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子被擊倒之後,警察一擁而上,四五個人按着他,然後給他帶上手铐。這場校園行兇案才算走到了尾聲。
眼中的虛影如同潮水一樣退去,蘇杭的身體像是被抽空了一樣,一點力氣都不剩,他癱坐在地上,看到強子被帶上手铐才松了一口氣。
“成功了?”
蘇杭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雙手,他不敢相信剛剛那一球是自己丢出的。一切事情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當虛影降臨的時候,蘇杭完全是憑着本能行動而已,所以他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一團溫軟撞進他的懷中,淡淡的香氣在鼻尖萦繞不散,這種香氣隻屬于周小琪。此刻這位大名鼎鼎的校花伏在蘇杭胸口,忍不住哭出來。不過她努力将聲音控制住了,肩頭一聳一聳的。
蘇杭愕然,随即放松了下來,用手撫摸着周小琪的頭發,說:“沒事的,有我在呢。”
周小琪控制不住,“哇”一聲哭出來,在窮兇極惡的歹徒面前周小琪未曾流露軟弱,甚至能夠悍然反擊,并不是所有養尊處優的白富美都能做到這一點的。可是退去了堅強的外衣,她也隻是一個二十歲的柔弱女生而已。
蘇杭安危道:“好了不哭了。”誰知周小琪哭得更兇了,将臉整個埋進胸膛,她一邊哭一邊說:“你個笨蛋,會死的!”
蘇杭說:“我知道啊,可是我真的沒辦法丢下你一個人不管。”
周小琪越哭越兇,眼淚把蘇杭胸前的衣服打濕了。蘇杭有些無奈,他說:“乖寶寶,别哭啦,有很多人看着呢。”
周小琪立刻止住了哭聲,她擡起頭,發現果然有很多人正注視着她,不隻是警察,就連膽大一些的圍觀群衆也從藏身之處走出來。在數百爽視線的注視之下,周小琪“唰”的一下臉紅了,她立刻從蘇杭懷裏彈了出來,飛快将衣物整理一遍。
“這小子竟然制服了歹徒?真是不簡單。”
“一定是運氣,不然怎麽會這麽巧用壘球砸中歹徒的頭,并且還将他砸暈了?”
“這不是校花周小琪嗎?她怎麽會和這小子走得這麽近?以前可從沒有聽過她找過男朋友。”
“真是好羨慕啊,如果知道被挾持的是周小琪的話,我也會挺身而出的!”
“就憑你?早被吓尿了吧?”
衆人的議論不經意間轉換了一個話題,和被歹徒劫持相比,八卦永遠更誘人。
周小琪因爲之前襯衫的紐扣壞了,所以身上套着蘇杭的外套,有些不合身,隻要是個明眼人都能夠看的出來男式衣服和女士衣服的區别,所以在外人眼中,她和蘇杭的關系更加暧昧。
聽到這些議論之後,周小琪恨不得立刻找個地洞鑽進去,誘人的紅暈如同有生命力一樣在精緻的小臉上蔓延。
蘇杭其實也聽到了這些議論,他雖然表現的很不在乎,其實心裏美滋滋的,能與一位校花産生绯聞,這種事情他做夢也不會發生。
警察将現場打掃完畢,用塑膠袋将土制的手槍封存起來,然後四五個人擡着強子向警車走去,學生自覺地給他們讓出一條道路。
隊長在經過蘇杭身邊的時候,蹲下來看了一眼傷勢,手一招,幾個精通包紮的警察給傷口做了簡單的處理。
隊長說:“我是第三執勤大隊的隊長陳兵,小子,你叫什麽名字?”
蘇杭如實回答。
隊長贊賞地點了點頭,說:“你表現的很不錯,回去之後我會和局裏如實報告,應該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獲得一枚獎章了。”
這算是一個意外之喜,如果将這個獎章和獎勵學分聯系在一起,蘇杭至少可以少選修三門課程。對蘇杭這種僞學渣來說,沒有更好的消息了。
可是陳兵現在想的卻不是這個,在四十米開外的距離上用壘球擊暈一個成年人,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夠做得到的,就算是從特種部隊退役的自己,也不一定能夠成功,難道一切都歸功于運氣?
“好臂力!”沉吟許久之後,陳兵才緩緩說。
蘇杭擡起右手,笑着說:“單身二十年了,沒辦法。”
“哼,嘴皮子淩厲。”陳兵呵斥道,可是嘴角是向上的。
陳兵招來副手,說:“這次的事件就對外宣稱是我們第三執勤大隊的小夥子們英勇無雙,與歹徒周轉多時将其制服。蘇杭的事情不允許向外透露一絲一毫。至于局長那邊,我會私下和他如實禀報的。”
副手說:“這是讓蘇杭免去不必要的麻煩?”
陳兵說:“這是對他的保護,我們也不确定歹徒有沒有其他同夥,如果将蘇杭的身份走漏出去,恐怕會引來瘋狂的報複。”
副手點頭應下了。
陳兵說:“兄弟們,幹的不錯,收隊!”
随着警察的離開,操場上的人群三三兩兩的散開了,周小琪拉着蘇杭站起來,關切地問道:“現在感覺怎麽樣?”
蘇杭尴尬地摸了摸頭,說:“我餓了。”
周小琪怎麽想也不會預料到這種回答,“噗嗤”一聲破涕爲笑,周小琪的漂亮表現在很多地方,不管是哭還是笑無意間總展示着驚人的魅力,蘇杭看得有些心旌動搖,心裏暗想:“這輩子灑家也是值了!”
