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無雙瞧他眼中綠光幽幽的樣子,立刻被吓得收了手,瞧這人的樣子,不像是說假話的,正準備往後退退,離随時要變身的狼人遠上一點,卻眉頭一動,鼻子一抽,猛的瞪大眼睛,看着南宮月,道:“你受傷了?”
卻見他對自個兒的問話沒有絲毫的反應,目光直直的盯着她,便覺得有異,順着他的目光低頭一看,方才見到身上的光景,當下一張俏臉又漲紅成煮熟的蝦子,一聲驚叫,也不顧不得探尋他有沒有受傷,忙七手八腳的從他懷裏鑽了出來,撿起地上的衣衫,也不敢讓他轉了身子,就怕又刺激了她,自個兒轉了身子,慌慌忙忙穿着衣衫,可越是急越是亂,怎麽都穿不好,急的她差點要哭出來。
身後一聲輕歎,男人緩緩地上前,摸上她的身子,見少女的身子一下子緊繃了起來,不由得安慰道:“别怕,不會再動你,我幫你穿衣。”
過了半響,甯無雙的身子漸漸的放松,南宮月面上沉穩,手下卻有些顫抖的幫着她穿衣,等衣服穿好之後,二人不約而同的長吐了一口氣,手心都是滿手的汗水。
聽到對方的吐氣聲,四目相視,忍不住皆有了些笑意,
南宮月再度将她摟在懷中,軟軟的靠在車壁上,低頭看着她,目光溫柔纏綿,軟的仿佛能滴出水來,無聲的歎息一聲,低低的說道:“你個小沒良心的。”随即又喃喃自語似的說道:“這個月成婚,似乎太倉促了,雖說府裏已經讓人翻新了,可太委屈了你。就不知道下個月有沒有什麽吉日,明兒個就去欽天監看看……”
甯無雙怔住了。
這一瞬間,她心中的冷意散去,漸漸地轉換成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暖意,剛剛那點别扭也散去了,她擡頭看他,吐出的氣息噴在他的下巴處:“這麽難忍?”他這樣激動,仿佛八輩子沒見過女人的樣子,實在讓她詫異,難不成這麽多年,他就沒有過女人?
南宮月垂眸看她,幽光閃爍,低低的應道:“嗯,快忍無可忍了。”他看着她,淺淺一笑,那笑意卻不曾到達眼底:“我有潔癖,不喜歡與女子親近,你是第一個!”
你是第一個!
甯無雙錯愕,他真的如她猜測一般從沒有過女人,仰着頭看着南宮月,在他黑深的眸子裏,她看到了那流淌的那種水般的溫柔。
對上她錯愕的眼,南宮月低低的笑了起來,在她的唇角輕輕一咬,低低的說道:“小東西,你的初次換我的初次,你可不虧啊!”所以剛剛真的隻是個意外,二人的初次他可從想過要草率對待,更何況她至于他的意義絕非等閑,他又怎麽舍得委屈了她?
沉着眼看着懷裏的少女,南宮月覺得這麽小小的一個人兒就已經将他的心給填滿了,忍不住再次低頭,在她張揚鮮亮的眉眼間印上一吻,然後,慢慢的摟緊她,仿佛摟着天下至尊的寶物。
甯無雙心中一動,不知道浮上心尖的是什麽,她握緊拳頭,擡頭看他,淺淺的一笑,但那笑意卻不曾達到眼底,主動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低啞的說道:“南宮月,我不想騙你,我占有欲強……你許了我一生一世一雙人就得做到,若是日後你有了别的女人,我一定不會忍住,定然會對她下殺手,包括你!”
她笑了笑,聲音冰寒:“南宮月,我今兒個把話說明白,隻要你娶了我,這輩子就隻能有我一個女人。你以前那麽多妻室能暴病而亡,以後的女人也一樣會暴病而亡。”
她的話透着刻骨的狠戾和陰鹜,而說這話的甯無雙,目光也是狠戾文陰鹜的。
四目相對,呼吸相容,甯無雙感覺到南宮月的眉眼都飛揚了起來,像是天上掉下的金元寶砸到了他一眼,他彎着唇,将臉埋在甯無雙的脖子處,輕笑了起來:“我真高興……太高興了……”
甯無雙傻眼,這厮的反應是不是太怪異的,被威脅的男人不該是這樣的表現啊!
南宮月真的高興,高興都想要跳起來,他怕讓甯無雙看到他此時的傻樣,緊緊的将臉龐貼在她水潤的肌膚上,聞着她廚子的方向,唇角含笑,一遍又一遍回味着她剛剛放出的狠戾之話。
他知道,她和他是一樣的人,他們這樣的人最不喜歡的就是信口雌黃,所以她是認真的,比上一次更加的認真!
