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狼臉色有些扭曲地道。午夜的當衆頂撞,已是令得他眼中殺意盡燃!
不過,面對段天狼的殺意,午夜卻是冷笑地與其對視,正欲開口~~
“段主帥。午夜剛才所言并非沒有道理。城上的軍士看到我們人多勢衆,依舊謹軍令,這說明嶽家軍治軍有方,豈能說有反意,段主帥你剛才那樣的話,确實有些不太妥當。
這時,一旁的慕馨開口,竟向着午夜一方,邊周圍人群的目光變得怪異起來。
一方面,是午夜的大膽引緻的震驚,而另一方,因爲慕馨的加入,令得整個場面的性質再度升華。
段天狼铠甲之下的眼眸微冷,淡淡的道,“公主殿下,先不說剛才我的話妥不妥當,就憑午夜剛才那些大逆不道的話語,我便要治罪于他!”
“治罪于我?你要治我何罪?”
午夜冷笑。
“不尊軍令,目中主帥,大逆不道之罪!”段天狼冷聲說道。
“大逆不道?”午夜目光盯着段天狼,“那不知,你準備如何對付我?”
“看在公主殿下的顔面上,死罪我不追究。但活罪你卻難逃,我會将你捆綁關押,然後奏請聖上,讓聖下定奪你的死罪!”
“真是可笑!”
午夜冷冷的回應了一聲,随即對着慕馨道,“公主殿下,不是我午夜不護衛你,隻是他段天狼根本容不下我,在下唯有先行告退了!”
說着,午夜策馬而出,龍駒寶馬前行,對着人群朗聲道,“各位,你等也是看到了,如此草率、小人的主帥,若是再追随此人,别說與摩越大軍交戰,隻怕還未見到敵軍的面,我等就已經葬身于此人的短見之上。
遠的我不說,嶽家軍乃是我雪月國遠距魔越國的重軍。可是你等這位主帥,一到斷刃城前,不分青紅皂白,就斷言嶽家軍擁兵自重。這四個字,對于我等軍人而言,已然無異于滔天大罪。這等罪名,在其口中,卻如同飯來張口一般,随口便出。我實在難以想象,在不久的将來,會有多少不是死于摩越敵軍之手,而是埋葬于此人的一張嘴上!!
若是心有報複的将士們,願意跟我走的,便出來!”
“真是一張伶牙利齒,我倒是要看看,誰敢站出去!”段天狼冷笑了一聲,這家夥,膽子倒是不小,竟然敢當着他的面策反大軍。這無疑已經觸動了段天狼的必殺之心。
不過段天狼的話音還未落下,立即便有着許多人策馬向前,饕餮、冰王,還有這段時間與午夜等人相談甚歡的青封小隊隊長——袁山,以及他麾下的三十二名士兵。
這袁山和段天狼之間,顯然存在着不小的間隙,可以說,在段天狼的軍下,袁山空是有一身的抱負和能力,卻一直被掩埋。而午夜對段天狼的了解,有一部分正是來自于袁山。
這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有三十六名将士站了出來,這倒是令得段天狼的眼眸一滞。這些數量對于他數萬大軍而言,自然不算什麽,可是這種行爲,已經無異于背叛于他,叫他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公主,并非我午夜不願意保護于你,隻是這段天狼氣量狹小,草率無能,實非明帥。隻怕,這大軍之中,早已容不下我,保重!”
午夜說罷,龍駒寶馬狂奔而出,竟是直接朝着那城門方向而去,速度奇快。
其他人也都緊跟着午夜,讓身後的人群目光微微眯起,他們當中,自然是有不少将士明白,這段天狼的心胸何等之狹隘,在這等情況下,大軍之中,想要從容離去,談何容易。想到這兒,衆人心中不禁感歎,‘這群家夥,真是有魄力啊!’
“箭!”
果不其然,午夜等人馬蹄聲剛起,段天狼冷漠的喝聲便是響起,一時間,城外殺機四伏,頃刻之間,便有着一批甲士跨步而出,背上的長箭瞬間取下,屈身、開弓、滿弦,随時蓄勢以待。
“全都給我住手!”
就在這時,一道怒喝之聲傳出,這聲音的主人,竟然是一向在軍中少言寡語的慕馨。
“公主殿下,這是軍令,他們不尊軍令,甚至想要叛軍而逃,這已經是死罪,殺無赦!”
段天狼冷漠的說道,目光緊盯着慕馨,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句話,可以說是被演繹得淋漓盡緻。
一入戰場,這段天狼已經敢無視慕馨的存在,當衆要殺她的侍衛。
“軍令?”慕馨美麗的臉上附着絲絲寒意,沒想到段天狼敢如此明目張膽的以軍令來壓她。
“今日,你等誰敢射出這一箭,我慕馨會當場擊殺你們,看段天狼敢不敢幫你們動我?”
冷喝的聲音從慕馨的口中傳出,令得前方的弓箭手甲士心頭暗顫,一時間,這手中的箭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确實,若是慕馨要當場擊殺他們,他們就算能戰,也不敢戰。一旦他們要是傷到慕馨,相信段天狼反而會毫不猶豫的擊殺他們。
況且,慕馨和她的幾位近衛可都不是簡單的角色,殺他們自是簡單的很。而公主要對他們下殺手,哪怕是在軍中,隻怕也沒有敢阻擋。
慕馨和午夜不同,午夜雖是公主侍衛,但隻要段天狼給他安上必死的罪名,殺了也就殺了,他們自然無虞。畢竟有任何問題,都有段天狼頂着。可是慕馨乃是真正的公主之軀,身份何等高貴,段天狼再大膽,也不敢讓她出半點事兒。
段天狼也目光微凝,沒想到慕馨竟然會如此維護午夜,甚至不惜與他翻臉。
不過,段天狼卻是不知道,如今這裏所發生的一切,早已經在午夜和慕馨等人的計劃之中,甚至連段天狼的反應和一舉一動,都在午夜等人的預料之中。
而就在這短暫的時間,午夜等一行人已經踏馬遠行,瞬間就來到了斷刃城下,此刻,就算是箭矢攻擊,也對午夜他們造不成多大的傷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