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子走後,船上的警戒明顯松懈了許多。有多次機會,韓林都可以帶着郭純妍靜悄悄地離開。可這裏是大海之上,離開這個關押的小房間,又能去哪裏呢?去控制整艘船,韓林還有些沒有把握。
海浪逐漸大了起來,溫度感覺越來越低。從方向上看,船竟然是向北方駛去。這讓韓林大惑不解,這些人不是東南亞的嗎?難道是故意隐藏行蹤,背道而馳。
此時玄冬初寒,身在bj市倒沒有太大的感覺。可是這越往北地,寒氣就越加逼人。冷空氣氣流卷起滔天的海浪,如同玩具一般把船從峰底抛擲浪巅。寒風混雜着潮濕的海霧,從縫隙中鑽了進來,讓人情不自禁牙齒打顫,渾身發抖。
溫度越來越低,卻根本看不見那些家夥哪怕送來一條毛毯。想是他們也罕少經曆這樣的寒冷,全都縮在一處吧。由于被劫時,郭純妍所着衣物并不多。此時早已凍的小臉紫紅,雙唇發白。緊緊地摟着韓林,企圖汲取一丁點的熱氣,夢呓般地呻吟着,“冷……教官……冷……好冷……教官……别丢下我!”
韓林緊了緊郭純妍,心中充滿内疚。這次因爲自己,不但害得郭純妍被劫持,還讓她随着自己,一路飽受驚吓和折磨。她雖然比大多數同齡女孩要成熟不少,可畢竟嬌生慣養長大,何曾受過一點點委屈。這次遭遇如此意外,接連遭受恐吓和劫持,卻強自支撐,在韓林面前。連眉頭也不曾皺過一下。星途中,短期内接二連三地發生這許多新聞,不知将會對她的未來産生總樣的影響。郭純妍心裏一定也明白。隻是從來沒有說過什麽。
在一次送飯時,韓林要了一床被子禦寒。那些人勉強才聽懂韓林的意思,也倒沒有爲難他,不清楚是不是矮子走之前吩咐地。
鳥島其實并不是座島,而是靠近海邊的一處荒蕪人迹的小漁港。從周圍地樹木地形和漁港内的村民服飾語言來看,韓林駭然地發現,他們現在竟然來到了北俄境内。漁港内的居民似乎與那些人極爲熟悉,對他們身背槍枝的行爲熟視無睹,似乎早就見怪不怪。
韓林與郭純妍的陌生面孔,還是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尤其是男人,更是雙眼冒光,十分饑渴地盯着郭純妍。很快有人奔去與一頭領模樣的人交談着什麽,隻見那青年人隻顧使勁地搖頭。也不知道他是聽不懂那些人的話呢,還是不答應他們什麽事。
韓林所在第六軍區。主要負責西北邊境的防務,不過有時候,也會接受軍委的命令。去其他地域執行各種秘密任務。對于寒冷,西北高原地區冬天地氣溫,也是低的厲害。大雪封山幾個月,那簡直就是常事。在軍校時,他還學習過北俄的相關資并且參加過一次深入北俄境内的秘密實訓。所以對這裏的許多東西,還是有着一定地了解。但也從來沒有聽講過,北俄境内有這樣一個地方。隻是想想也不奇怪,北俄的領土那麽大,人口那麽少,這樣一個小小的漁港。還真地是難以編入地圖之中。
二人被關在一處小木屋内,木屋雖然密封良好,但卻沒有取暖設備。所以還是寒氣逼人。屋外雖然沒有人警戒,不過村莊有鐵絲網環繞。還有許多牧羊犬四處遊蕩。幾處木塔矗立在村莊四周,負責着村莊的安全警戒。看這樣形勢,這個小漁港,恐怕還是這個軍火集團的一個秘密窩點。
韓林清楚地明白,他們爲何看守如此大意。北地早就大雪曼舞,處處白素。北俄地廣人稀,常常數百公裏的原始森林裏,不見人煙。即使他們來逃離村莊,沒有絕對的食物保障前提下,還是很難活着逃回去的。況且隻要他們一發現情況,在牧羊犬和雪地全地形車的幫助下,還是能最快速度地追到他們。
沒有人在意他們,甚至連給他們送飯的人也沒有。衣服在海上就被海霧和浪花打溼了,凍的不行的郭純妍早就脫去濕透地衣服,縮在一床硬邦邦的被子底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即使不會凍死,餓也要餓死在這裏。
一路饑寒交迫,使得虛弱的郭純妍終于病倒了,并有微度發熱。躺在木台般地床上,嬌嫩的小臉紅地讓人心痛。喊了幾聲,沒有應答,韓林輕輕地拉開門,走了出去。
村裏人聽不懂韓林的話,知道他是與那夥客人一起過來的。指了指不遠處的幾棟水泥磚瓦房,嘀哩咕噜一大堆。當韓林推門而入時,那些人竟然隻愣了愣,然後照舊圍着一
騰騰的火鍋,大快朵頤,酒香四溢。韓林心中一喜,們的槍放在哪裏。爲什麽他們之前那樣嚴陣以待,來此後,卻又如此放松呢?絕對有蹊跷!
