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銘心中駭然,别人看不出什麽,他自己卻是很清楚的知道剛才的雲陽之鏈釋放和駕馭的相當成功,碰觸到午夜的手,應完全足夠将他的手掌燒焦才對,怎麽都不應該忽然斷掉。
午夜的嘲諷讓炎銘怒不可通,他陰着臉道:“你别得意!剛才,剛才我隻是随便出手試探,馬上就讓你見識,我宇火營真正的雲陽之鏈!”
口中說着狠話,但剛才的“失敗”讓他的底氣變得多少有些不足,已經不敢雙手同時施展雲陽之鏈,而是一聲低喝,右掌揮出,一條粗壯的火鏈從掌心猛然甩出,如一條舞動的火蛇一般卷向午夜。
這次,午夜卻直接連動都沒動,雲陽之鏈快速靠近,然後瞬間纏繞在了他的身上……炎銘頓時心中一喜,剛要引爆火焰之力,卻忽然看到,纏繞住午夜身體的雲陽之鏈在午夜的無比随意的輕輕一掙下,如一根早就腐爛的麻繩般碎裂成數段,然後悉數熄滅。
而午夜已經怒了,他拍了拍被雲陽之鏈沾到的衣服,不屑道:“我們是來切磋的,你卻在這裏給我表演雜耍!簡直浪費我們所有人的時間!還是讓你早點滾下去吧!”
低喝聲中,午夜一記血影靈身,瞬間出現在了炎銘的右側,凝聚的一拳直攻面門。雲陽之鏈再次斷裂的炎銘已是駭然無措,心神惶惶,反應慢了半拍,來不及招架,隻能身體暴退,但依舊被午夜的拳頭結結實實的轟在胸口。
炎銘的虛空護體一陣激蕩,雖然午夜的境界低了他兩個等級,但倉促之下正面挨他一記重擊,那股陰冷的寒意入體,依然絕不好受。他心中羞怒交加,大吼一聲“焚火拳”,雙拳凝火,砸向午夜。
午夜稍一側身,将炎銘燃燒着火焰的雙手避過,然後右手猛然擡起,按在了炎銘揮出的右臂上,嘴角咧起一抹輕微的冷笑……
“啊!!!!!”
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在大殿中響起,剛揮出焚火拳的炎銘在慘叫聲中跪到了地上,左右兩手瘋狂甩動,雙手的火焰已經消失,但他的五指之上,竟在升騰着縷縷黒煙,一股刺鼻的焦糊味道也在大殿中逐漸蔓延開來。
炎自在大驚,一個閃身沖到炎銘身前,雙手閃電般的捏住炎銘的雙手,将滲入他雙手之中的炎力快速的引導出來。
炎銘臉上的痛苦之色終于減弱了一些,但他的雙手此時已是焦黑了一小半,五指誇張的張開,扭曲到了一個吓人的程度,縷縷黑煙依然從他被燒焦的肉上緩緩溢出。
“竟然讓炎力反噬自身!你這幾年都修煉到狗身上了嗎!!”炎自在看着炎銘,也不顧及此時所在的場合,陰着臉怒吼道。作爲宇火營年輕一代天賦足以排至前五的弟子,先是雲陽之鏈兩次斷裂,然後竟然又當衆出現如此低級到滑稽可笑的失手,簡直丢盡了宇火營的顔面。
炎力可以讓屍修擁有凝火的能力,但,這絕對不代表自身就不懼火。就如炎銘剛才以手凝火時,手與火焰之間也有一層陰力相隔以護自身。
剛才炎銘施展焚火拳後出現的狼狽之态,很顯然是他在匆忙之下沒控制好炎力,讓炎力沒有能完全外放,一部分形成了手上的火焰,另一部分直接在手掌内爆發,然後焚及自身!
而這種失誤,一般隻會出現在修煉炎力初修階段,且這段時間炎力微弱,縱然失誤也不會造成多大損傷,一段時間後,以秘術控制炎力就如控制自己的手腳一般得心應手,根本不應該出現這種簡直如笑話般的失誤。
當然,炎自在也更加不可能想到是午夜在碰觸他手臂的那一瞬間,将炎銘手上的炎力引進了他的手掌内部。就算午夜此時堂而皇之的說出來,炎自在也絕對不會相信。
“我……不是的,我……”
“給我閉嘴,難道還嫌不夠丢人嗎!還不下去療傷!”炎自在怒聲道。
炎銘乖乖的閉上了嘴,墜着被燒傷的雙手低頭走了回去。他看了午夜一眼,猛然咬牙……直覺上,他感覺雲陽之鏈斷裂和炎力反噬或許和午夜有關,否則他再怎麽也不可能出現這種失誤。但若說是和午夜有關,他又根本找不到理由。午夜不過九星極限之境,又怎麽可能徒手斷的了他的雲陽之鏈,更不可能有辦法讓他炎力反噬。
“呵,這小子,運氣倒是不壞,居然遇上這麽個蠢貨,我本以爲他馬上就要爲之前的狂妄付出代價了。”水華營中年人嗤鼻道。
“他過不了下一個人的。”蕭洛淡淡一笑。
各大家族勢力的老和弟子們也都是舒了一口氣,本以爲午夜這次必然慘敗,而且有可能被燒傷,沒想到對方卻在炎力秘術上略現低級失誤,反而是午夜赢了。如此一來,午夜便是以九星極限之境,連續擊敗了兩名九星大圓滿的對手!!
這絕對是一個讓各大家族勢力揚眉吐氣的傲人成績。
午夜雙手抱胸,微透稚氣的臉上此時寫滿了傲然:“已經兩個了,第三個誰來!”
這狂妄的口氣,讓兩大城侍軍軍營的成員一陣冷笑。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癡,難道看不出剛才能赢純屬炎銘出現低級失誤焚傷到自己嗎?
午夜的身影剛落下,他的正前方,水華營席位中看上去最年輕的那名成員站了起來。
“廣翼!水華營!”這個少年身材不高,其貌不揚,也隻有四十歲的骨齡,當然,在他的身上,也是流淌着四十歲就被無數人追捧自然而生的傲氣。
廣翼一以中,就用一種很不屑的目光看着午夜,淡淡道:“我本來是不會出手的,因爲你還不配當我的對手,隻是實在看不下去你這嚣張的嘴臉。不過是僥幸勝了個二流貨色玄宇,更僥幸的勝了炎銘這個笑話,就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嗎?可惜在我眼裏,你也隻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