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貌相,所以你永遠也不要小看任何人,哪怕她是一個看似嬌貴的女人。果然如琳莎所說,她的車技竟然比韓林毫不遜色,尤其在适應了雪上的感覺後,速度竟然還快上幾分。隻是刺骨的寒風,不但制約了琳莎的視線,還讓她的速度,不得不維持在一個身體可以承受的水平。
後擋玻璃早就粉碎,借着後視鏡,韓林計算着一個合适的射擊機會。不過由于車體在高速前進,帶來的搖晃和颠簸,對射擊準确度的考驗,無疑是巨大的。這也是爲什麽對方掃射那麽多槍,卻很少有命中緻命部位的原因。當然,這和此車的設計也有一定的關系。從車後不但難以射擊到油箱的存在,連輪胎的視角,也極度缺點。
“減速!”韓林一聲大喝,随即猛地屈身擡槍,嗒嗒嗒幾聲,追在最前的那輛車前檔一花,車體一歪,重重地撞向巨大的針葉松。
後面的四輛車并沒有因此停車,僅僅是稍微減了減速,随即以更緊的速度緊緊地咬着他們的尾巴。而韓林再也沒有那樣的好運氣,對方也是久經訓練的好手,隻要稍微發現一點異狀,即采取防護動神作書吧和措施。而毫無目的的掃射,除了增加點噪音外,并沒有其他神作書吧用。
韓林側坐在後椅上,看了眼前排的二女。郭純妍早就凍的不行,緊縮在儀表盤下,顫顫發抖。琳莎雖然仍在堅持,不過一張小臉已經凍的蒼白,握着方向盤的手。更是抖動的厲害。這樣下去,絕對不是辦法。即便不被追上,也會凍僵在車内。韓林看了眼腳下地備用油桶。沉思幾秒,決定冒險一試。
慢,慢,慢!韓林一邊暗暗估算,突然對着琳莎大喊,“加油門,擺方向!”
也不知道琳莎是否聽得懂韓林的意思,還是郭純妍爲他做了翻譯。琳莎很快動神作書吧起來,飛轉的後輪卷起漫天地積雪,遮住了後面車群的視野。衆車隊雖然明知有花招。但還是不得不硬着頭皮,緊緊追着。這個家夥的駕駛技術明顯超出他們的預料,一個疏忽,可能就會丢失視野。
突然,前方的車子恢複了正常。正在衆人迷惑不解,不明白對方爲啥要做出如此迷惑的動神作書吧時,一名眼尖的大漢猛地瞧見雪地上一凸起異樣的存在。揮舞着雙手。大叫,“快看,那是什麽!”
那是什麽?不清楚,不過一定不是好東西。刹車已經來不及,眼看雪地車就要越過那個小小的障礙物,一個似乎來自天際的火光沖天而起。轟隆!第一輛車如同被一股巨大地力量抛向雲端,又迅速地跌下,狠狠地摔在地上,掼的通體變形,人俱昏迷。後面的幾輛車。也下意識地紛紛刹車避讓,然而雪地刹車談何容易。隻見剩下的幾輛車猶如無頭蒼蠅一般,毫無方向地亂撞着。所幸幾人的技術還不錯。終沒有重蹈第一輛車地覆轍。
等一切平靜下來,哪裏還有目标的影子。四處尋找一番。由于要目視尋找痕迹,所以速度根本快不起來。漸漸地,甚至連痕迹,也消失在飄飄落落的雪花之中。
終于甩開他們了,幾天後,還不見車後跟來影子,韓林始才确定,他們真地甩掉了尾巴。停下車,卻發現郭純妍和琳莎已經凍的緊緊抱在一起,躺在後排的地闆上。
“下車!”拉開車門,韓林一邊舒展筋骨,一邊大喝道。
琳莎微眯着眼睛,沒有理睬,郭純妍卻費力地擡頭,可憐巴巴道,“教官,我好冷,可不……可以不下來!”
“不行,立即下車,圍繞車身,跑步一百圈!”
又是跑圈!雖然郭純妍不明白犯了什麽‘錯誤’,不過對于跑圈早已習慣。聞言順從地爬起來,挫了挫手,凍僵的雙腿失去知覺般,差點沒有站穩,而一頭栽倒。韓林扶着郭純妍跑了幾圈,待她的血脈活絡一點,始才放手。寒冷對肌體的傷害還是很大的。如她們這樣縮在車内不運動,輕則會因血脈不暢,導緻肌體凍傷。重則會在不知不覺中休克過去,甚至凍死也不是不可能。
琳莎則躺在車内,旁若無人地卷了卷皮毯,繼續她寒冷孤獨的休息。突然隻覺被什麽東西抓起,随即重重落下,摔在雪地上。一聲大喝震蕩在她耳邊,“下車,跑圈,沒聽見嗎?”
琳莎猛地從地上跳起,怒瞪憤視,難道這個人,真的是野蠻人嗎?他怎能,這樣對待一位高貴而美麗的公主?