“我需要被子和食物!”韓林大喊一聲,希望他們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大漢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終一名年紀大點的站了起來,用生硬的漢語道,“吃,喝,自己去弄!你可以離開村莊,但女人要留下!晚上回來,不要想……跑走。這裏沒有……那個船,跑不掉!餓死,凍死,被殺死!”
韓林這下完全呆住了,好半晌才弄明白他的意思。敢情這裏物資匮乏,連吃喝都要自己解決。雖然可以在白天離開這裏,但必須要天黑之前趕回來。留下郭純妍,想必就是神作書吧爲人質,白天外出,也一定是爲了獵食。沒有船跑不掉是什麽意思?難道陸路很難走嗎?殺死?被什麽殺死?
韓林不清楚這到底是矮子的意思,是一種對他的考驗,還是本來就是這裏的習俗。不過既然明知從他們這裏得到食物無望,韓林看了眼他們桌上的豐盛的晚餐,咽了口口水,帶門而去。
離木屋還有十來步遠,韓林隻聽屋内傳來郭純妍一聲驚恐的叫聲。他心中大驚,幾步奔了回去,一腳踹開木門。霍然見到一高大壯碩,身材比韓林還高出一個頭的男子正野蠻地撕着郭純妍的小内衣,那床僵硬的被子被丢在地上。
木門的巨響,讓男子的動神作書吧微微一頓,郭純妍更是見到救星一般,啞着嗓子哭喊道,“教官……救……”
韓林頓時火冒三丈,幾天來受的窩囊氣猛然爆發。來時就曾看見村裏不少男人那不懷好意的目光,卻不料他們如此急色,竟敢公然入室企圖一嘗美人香。
那大胡子男人惱了,眼中閃騰着欲望的火焰,可還沒等他站起露露驕傲的胸肌,他已身體懸空,接着後腦一熱,嘭通一聲巨響,整個人被韓林舉起摔了出去。
大胡子腦袋嗡嗡神作書吧響,擰來擰去也弄不懂,自己怎麽就躺在屋外的雪地上!然而還未等他明白是怎麽回事時,韓林重重的一拳打的他眼冒金星,分不清東南西北。
大胡子的哀号終于驚動了部分村民,隻是讓暗自戒備的韓林奇怪的是,大多數人隻是拉開窗門瞅一眼,就漠不關心地縮回屋,竟然沒有一個人上前查問情況。隻有遠處的幾條牧羊犬,聞聲趕來,圍在四周不停地吼着。很快主人的口哨聲傳來,幾犬夾着尾巴嗚聲離去。那條叫的最兇的狗,絲毫沒有退意,不斷逼近韓林,一個猛撲,竟然咬向韓林的脖子。
韓林當然不會毫無戒備,鐵手一揮,把身體尚在空中的牧羊犬一掌斬在地上。黑狗嗚咽地躺在地上,掙紮着幾下,随即伸直四肢,翻白眼了。
大胡子哇啦哇啦,突然吼道,“大……大俠……饒命!”
“嗯?你會漢語?”韓林的拳頭愣在半空,心頭一喜問道。
“唉吆……中國人……太……太好了。大俠,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哎呀,别打别打,你們中國的電視劇,不全是這麽說的嗎?該死!”大胡子早就鼻青眼腫,心中充滿了對韓林的畏懼。中國功夫簡直太厲害了,李小龍也不過如此吧!
“這是什麽地方?”韓林的怒火随着一陣發洩,也舒緩了不少。見大胡子竟然會說一點漢語,不得不停手問話。
“我知道,我知道,這裏是鳥島。我沒說謊……沒有,别看這裏現在沒有鳥,等夏天時,那是各種雞鳥都有影子。唉吆,這裏是個小島,隻不過離陸岸很近,冬天封冰了而已……”
經過大胡子一次又一次的叙述,韓林發現這裏卻是個非常古怪的地方。這裏的所謂居民也并不是原住民,而是全球各地的逃犯或越獄犯等來曆神秘的人物,因各種渠道,躲至這個人迹罕至的地區僞裝成漁民。有不少犯罪集團,更是把這裏當做‘洗人’的最佳場所,一切罪惡的交易,大多會遠離此處,避免引起國際刑警的注意。
這裏的人生活全部需要自力更生,靠打獵和捕魚爲生。當然如果你有大筆存款,也可以用錢從來此的‘客人’處買到大量的生活物資。隻是客人們的時間并不固定,所以有時候,即使再多錢,也很難買到一塊肉。此時是冬天,大多數人都儲備了足夠的糧食,很少有人願意去森林中打獵。一來獵物稀少,二來冰封的海面還有些脆弱,一不小心,就能掉進窟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