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無波亦是苦求着:“父親,兒子再不濟,也不做出這等無恥之事,這是甯無雙在陷害我們姐弟……”
甯無雙搖頭歎息的說道:“大姐姐、二哥哥,你們口口聲聲說我下藥陷害你們,折騰了半天卻是無憑無據,事實面前還一口咬定是我害你們,硬是要栽贓到我的身上。你們自個兒做下這等醜事,被父親發現,要找個替罪羊也能理解,隻是你們以爲一口咬定我,這樣就能脫罪麽?既然你們也知道你們做下的事情這是違背倫理的,有辱我甯家的門風的,更是會牽累父親的官聲,爲什麽還要做出這等腌臜之事?你們行事之前可曾替父親,替甯府想過?若是世人知道父親有你們這樣一對不知廉恥的兒女,你們要他日後如何面對百官,面對聖上?”
甯無雙說得似乎有些動情,輕歎道:“大姐姐、二哥哥,我知道你們此時一心脫罪,想要讓我做個替罪羊,誰叫我外家敗落,親娘已亡,身後沒個依靠呢。柿子挑軟的捏,我自然是大姐姐和二哥哥眼中的軟柿子,可是你們想過沒有,神醫及其家人悄然離去,想必定然是知道了什麽,你們的事情就已經落在了他們的眼裏,與其想着讓我做替罪羊,還不如想想如何将此事掩蓋過去?”
甯無雙一臉誠摯的表情,轉頭對着甯德海說道:“父親,依女兒看大姐姐和二哥哥也不過是一時糊塗,想必也知道怕了,日後定然不會再犯。爲今之計,倒不是想着如何處置他們,而是該怎麽将此事掩蓋過去?”她頓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說道:“神醫一家人既然悄悄的離開,也是知道怕了,想來在外面一時也不敢胡亂說話,若是如此,咱們倒是可以先下手爲強,先将此事遮掩過去。”
甯無雲和甯無波聞言一愣,爾後皆是一臉戒備的看着甯無雙:小賤人早就和他們勢同水火,怎麽忽然想到要替他們遮掩了?他們可不覺得甯無雙是個善心的,如此還不知道打了什麽壞主意。
甯德海有些意動:“依你看,此事該如何遮掩?”能遮掩過去自然是好的,姐弟亂【呵呵】倫這樣的事情落在誰家都是要被人口水淹死的。
就聽甯無雙淡淡然的說道:“六妹妹之前得了瘋病,不如就說大姐姐和二哥哥也得了瘋病,如此就是将來事情傳揚出去,也不會牽累父親的官聲,甯府的名聲。”
甯無雲和甯無波姐弟聽了這話,生吞了甯無雙都覺得不甘心。
瘋病?她怎麽敢想!
甯無雲恨不得上前将這黑心肝的小賤人撕成兩半,隻是她也明白,此時她表現的越激動就越沒有翻身之地,唯有沉穩下來,才能謀一絲退路,死勁的逼迫自己冷靜頭腦,凝聲說道:“甯無雙,你休要胡言亂語,我和二弟是絕不會做出這樣無恥的事情來的,這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你算計我們姐弟的圈套,就如同我娘之事一般。說白了,你就是嫉恨我奪了你嫡女的身份,恨我娘奪你娘主母的位置,所以你才要處心積慮的對付我們。今日之事,分明是你設下的圈套,故意引我們姐弟上鈎,用着下三濫的手段,迷惑我和二弟的神智,做出不妥的事情來。你以爲除掉我們,你就能再度恢複之前的身份麽?你就能爲你姨娘出氣了麽?我告訴你,甯無雙你不會得逞的,父親定然會揭開你的真面目,還我和二弟清白的……”
甯無雲聲色淚下,楚楚可憐的跪在甯德海的面前:“父親,我真的沒有騙您,我說得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甯無波也跟着跪在甯德海的面前,苦求:“父親,我們沒有做出什麽不軌之事,一切都是被人設計的。”
甯德海此時無心顧及跪在自個兒面前的一對兒女,而是在思索着甯無雙計劃的可行性!
瘋病?
六丫頭已經得了瘋病,若是甯無雙、甯無波也得了瘋病,那樣的話,世人隻會覺得是張家血統的問題,甯家就能脫身,即使日後兄妹亂倫的事情有什麽風聲傳出來,世人也會寬待些……
甯無雲感覺到甯德海的動搖,頓時覺得遍體冰涼,寒氣一陣陣浸入心口,她一把抱着甯德海的腿:“父親,我和二弟是無辜的,你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甯德海也尖叫:“父親,我們是被陷害的,你要相信我們,我和大姐姐沒有,真的沒有啊,我們來這裏隻是爲了找神醫治好大姐姐的腿,我們怎麽會做出那樣不要臉的事情……”
甯無雙冷冷道:“大姐姐,二哥哥,耳聽爲虛眼見爲實,我們親眼所見,難道還能是假的不成?尤其是二哥哥,你不但做出這等龌蹉之事,還毆打父親。我甚至懷疑,你是不是存了弑父的心思?你這樣實在太讓人失望了。”
弑父?
