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杏不是個特别聰明的,唯一的法子,就是參照喜兒的套路,作踐她娘這條路不通,那就想着法子作踐她,以求讨張氏歡心,成全她麻雀變鳳凰的心思。
這不,前世屢屢挑唆她鬧到甯德海的面前,讓她愈發的惹甯德海的厭惡,将原本就不多的父女情分消耗幹淨。
果然算無遺漏,也難怪當年她們母女敗的那般慘,若非重活一世,腦子清楚了,她又怎麽會看懂張氏的安排。
這時,甯無雙特别感謝自己的重生,讓她早早看清楚張氏的手段。
這一次,比起張氏來,她更有優勢不是嗎?
——她足夠的了解張氏,又知曉前事。
她倒要看看,這一次,張氏和甯無雙還怎麽擺布她們母女的人生,怎麽作踐她們?
甯無雙的問話,如同往日一般輕聲慢語,不但半死火氣,可不知爲何,紅杏竟然感覺到後背傳來一絲涼意,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倚在床榻上的甯無雙,依舊的柔弱單薄,笑容溫和。
一定是她的錯覺!
紅杏暗自發笑,她怎麽會從小姐的身上感受到冰冷如刀鋒般的殺意,小姐最是柔弱膽小,又愚笨不堪,她怎麽會識破自己的心思?
目光又掃過床頭的空碗,隐隐透着熟悉的安神湯的味道,越發的認定甯無雙還是過去那個蠢笨無能,膽小如鼠的主子。
“當然要去找老爺評評理,夫人就是瘋了,那也是府裏的主子,怎麽能讓人如此作踐。”紅杏義憤填膺的說道。
“小姐,咱們不能去,上次小姐因爲夫……嗯,姨娘份例減半之事鬧到老爺的面前,不但沒争取回份例,還被老爺訓斥不敬嫡母,罰跪祠堂三個時辰,差點暈了過去。”
雲幽目光含憂的看着甯無雙,就擔心她再次被紅杏挑唆着鬧到甯德海的面前,苦口婆心的勸着:“小姐舍不得姨娘,無可厚非,等小姐的份例到了,分些過去就是了,何必非要鬧到老爺的面前?老爺上次說得清清楚楚,内宅交給夫人打理,若是小姐再胡鬧,他決不輕饒。奴婢擔心這次小姐再去,隻怕老爺要生厭,到時候就不是罰跪三個時辰的祠堂了。”
當然不是罰跪三個時辰,甯無雙依稀記得,當年自己聽了紅杏的挑唆,鬧到甯德海的面前,最後的懲罰是禁足半年,整整抄了半屋子的佛經,直到過年前幾日才被放出來。
依着甯德海的話是,她桀骜不馴,不敬嫡母,不休口舌,應該讓佛經洗淨她不羁的靈魂。
呵呵,以她當年那懦弱無能的樣子,甯德海居然能說出那麽一番颠倒黑白的話來,可想他對她的父女之情是何等淡薄。
可笑是她,當年雲幽似乎也這般勸過,但她卻被住豬油蒙了心,一心聽紅杏的挑唆,反而訓斥了雲幽。
一個丫頭都能看懂的事情,可她前世卻不曾明白,也活該落得那般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