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秋白的雙眼頓時放光,雲鴻溫和的道:“你剛才爲我喚醒經脈,已是大汗淋漓,消耗巨大,還是休息一會兒爲好。”
“不用了。”午夜搖頭:“隻有疏通經脈,才能開始化解血脈之力所帶來的血毒。
血毒每在身體裏多停留一息,就會多一息的損害和危險。雲前輩雖然身體受損比雲伯母嚴重,但雲伯母體質要比雲前輩差上一息,雲伯父的狀況如果放置不管,還能支撐三年左右,而雲伯母雖能行走,但寒毒随時可能完全侵入源心命脈……也就是說,雲伯母随時都有血毒徹底爆發的可能,所以……一息都不能等!”
血脈之力若能煉化,對僵屍來說,那就是天大的補藥。
可若是不能煉化,常期潛于體内,那就是一種劇毒。血脈之力越強大,毒性就越驚人。
雲鴻能夠在血池潛于源心之内的情況下,依然頑強存活至今,那是他境界高深的緣故。
可是相比之下,雲雨柔的境界明顯要比雲鴻遜色許多。即便情況比雲鴻好上許多,可是血毒所帶來的創傷,也絕對不好受。
剛才爲雲鴻療愈,他的确已經是疲累不堪,但雲雨柔的狀況,他的描述沒有半點誇張。所以,縱然疲憊,他也絕不能允許再耽誤哪怕一息!
“啊!”午夜的話,讓雲長蕭吓了一大跳,他沒有想到,父母的狀況,竟是已惡劣到了這種程度,他幾乎是哆嗦着聲音道:“這……這……這是真的嗎?”
自己的身體狀态,自己最爲清楚。雲鴻對午夜頓時更添了幾分信心,他輕聲道:“既如此,就辛苦你了。”
雲長蕭扶雲雨柔坐下,午夜站到了雲雨柔身前,将手掌,緩緩的按在了她的心口部位……
“孩子,辛苦你了。不要有什麽壓力,就算醫不好,我們也會永遠感激于你。”
雲雨柔溫和的道,她近距離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目光中有種看待着自己孩子盤的溫暖。
午夜輕輕的點頭,然後月華交感運轉,瞬間他整個人猶如水泵一般,瞬間将整個院子中的天地靈力抽取一空,彙成一道磅礴而驚人的血能。
魂靈閃動,午夜極力控制着這股血能,将其壓制到最爲輕柔的狀态,這才将血能緩緩的灌輸到雲雨柔的身體之中。
雲秋白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午夜的神情和動作。尤其是感受到午夜對天地之力的控制時,眼中的震驚之色便是更盛了幾分。
如此如火純青,即便是他,也未必能夠辦到!
當輕柔的血能伴随着月華交感氣場滲入雲雨柔的體内,午夜能夠感覺到,一股陰毒無比的氣息便是撲面而來。
隻見,雲雨柔的源心、血管之中的血液,紅中帶着毒黑之色。那股陰森之感,猶如被劇毒無比的毒蛇正用一雙陰冷的目光逼視!
相比于雲鴻将血池鎮壓于源心之内,令身體血能漸失,生機漸去,直到有一天控制不住源心内的血池,被血池吞噬渾身精血而亡。
而雲雨柔的情況,就是純粹的血脈之力入體,浸化血毒。每時每刻都要承受着血毒侵蝕之痛。不過,這種血毒的鎮壓,顯然要遠比雲鴻體内的血池輕松得多。
如今的月華交感,連雲鴻源心之内的血池都能煉化一二,更何況雲雨柔體内弱化版本的血毒。隻是簡單運轉了兩圈,雲雨柔體内黑血的鮮血,便如洗滌了一般,鮮血萌然。
而當見到雲雨柔的經脈開始蘇醒,這個威震将天大陸的天玄少城主竟像個孩子一樣激動的跳了起來,然後激動圍着雲雨柔和午夜團團轉,一雙手掌都激動的快要搓出火來……
見到結果,和親眼目睹過程自然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雲秋白現在看向午夜的眼神,時而熾熱,時而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雲鴻整個過程很是安靜,他的目光時而驚喜,時而驚歎,時而又默然看着午夜和一旁的瑞娜,不斷沉思……
這次,午夜用了一個半多時辰,成功疏通了雲雨柔身上的所有經脈。大功告成後,他退後一步,然後一個搖晃,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全身上下,無一處不被汗水浸濕。
“午大哥!”雲長蕭連忙上去扶起他。
“雲長蕭,幫我安排一個安靜一些的房間……雲前輩,雲伯母,慕前輩,晚輩略微有些體力透支,先失陪……”
話未說完,他的眼前就一片模糊,耳邊也聽不到了任何聲音……随之,便徹底睡了過去。
精神暫時放松之下,他隻想大睡一場。
………………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普天之下,擁有月華交感的午夜,恢複能力無人可及。
午夜睡醒時,天色已經微暗,他近乎透支的精神力和玄力也恢複了七七八八,起身之後,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松軟的小床上,周圍很是安靜,屋子裏的擺設簡單而雅緻,目光看向窗外,午夜一眼便看出,這裏還是雲鴻所在的小院,應該是主廳旁邊的那個卧房。
“你可算是醒了呢!”一道幽柔的聲音傳來,悅人耳目。
“辛苦你了!”
午夜坐起身來,微笑地凝視着瑞娜。
來到帝星聯盟之後,瑞娜的情緒一直有些異樣。
也許是近鄉情怯。
也許是有什麽苦衷。
不過,對方不願意去傾訴,午夜自然也不會追問到底。
瑞娜擺了擺手,随後面色凝重地問道,”依你的行爲,你是準備插手雲家的家事?!“
”嗯!“午夜點了點頭,”雲鴻源心内的血脈之力,對我來說,太重要了。甚至可說是一場天大的造化。我無法坦然接受這場造化。所以,雲家之事,能幫便幫,也算了卻這段因果吧!“
聞言,瑞娜美眸微動,”早年聽聞雲鴻早年有一場造化,這才導緻他進步神速,領超同輩。看來應該就是你所說的了。沒想到,這場造化反而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