也許是感覺到琳莎地不服,韓林甚至連解釋也懶得說,舉了舉
的拳頭,讓琳莎愈加氣惱,卻毫無辦法。誰讓他的且還是……妍妍最好地朋友!上帝啊,打雷劈死這個混蛋吧。這樣的人,怎麽能是純潔地妍妍的朋友呢!
琳莎隻得随着郭純妍的腳步,跑了起來。她霍然發覺,和那些白手套的黑社會相比,這個什麽中國人,竟然更加‘黑’,更加野蠻,更加無禮。當然,也有些更加強大。否則怎麽能從那些蠢貨的窮追不舍下,逃出來呢!
韓林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燃爐,灌上汽油,鏟了些幹淨的雪燒化,煮沸,增加增加體内的熱量。然後開始加熱食物,跑了這大半天,也的确有些餓了。
“你不是問我,教官是什麽意思嗎?”郭純妍用琳莎的語言悄聲邊跑邊道。
“什麽意思?難道不是最好朋友的意思?”
郭純妍微赧一下,道,“教官的意思就是,在你最困最乏最累最不情願的時候,命令你去跑一百圈的黑男人!”
“最困最累最乏……一百圈……黑男人?”琳莎嘀咕了幾遍,似有些懂了,又根本弄不明白。
所幸這一百圈聽起來蠻恐怖,跑起來卻非常輕松。跑完後,她們甚至連汗也沒有出,隻覺身體升騰起一股股熱氣,非常舒服。又聞香噴噴的肉湯,還不沖過來狼吞虎咽。連對韓林有意見的琳莎,也不得不向胃部妥協,暫時達成和平諒解備忘錄。
喝完最後一口湯,韓林看着意足胃滿的二女,理了理思緒,用最平和的語氣緩緩道,“這裏離邊境還有幾百公裏,而我們的燃油,最多還能支持半天左右,也就是三四百公裏左右的距離!”
二女愣了愣,郭純妍最先反應過來,不解地問道,“那又怎麽樣?”
“也就是說,我們的燃油可能沒辦法堅持到邊境。所以我們也許會在半途抛錨,不得不丢下車子,帶上必須的物品,徒步走回國去!”韓林有些惱喪,如果不是中途被迫丢下那桶汽油,存量根本不是問題。
“徒步?”這次連琳莎也聽明白了什麽意思,不可置信地指着茫茫無邊際的林海雪原,驚道,“你讓我們僅憑二條腿,徒步穿越這個死亡無人區?”
韓林微皺眉頭,這裏并不是死亡無人區,不過,要在這森林裏碰上一二人家,還是非常困難的。但誰願意這樣,即使韓林也不願意在這見鬼的天氣裏忍凍受罪。
郭純妍還比較冷靜,安撫了下琳莎,擔憂地看着韓林道,“教官,我們需要走多久?”
“也許幾公裏,也許十幾公裏,也許幾十公裏,也許……幾百公裏!”誰知道呢,雪地車上的衛星定位儀已經被子彈擊壞,而車最終會在哪裏抛錨,不但要看他的技術,也要看接下來的地形。還有,徒步時的天氣,有沒有突發狀況發生,甚至,會不會迷路!即使你受過最專業的訓練,沒有儀器的幫助下,想不繞點路,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些對韓林來說,都不是最大的困難。最大的危險,還是天氣以及夜晚的住宿問題。露天睡在雪地裏,可是非常緻命的。
休息會,大家再次出發。琳莎畢竟也明白,無論怎麽抱怨,終究無濟于事。不過這次,大家心情都非常沉重。徒步穿越未知的路程,這是一種心理難以承受的畏懼。
真是擔心什麽來什麽,随着油料的逐漸耗盡,原本清朗的天氣突然陰沉起來。緊接着,狂風怒喝,北風呼嘯。琳莎看着窗外陰沉沉的天氣,用漢語喃喃道,“寒流來了,而且,很大的很大的寒流!”
不用琳莎提醒,寒流也清楚地明白,今天晚上不好度過了。寒風湧進沒有前後擋的車窗,竟然比遠在北方千裏之外的鳥島還要刺骨。可能,也許車子還沒抛錨,她們就會凍死在這裏吧!
一定不能這樣!韓林咬了咬牙,眯着眼睛輕踩油門,尋找着一個避風口。
突然,左方一條黑黑的裂縫讓韓林眼睛一亮,快速地一打方向盤,駛進下車一看。果然,是條一人多深三米多寬的林間小河。由于小河直通入海,可能緣于倒灌海水的神作書吧用,河水竟然還未完全結冰。韓林目測一下,河水潛的可憐,連老鼠可能也淹不死,也許正是退潮的緣故吧。
有救了!韓林大喜,非沖回車,拿出二把雪鏟,一把遞給郭純妍,指着車旁厚厚的雪地道,“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