譽,可從來都是比性命更重要的東西。午夜如此污蔑,哼,真是死不足惜!換做本王,也會怒然出手。”
說到這裏,星輝王忽然眼睛一眯,道:“雲少城主如此袒護這個午夜,莫非,你竟相信他所說的話?”
“他既然敢說,就應該有所依據。”
雲秋白冷眼看着雲外天:“不等他把話說完,就驟下毒手,呵,難不成是做賊心虛麽?”
“哈哈哈哈哈哈!”
一個肆意的大笑刺耳的響了起來,尉遲鵬站起,大笑着道:“星輝王殿下,雲大長老,難道你們還沒看明白嗎?顯然是這前任家主不想讓位,眼看着新家主衆望所歸,即将上位,所以急了,于是推了個所謂的義子來攪局……
不過這所謂的義子也真是可憐啊,就這麽給人當了炮灰。爲了阻止新任家主上位,居然連如此可笑的誣陷都說的出口,哈哈哈哈,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尉遲鵬這番嘲諷聽上去卻是合情合理,頓時不少人出了認同之音。
雲秋白臉色陰沉下來,冷笑道:“尉遲鵬,你是誠心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