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無雙忽然發現,前世自己似乎忽略了很多有趣的事情,想必今生她不會再錯過了。
須臾,甯無雙周身的煞氣褪去,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淡淡的開口:“忙了這麽久,讓我靜靜,你退下吧!”
雲幽看了一眼閉眼養神的甯無雙,無聲的歎了一口氣,退了下去。
待雲幽的步伐遠去,甯無雙緊閉的雙眼忽然張開,眸光森冷:“閣下既然來了,何不直接現身,躲躲藏藏的非君子所爲。”
一抹清雅的玉蘭花香飄來,一道火紅的身影飄然而落,無聲無息的出現在甯無雙的軟塌前。
“美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自從見了美人,我食不下咽,寝不能寐,思念如潮水,這才忍不住來美人閨房相見,誰知道我一片深情,卻換得美人冷面相待,你……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難不成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蒼天啊,你爲何對我如此殘忍?”
慕容溪一臉的思念惆怅,捶心捶肝的模樣,讓甯無差點便秘,沒想到梁上君子居然是那臭不要臉的表妹。
嗯,這對表哥表妹的,一個臭不要臉,一個腦子有病,整個瘋瘋癫癫的。
“你來做什麽?”甯無雙記得清楚,自個兒和這位瘋癫表妹好像沒啥交情,不需要她闖閨閣相見吧!
“美人好無情!”慕容溪捂着胸口,一副被傷到的模樣,随即一雙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絲興奮和趣味的開口:“還好我來了,否則豈不是要錯過今兒個的這出好戲?”
她一步上前,坐在甯無雙的身邊,一副姐妹好的模樣,用胳膊撞了甯無雙一下,三八兮兮的說道:“沒看出來啊,美人面嬌肉嫩,還長了這麽一顆黑心,這手段高啊!”伸出大拇指,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不愧是我看上的美人!”
随即又一副遺憾的表情:“不過,你父親的表演太不到位,不管是面上的表情,還是肢體動作,都略顯誇張,讓人看了有種華而不實之感,更别說情感投入不夠真,看起來隻讓人覺得惺惺作态,而無法引起共鳴。”
說着,還從一旁的玉盤中剝了顆葡萄送進嘴裏。
甯無雙發現瘋癫表妹對甯德海的評價十分的到位,引起她十足的共鳴,不過當她看到瘋癫表妹居然吃了她的葡萄,小臉頓時一寒,一把去奪盛了葡萄的玉盤:“這是我愛吃的!”
“唔!”瘋癫表妹頓時端着玉盤一躲,避開甯無雙的手,美眸潋滟,笑得歡快:“咱們果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連愛吃的水果都一樣。”
“胡言亂語!”甯無雙對着滿嘴胡言的瘋癫表妹有種仰天長嘯的沖動,看着她眉眼含笑的又剝了一顆葡萄送進嘴裏,眼中湧上怒意:“給我!”
“給你?”瘋癫表妹笑得别有深意,一雙美眸賊眼兮兮的看着甯無雙,捏着下巴,眉眼淺彎的盯着她,那表情怎麽瞧怎麽猥瑣。
“美人如玉,三兩日不見,美人越發的水靈了,瞧得人心裏發癢啊!”
“是你眼神不對!”果然是磨鏡愛好者,看她的眼神,讓甯無雙汗毛都豎了起來。
“哦!眼神不好?”瘋癫表妹笑得越發風情萬種:“美人這話說得就不中聽了,人常說情人眼中出西施,我對美人一片深情,看美人兒自然是怎麽看怎麽美了,美人聰慧靈巧,怎麽會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呢?”
甯無雙聽她越說越沒邊,頓時眉眼一沉:“你再胡說,我對你不客氣!”
“不客氣?”瘋癫表妹歪着頭,皺了一下眉頭,好奇問:“怎麽不客氣?”
她一副興緻勃勃的模樣,手臂一搭,就落在甯無雙的肩頭,說了一句風騷到極頂的話:“我最喜歡美人對我不客氣了。美人不知道吧,之前的那些美人不客氣的時候,最喜歡咬傷我的唇了,要不,美人也咬一口!”
“咬一口?”
出乎瘋癫表妹的意料之外,甯無雙不但沒生氣,還眉眼彎彎,反伸出手,将一隻纖細的小胳膊勾着她的脖子,擡頭看她,笑得格外神采飛揚:“你确定?”
