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無雙的推卻在他熱吻之中不自覺的變爲迎合,雙臂仿佛有自主意識一般摟着他的脖頸,似乎這樣就能靠的更近。
“阿月……月……”
她喃喃的叫着他的名字,細微的聲音有着不自覺的嬌軟,南宮月覺得自個兒的心也随着她變得柔軟的不行,捧着她的臉,邊輕輕的吻着她嬌嫩如花瓣似的唇,邊低低纏綿悱恻的問:“雙兒,想嫁我麽?”
甯無雙迷亂的緊緊抓着他的衣襟,恍惚之餘,說出最真實的呢喃:“想……”
他的雙眸瞬間燦若星辰,含着淺笑,伸出手輕輕撫摸着她的臉。
“我也想娶你,想的心都疼了!” 聲音綿綿,情意也綿綿。
他願意給她展翅高飛的翅膀,卻堅持自己就是她飛翔的天空,原以爲自個兒有足夠的耐心等待,但寂寞如影似随,既然無法強迫,那就誘惑吧!
他的手指,宛如春風般溫柔,他的眼波,宛如春譚深邃:“以後嶽母、你和我會是幸福的一家人,還有咱們的孩子,男兒像我,女兒像你……雙兒,你說咱們生幾個孩子好呢?”
生孩子?
甯無雙被南宮月的話問的神智一清,等看清楚自個兒此時的動作,差點要尖叫暈倒。
她……她——跨坐在南宮月的腿上,雙臂居然主動的摟着他的脖子,而最羞人的卻還不是這個,是她此刻衣衫半褪,渾圓若隐若現,而那混蛋的唇正隔着薄薄的亵衣輕舔着,甯無雙的身子一下子就顫抖了起來,一張小臉漲的通紅,恨不得就此暈了過去。
她……她……怎麽會這樣?
難不成每天陪睡上瘾了不成,南宮月這混蛋簡單的撩撥一番,她就被搞的昏頭轉向,居然主動投懷送抱了!
而且還是在血腥濃厚的這麽個情況下!
甯無雙瞪了一臉绯紅,秀色可餐的南宮月一樣,恨恨地想:這混蛋就是個妖孽,跟他一起,總搞的她不像自個兒!
不過,這混蛋也太虛僞了,人前一副寒冰高冷模樣,人後卻是又色又無賴,還厚臉皮,真想将他真面目公布于衆,看他還怎麽裝!
但此時首要任務卻是要掩蓋自個兒被他魅惑的狀态,南宮月就是個人精兒,若是被他知道他能如此影響自己,還不知道今晚再闖香閨時怎麽使壞呢?
想到昨兒個夜裏,他如虎似狼的将她當成美味佳肴,上上下下裏裏外外舔了一個遍,甯無雙又羞又怒之餘,覺得是絕對……絕對不能讓南宮月知曉。
她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眼皮子眨了眨,然後蹭的一下子從他的腿上下來,再馬不停蹄的将衣衫整理好,然後正襟危坐到離他最遠的角落,掏出帕子擦了擦根本無一絲汗水的額頭,嬌嬌柔柔的靠在車壁上,再正經不過的說道:“阿月,這天可真冷啊,凍的我腦袋都糊塗了,現在腦中一片空白,居然不知道剛剛做了什麽?”所以,剛剛的一切皆是你的幻想!
她動作優雅,語氣柔和,正正經經的模樣簡直比聖女還聖女,隻怕長孫皇後見了都要甘拜下風,不過前提條件是不去看她被南宮月吻的紅豔豔、欲滴血的唇,還有被南宮月揉的——淩亂的發。
故而,正經的表情,正經的動作,正經的語氣配上不正經的紅唇,不正經的烏發,形成一種強烈的視覺沖擊——十分的滑稽!
南宮月看着她掩耳盜鈴的行爲人,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嗯,跟小東西在一起,總是能讓他的心情倍兒的舒爽。
笑了半響之後,他一言不發的從暗格中拿出一面銅鏡,遞給甯無雙:“雙兒,忘了剛剛發生了什麽,看看鏡子就會想起來的!”事實勝于雄辯,在絕對的事實面前,相信小東西會“想起來的”。
甯無雙看着銅鏡中奢靡的少女,優雅的面具‘咔嚓’一聲碎成了渣渣!
南宮月看在眼中,面上卻仿佛毫無知覺一般存心鬧她,‘刺’的一聲,伸出奢靡的舌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夫人,爲夫身子嬌柔,可禁不起夫人的蹂躏,這舌頭差點斷了,還請夫人下次嘴下留情!”
“不要臉!”甯無雙太陽穴上爆出一個青筋,順手撈了一直靠枕扔了過去。
南宮月動作麻利的躲避過去,猶自喋喋不休的說道:“臉面是個啥東西,還請夫人賜教!”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等無恥的,看着這人前人後兩面派的混蛋,甯無雙磨牙不止,忽然之間覺得自個兒心肝猛跳,“砰砰砰”的,牙癢、手癢、腳也癢,好癢,好癢,好想将這混蛋暴揍一頓啊!