若是他背棄了誓言,她真的會殺死他和那個永遠都不會出現的女人的。
按說,他是尊貴的宣王,這天下間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對他這樣大放厥詞,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就是滅門都不爲過。
可是他依舊是半點不快都沒有,回想她剛剛那暴戾的表情,甚至是歡喜的,興奮的。
她終于不在無動于衷了,也終于不是他剃頭擔子一頭熱了。
她的暴戾和陰鹜,隻能表明,她的心動了,她因他而動心了。
良久良久之後,南宮月将臉從她的頸窩間擡起。他雙手捧着甯無雙無暇如玉的臉:“大丈夫一言九鼎,敢懷疑我,看我怎麽罰你?”說着,突然低頭,狠狠堵上了她的粉唇。
四唇相貼,二人同時一震,甯無雙想到剛剛差點擦槍走火,忙閉緊唇,拒絕他的探入,這混蛋剛剛的樣子太吓人了,她可真的不希望他們的第一次真的發生在馬車上,何況外面還有人,若是那般,豈不是丢臉丢死了?
南宮月卻是狡黠一笑,這般調皮而狡黠的笑容,讓他整個人都充滿了一種活力,他伸手一下子捏着她的鼻子,甯無雙一時不察這混蛋居然這般壞,死命的憋着,可沒一會兒就憋不住了,大口的喘氣,而他靈活的的舌頭就順勢滑入她的唇瓣間,轉眼尋到她的丁香小舌,絞着,追索着,四處逼迫着,直吻得甯無雙口腔生痛,心下生惱,想要狠咬他不知廉恥的舌頭,他早有先見之明的捏着她的下巴,怎麽也使不上力道,隻能任他動作,片刻之後那銀絲就順着兩人的唇角向下流溢而出……
特麽的迷豔!
南宮月的身上似乎帶着火,這一吻甚是兇狠,就這樣狠狠的吻着,攪拌着,直令得甯無雙都呼吸不過來。
這一吻來得太過兇猛,甯無雙渾身無力,昏沉之中,她拼命地尋着機會吸氣,那剛才還明亮而狠辣的眸子,漸漸流露出一抹迷離,動人心魄,勾人的很。
南宮月悲催的發現發現自己又硬了,忍不住苦笑,這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
看着那迷豔動人的少女,一咬牙,狠了狠心,猛的抓起她的手,伸向自己的下腹處……
甯無雙碰到那份吓人的灼熱,當下神智飛離,張大眼睛傻傻的看着他,似是被吓到了:太……太大了……
她心肝顫抖起來,不知道怎麽就爲自個兒的第一次擔心起來了:太大了吧,豈不是要撕裂她?她能受得了嗎?
随即意識到自己不知羞的想法,當下轟的一下子,臉漲紅了起來。
南宮月看着這樣嬌羞動人的少女整個人都有些癡了,就在這時,馬車外傳來路公公怯生生 的聲音:“王爺,到甯府了……”
南宮月面上一冷。
甯無雙瞧着他瞬間黑下來的臉,輕咳了一聲,羞紅臉:“我先下去了!”
路公公知道自家王爺别扭的性子,在馬車裏傳出來的動靜不對的時候,就不着痕迹揮手讓侍衛們退了開去,自個兒親自趕車,車内隔着簾子 傳出來窸窸窣窣的動靜,讓他有些哭笑不得,他可沒有聽牆角的愛好,更清楚這事後不管是他裝聾作啞還是裝傻充愣,都要被南宮月嫌棄幾天,心裏甚至盤算着回頭就讓府裏的下人将車簾子加厚幾層。
這般想着,他爲了“将功贖罪”,還十分有眼色的放慢了車速,又多繞了兩條街,才到了甯府門外。
可就是他這麽一番苦心,繞了兩條街都不夠自家王爺盡興的,馬車在甯府門前都停了好一會兒了,也不見自家王爺放王妃下來,弄得來來往往的行人和守門的都伸長了腦袋看了,這才不得不出聲打斷自家王爺的好事。
路公公一見車簾子從裏面撩了起來,連忙後退了兩步,隻覺得眼前人影一閃,隻來得及看見一個小巧的身影鑽進了甯府的大門,一轉眼就不見了蹤迹,速度快的讓他咂舌,再轉頭看向馬車,就見自家的王爺慢慢的撩着簾子,那雙整個宣冥國也找不到的美眸,溢滿着八百年都難得一見的悅色,當真是春光無限好,豔色無雙啊,照的這天地都疏朗了起來。
他心中一喜,或許是自個兒杞人憂天了,王爺心情這麽好,或許不會計較,然而好景不長,豔色一晃而過,就那麽眨眼之間,路公公的眼裏就又是一雙萬年冷漠,就仿佛天下人都欠他銀子似的冷眼。
“今兒個天氣涼爽,你快馬加鞭趕回府吧!”
“是!”路公公揚鞭,卻仰頭看着那炙熱的太陽,好半天都沒回神,沒弄明白這天氣怎麽就涼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