“确定,再确定不過了!”瘋癫表妹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美人主動投懷送抱,天上掉餡餅,她不确定是傻子。
“确定就好!”甯無雙勾唇,别有深意的一笑,随即放了手。
瘋癫表妹不滿的大叫:“美人不是要咬麽?怎麽……”
話還沒說完,忽然脖子處一陣刺痛癢麻起來。
作爲一向對自個兒美貌儀态要求嚴格的慕容溪來說,是絕不能容許自己在美人面前如猴子般的抓癢的,雖然不舍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卻還是決定來日再探美人的閨房,讨個吻,親個嘴啥的。
“美人,我忽然想起還有件急事沒辦,先回去了……嗯,至于咬嘴的事情,下次見面,我定然滿足美人渴求……”
扭了扭脖子,她還不忘飛了一個媚眼過來,轉身就要從窗子出去。
“表妹,好興緻啊!”
一道低沉冰涼的嗓音響起,冰入骨頭,令瘋癫表妹腿軟,也惱了甯無雙。
這對表哥表妹好興緻,将她的閨房當成了後花園,一個個的愛來來,愛去去的。
隻見一道颀長的身影踏着陽光,撩了簾子而入,步伐極爲緩慢的踱了過來,腰直如松,腿長如柳,步伐沉穩,不疾不徐,冷隽的某光中透着濃濃的威嚴,英氣逼人,連那銀色冰涼的面具,都遮不住他一身的尊貴之氣。
除了南宮月,誰又能有這種一露面就能從秋天直接跨入寒冬的氣勢。
輕輕的咳嗽一聲,慕容溪打着笑:“表哥好巧,你也來調【呵呵】戲……不,探望美人啊!”
在美人的閨房中調【呵呵】戲鬼王殿下看上的美人,還被撞個正着,慕容溪郁悶的要死,她甚至覺得是不是今兒個出門沒看黃曆,否則怎麽會如此倒黴?
嗚嗚……鬼王這麽多年都沒看上個女人,她居然敢橫插一杠子,想想南宮月的手段,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慕容溪恨不得插個翅膀立馬飛走,不過面上卻是再乖巧不過的笑容,就連語氣都從來沒有過的好。
“表哥,難得你看上一姑娘,表妹作爲你的家人,自然要看看這姑娘人品如何……呵呵,經過我的判定,發現這姑娘不但容貌端莊,手段了得,就是人品都是實打實的好……呵呵,表哥的眼光果然了不起,第一次看中一姑娘,就如此的與衆不同啊……哈哈……我放心了,先走一步 ……”
“急什麽?”南宮月一雙眸子暗沉暗沉,看不透情緒:“我正好有些事情要找你好好商談商談呢。”
“在這裏?這可是人姑娘家的閨房,還是回去再說吧?”慕容溪的臉上堆出一堆的花來:她不要在這裏,堅決不能在這裏,絕不能破壞她在美人面前的形象。
現在曉得是她的閨房了?
甯無雙柔柔一笑,眸光尖銳:“若是兩位不嫌棄的話,就在外間坐着。”
“還是不要了,我這身子似乎不太爽利……嗯,還是先讓我回去洗洗吧!”
那癢幾乎麻到骨子裏,那痛幾乎疼到心尖上,饒是堅韌如慕容溪也忍不住悄悄地用手背擦了兩下,悶哼了一聲。
“不行!”南宮月冷酷的拒絕,面無表情:“既然三小姐都不介意了,你介意什麽!”
小樣,他的女人也敢窺視,還咬一口呢?他倒是看看是她牙口厲害,還是他的手段更上一層樓。
南宮月一句話,便讓瘋癫表妹的舌頭給狗叼走了。
南宮月冷哼了一聲,轉身又撩了簾子出去,那冷豔高貴的範兒着實讓甯無雙驚豔了一把,差點忍不住拍手鼓掌起來。
不料,她驚豔的眼神還沒收回來,對方一個冷眼刀鋒就送了過來,眸光冷沉的說道:“不想我剁了你的手,就給我洗幹淨了!”
甯無雙石化,忍不住腹诽,眼神不對了,什麽冷豔高貴,簡直就是小心小肝小肺,整個一妒夫一枚,不就是剛剛摟了瘋癫表妹一下子嗎,居然要剁了她的手。
小氣鬼!
醋壇子!
她小聲的嘀咕了一下,不情不願的走到銅盆旁,抿着唇胡亂的洗了兩下。
郁悶的心情,在瞧見瘋癫表妹别扭的走路姿态,還有那苦的滴水的臉龐時,好了許多,偷偷的樂了起來:她的豆腐可不是誰都能吃的!
敢情這傻妞已經默認了臭不要臉占便宜的行爲!
“表妹,磨磨蹭蹭的做什麽,快點!”那大爺又不急不慢的說了一句。
快點,她快地起來麽?
表哥的心太狠,有了美人就忘了表妹。
天,她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啊!
痛入心扉,癢入骨頭,還要端着她風華絕代的形象,瘋癫表妹忍的一張臉都扭曲了起來,恨不得不管不顧在地上打滾耍潑,讓自家黑心黑肝黑肺的表哥同意她先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