周小琪說:“走,吃飯去?”
蘇杭說:“你請客?”
周小琪說:“當然是我請客,難道你救了我的命,我還會讓你掏錢不成?”
蘇杭說:“啧啧,校花請我吃飯,我蘇杭竟然也有今天!”
周小琪有些不好意思,低聲說:“我才不是什麽校花……”
曆經生死之後,二人的距離又近了一點,所以說話也沒什麽顧及的了。
兩個人一個殘、一個傷,算是同病相憐,相互攙扶着向食堂走去,路上不時有行人停下來行注目禮。感受到包含羨慕嫉妒恨的目光,蘇杭心裏簡直暗爽到極點,要不是實在沒有力氣,早就撅着個腚飛起來了。
食堂之中,蘇杭一連狼吞虎咽地席卷着飯菜,對面的周小琪撐着下巴,瑰麗的眸子盯着他看個不停,直到蘇杭吃下了整整三個人分量的食物,而且腹部一點都沒有隆起的迹象。周小琪可愛的小嘴變成o形,她實在不明白這些食物到底被蘇杭吃到哪裏去了。
她面前放置的飯菜隻動了幾筷子而已,作爲公認的校花,周小琪的飯量小得驚人,三兩口飯加上一些蔬菜就是晚飯的全部内容。
蘇杭一邊扒飯,一邊說:“你每天都隻吃這麽一點?”
周小琪說:“對啊,吃多了會變胖呢。”
蘇杭微笑着看着周小琪,看着他的笑容,周小琪的心弦好像不經意間被撥動了一下,趕緊收起目光,不敢和蘇杭對視。此刻占據她腦海的就是蘇杭清澈的眸子,其實仔細看看,蘇杭長得還是蠻可愛的嘛。
蘇杭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周小琪,嘴一撇,幽幽地說:“瘦人先瘦胸哦~”
周小琪一愣,随即反應過來,作勢要打:“死蘇杭,你要死啊!”
蘇杭哈哈一笑,周小琪的粉拳對他來說不痛不癢,甚至還有些享受的味道,周小琪打累了,就别過頭不再理會蘇杭,嘟着小嘴生悶氣。
蘇杭說:“好啦好啦,我開玩笑的,其實也不算小了,剛剛适合,我喜歡。”
如果放在以前,聽到這種帶有明顯暗示的話,周小琪肯定會當場翻臉。可是現在呢,周小琪非但沒有覺得惱怒,事實上心底悄悄松了一口氣。她心想:“大小合适嗎?看來以後不能再減肥了。”
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種細微的變化。
晚飯過後,天色漸晚。周小琪說:“不早了,我該回家了。”
又變得生龍活虎的蘇杭說:“我記得你平時不住在寝室裏,你家在哪裏?那我送你吧?”
周小琪說:“我家裏人會來接我,你送我倒門口就行了。”
蘇杭說:“啧啧啧,還真是大家閨秀,羨慕嫉妒恨啊。”
周小琪低聲辯解道:“哪有……”
雖然早就知道周小琪家底殷實,但是在看到校門口停放的一連牌照爲99999的黑色賓利之後,蘇杭着實被震驚了一把。
這哪是什麽家底殷實,簡直富可敵國好吧?隻不過周小琪平時比較低調,從不顯擺,所以一直沒人看出來。
在賓利的旁邊,站着一位管家打扮的老人,他身着一身裁剪合體的黑色西裝,一頭銀發梳理得一絲不苟,全身上下透露着穩重而優雅的氣質。他看到周小琪一瘸一拐的從校門中走出,眉頭不禁微皺,随即恢複平常,稍微行了一禮,說:“大小姐,您來了。”
周小琪說:“劉伯,我以前和你說過,不用對我這麽恭謹。”
劉伯說:“對大小姐的尊重就是對老爺的尊重。”
周小琪耐不過,隻好在劉伯的攙扶之下坐進車裏,然後揮手和蘇杭道别。
賓利車緩緩啓動,離開校園。不愧是頂級的豪車,一關上車門就将喧嚣的世界隔絕在外,外人根本無從察覺車内發生了什麽。
劉伯說:“大小姐,您好像受傷了?發生了什麽事?”
周小琪說:“唔……沒什麽,走路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
劉伯見大小姐不願明說,也不再追問,三下兩下退下周小琪的鞋襪,然後将繃帶解開。周小琪的腳踝出現輕微的紅腫,傷并不重,就是行動有些不便而已。
劉伯說:“需不需要我幫您治愈?”
周小琪猶豫了一下,說:“不用了吧?我隻是扭傷了腳踝而已,用不到一周就會自己康複的。”
劉伯說:“可是大小姐今晚要和老爺和夫人共進晚餐,這樣恐怕有些失禮。”
周小琪驚喜地問:“你是說爸爸媽媽今天要來看我?”
劉伯說:“這是老爺突然決定的,所以我也無法提前告知小姐,他們現在已在别墅中等候了。”
周小琪掙紮了很久,終于輕輕點了點頭。得到她的示意之後,劉伯閉上眼睛,單手撫上腳踝,手掌中浮現一層乳白色的光芒。在光芒的照射之下,積存的淤血迅速消退,不一會兒就與平常無異。
這個劉伯絕對不是普通人!
劉伯說:“小姐,好了。”他的語氣稀松平常,就像是做完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