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甯無雙隻是一個上不了台面的庶女,要收拾她,讓她管好自己的嘴巴,也不是非要急于求成,将來機會多着呢。
想明白之後,張氏臉色微沉,對程嬷嬷吩咐:“去,将喜兒給我叫過來。”
喜兒?喜兒不是死了嗎?
程嬷嬷一下子愣住了,魯嬷嬷也愣住了,而甯老夫人卻眼不眨的死死盯着張氏,仿佛她臉上長了朵花出來。
甯無雙差點眉開眼笑爲張氏拍手叫好:果然是個聰明的,隻是可惜,喜兒的死,甯老夫人已經知道了,她這般作态,也不過徒惹笑話罷了。
張氏面上已經恢複成之前的柔和模樣,看去依舊是雍容華貴的當家主母,細聲細氣的對甯老夫人解釋:“母親,喜兒是波兒身邊的通房大丫頭,是個能幹的,又在大姨娘身邊當差過,所以我就将三丫頭院子和大姨娘院子的事務交由她負責,想着畢竟是舊主,伺候起來必然上心,三丫頭衣裳的事情,我就是讓她辦的,我千叮咛萬囑咐,委屈了誰,都不能委屈了三丫頭,也知道這丫頭是怎麽當差的,居然将四季的衣服都添置忘了。我之前看喜兒還是個好的,現在看來,卻是個包藏禍心的,她如此行事,分明是想挑撥我們母女不和,讓别人說唾棄我這個嫡母刻薄三丫頭,看我們甯府的笑話。”
張氏想着,喜兒人已經沒了,将罪狀都推到她的身上最好不過,死無對證,甯老夫人還能将她怎麽着。
甯無雙靜靜的看着張氏跳梁小醜一般上跳下竄的表演,心頭十分的好笑。
也不枉她昨夜荷池手上沾血,效果比預期的好。
程嬷嬷人老成精,立刻反應了過來,擠出兩滴鳄魚淚:“夫人,老奴剛剛正要禀告喜兒之事,就遇到魯嬷嬷進了院子,所以還沒來得及禀告夫人,喜兒她……她落水沒了。”
張氏十分驚訝的挑眉,仿佛真的不知情一樣,詫異:“沒了?怎麽沒了?”随即十分遺憾的對甯老夫人說道:“母親,您看這……”
甯老夫人氣的差點笑起來,張氏眼中她這老夫人得多蠢啊,連敷衍都敷衍的輕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緩緩地說道:“看來你是真忙,我這個整日關門念佛的老太太,都知道喜兒沒了的事情,你這個當家主母居然還不知道。”
說完,也不看臉色漲的發紫的張氏,對着甯無雙溫和的說道:“三丫頭,你放心,一切有祖母在呢,日後府中再有什麽短缺你的,來祖母這裏告知祖母,祖母自會替你收拾那些不長眼的奴才。”甯老夫人一直避開内宅紛争,就是不想甯德海爲難,但張氏實在做的太多了,若是再讓她這麽無法無天的鬧下去,隻怕對甯德海的仕途都要有影響了。
當今聖上信奉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她絕不能讓張氏壞了兒子的仕途!
甯無雙萬分感激的對着甯老夫行禮:“多謝祖母,孫女記下了。”她無聲無息的長長舒了一口氣,有了甯老夫人這話,就是張氏,在明面上,也不敢輕慢她,想來今兒個回去,張氏定會賢惠的拿着私房,幫她補齊份例和冰,想着張氏掏銀子時,那張踩了糞便的臉,甯無雙就想放聲高歌,痛快萬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