甯德海臉色大變,甯無波剛剛那猙獰的模樣在腦海中閃過,目赤如狼的,每一拳落在他身上都仿佛恨不得打死他似的,的确如甯無雙說得那樣——弑父!
甯無波的臉色一下子漲紅了起來,他恨不得沖上去狠狠地扇小賤人幾個巴掌,他什麽時候想過弑父了?她這紅口白牙這麽一說,根本就是挑唆之意,但是他還找不出什麽辯駁的話,比起小賤人的牙尖嘴利,他說什麽都是錯。
甯無雲對甯無雙的恨已經到了比海深,比天高的地步,也不知道小賤人給甯德海灌了什麽米湯,她說什麽甯德海都信。
二弟是她日後翻身的希望,絕不能再背上弑父的罪名!
她哭着開口:“父親,父親……二弟雖然調皮,但一向純孝,他怎麽會弑父呢?”
事關自個兒的性命,甯德海一向謹慎,越想越覺得剛剛的情形就跟甯無雙說得一樣,甯無波兇狠的毆打他就是爲了弑父,他對着鉗下人喝道:“将這孽子給我綁了。”
這是側面認定了甯無波弑父的罪名啊!
甯無波完完全全的呆住了,他真的一點都沒有弑父的心思,不由得爲自個兒辯解:“父親,我真的想過弑父的啊!”
甯無雲也已經完完全全的愣住了,怎麽他們越求父親的怒氣越高,說來說去都是小賤人在挑撥離間。
此時,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大叫起來:“父親,你不要被小賤人蒙蔽了,這一切都是小賤人設計的,她是要借着父親的手除去我們姐弟……”
甯無雙冷漠的說道:“大姐姐,你也休要再狡辯了,你看看父親的傷,若不是存了滅口的心思,怎麽會這麽重……二哥哥不就是想着自個兒是甯府唯一的男丁,若是父親有個萬一,他就是下一任侯爺麽?”
甯無雙說着冷笑一聲:“二哥哥,你真的以爲父親有個什麽萬一,你就能掌控整個甯家麽?你真的以爲以你的能力,能駕馭得了甯家麽?你怎麽就如此糊塗呢,若是父親有個什麽,咱們甯家可就全垮了!”
甯德海聽着甯無雙的話,不由自主的後背發涼,他可是甯府的頂梁柱,若是他今兒個真的被甯無波這個孽子給殺了,甯侯府可就全完了,他不由得感到一陣陣後怕。
他的妻子,他的兒女,居然一個個想要他的性命,就爲了一己之私就要除去他這個一家之主。
甯無波怒聲道:“甯無雙,你這個小賤人,你胡言亂語什麽,我何時要……”
甯德海霍然怒喝:“你這個孽子,給我閉嘴!你不但和無雲做出這等不要臉的事情,被我撞破了還妄圖殺我滅口,你這等違背倫常的畜牲,怎的就是我的兒子……”
甯無雲看到如此情景,忍不住大喊:“父親,我和二弟是你的親骨肉,你怎麽能相信小賤人如此污蔑我們的話,父親……”
“你給我閉嘴!”甯德海陰冷的目光盯着甯無雲,那目光中充滿了厭惡和痛恨:“你還有什麽臉在我面前開口?你身爲長姐,居然勾得自個兒的親弟弟做出這等無恥之事來。早知道你是這麽個東西,當初你出生時,就該掐死了你,省的你現在禍害甯家!”
甯德海看着甯無雲的目光是從來未有過的冰冷,好像是在看着一個死人似的。
甯無雲渾身抖了起來,如同冬天顫落的樹葉,她感覺大陣陣的絕望,記憶中從小到大甯德海都不曾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
甯德海冷哼了一聲,怒道:“你們都是死人啊,沒見大小姐和二少爺瘋病發作,還不快拖下去……”
甯無波一下子就尖叫起來:“父親,父親,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你唯一的兒子……”
甯無雲不敢置信地看着甯德海就這樣被甯無雙輕易的左右左右,瞪大了眼睛,失聲道:“不,我沒瘋,我沒瘋……父親,你不能這樣對我……”
可是不管他們如何的掙紮,如何的尖叫,都不曾喚起甯德海的慈父心腸。
甯無雙淡然平靜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半點都不覺得意外,她早就領受過甯德海的冷漠無情,親情不過是他生活的調味劑,利益才是他最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