“你……”
忍不住的甯無雙,猛的擡腳,打算一腳踹過去,但忽然簾子刷的一下子被人撩開,露出雲幽白裏透紅的臉蛋兒:“小……”聲音嘎然而至,似是被眼前甯無雙豪爽的動作給驚得連話都忘了說了。
一定是看錯了,一定是看錯了,她的小姐優雅高貴,是九天中被景仰膜拜的仙子,絕對不會做出這等粗俗不堪的動作的。
雲幽眨了眨眼睛,不停的做着心理暗示,可眼前的一切卻是那麽鮮明的存在,将她一顆脆弱的少女心打擊的碎碎。
好想哭啊!
偶像幻滅,太痛了!
甯無雙瞧着雲幽張大的幾乎能吞下一整顆雞蛋的嘴巴,心中懊惱的要死,狠狠地瞪了南宮月一樣,然後神色自若的将腿放了下來,淡淡的問:“什麽事?”
雲幽回過神,忙低下頭,回話:“小姐,事情已經完畢了!”
剛剛甯無雙讓她和綠腰跟在馬車後頭,她們乖乖的應了,不過二人都有些功夫,看路公公三人殺的天昏地暗,殘肢滿地,雖然有些作嘔,卻也生出了一絲殺意,忍不住撿漏,抽空瞄準了也砍上幾下,誰知道居然還接連得手,生出了雄心壯志,氣不喘,臉不白,心也不跳了,更别說嘔吐了。
所以完事之後,雲幽有些興奮的想要将二人出彩的表現告訴甯無雙,誰知道竟然看到如此别開生面的一幕。
但雲幽錯愕之後,很快的就釋懷了,優雅偶像雖然不那麽優雅了,但臉上那生動的表情,看起來是那樣的鮮活。
在雲幽的眼中,雖然朝夕與甯無雙相處,但是她總覺得甯無雙像是一位冷眼旁觀的觀衆,除了戴氏的事情,幾乎都是漠不關心的樣子,即使是笑也透着淡淡的冷漠距離,但是剛剛那一刻,她就像是俗世尋常的少女一樣,鮮活生動,十分的真實!
雲幽忽然之間,仿佛有些明了宣王殿下爲何總愛逗弄自家小姐的心思了。
“完事了?”甯無雙在詭異的氣氛中順了順發,輕輕的咳嗽一聲:“你與綠腰沒受傷吧?”
“沒有!”雲幽小心翼翼的擡頭看了那個車廂中懶洋洋的俊美男子,卻被他捕捉到,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頓時一股子寒氣撲面而來,雲幽立刻吓得低頭,身子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趕緊放下車簾,不敢再看。
對于這位惡名在外的傳奇人物——宣王殿下,雲幽的感覺是十分的奇特,恐懼有,好奇有,佩服有……
在雲幽放下簾子後,甯無雙倒了一杯茶喝下,又白了慵懶自若的南宮月一眼,道:“給我穿好衣服!”
真是個不要臉的,衣衫不整的模樣,怕是雲幽已經猜出來剛剛發生了什麽,甯無雙幾乎要找個洞鑽進去,她的丫頭們在外直面血腥的厮殺,她卻在馬車裏和南宮月共唱什麽鴛鴦蝴蝶夢,太沒譜了。
南宮月永遠都能分辨甯無雙的心情,仿佛就是她肚子裏的蛔蟲一般,此刻聽了甯無雙的話,也不嬉皮笑臉,沒臉沒皮再纏着她了,乖乖兒的收斂,聽話的整理好衣衫,深幽的眸子直直的凝視着甯無雙,仿佛求撫慰求表揚似的。
甯無雙牙龈又癢了起來,壓抑着再度擡腳的沖動,吐了一口濁氣,撩了簾子下了馬車。
下車後,甯無雙就愣住了,早就猜到外面的場景不會太美妙,但此刻真切的看着,還是覺得出乎意料,一地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着,愣是沒看見一個站着的。
她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活口呢?”她記得要路公公他們留下兩個活口的啊。
小路子指着地上的某處,恭敬的說道:“王妃,那兩個就是奴才們留下的活口。”
甯無雙順着他的手指看去,立刻傻眼,還真是活口——那兩人四肢皆被挑斷,隻有一張嘴能動了,也難怪混在一堆死屍中被甯無雙忽略到了。
甯無雙沉默了片刻,然後眨了眨眼睛,淡淡地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處理一下現場,再将兩個……活口帶回去!”
說完,她施施然的上了馬車,随即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覺得殘忍?”
“沒有!”
她搖頭,這話是再真心不過,她不覺得路公公三人的行事多毒辣,這些人在阻殺她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的下場,那句話說得對,殺人者必然被殺之。
而她也相信,若是今兒個自己落入這些人的手上,想必下場不會比這些人好的,所以真心地不覺得這些人有啥值得同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