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力量的源泉


華雪教授的死不僅讓夏歡失去了一個平生至交的良師益友,也讓急于救治的那名患有心髒間隔缺損房事瓣大動脈瓣鈣化症的少女陷于了無醫可救的地步,同時也讓邀請華雪教授前來的四院陷于了一個非常尴尬的地步。

并不是沒有好醫師可以爲女孩動手術,雖然心髒間隔缺損房事瓣大動脈瓣鈣化症是一種罕見的病症,可是也絕不是一項絕頂困難的手術,中日美法,四個國家裏都有可以救治女孩絕對把握的醫師,可是問題出現了,華雪的死以及他身前的名望,注定讓後來者有種不敢或者不願逾步的念頭,華雪死于非命,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必定有着黑手操持,更有甚者,心髒間隔缺損房事瓣大動脈瓣鈣化症是一項手術繁瑣,多種病因相結合的多發症,手術期間很容易因爲一點點的事故造成前功盡棄,大多能救治女孩的醫師都是國際知名的外科手術專家,名聲顯赫,沒人願意去找麻煩,弄不好的話就名聲掃地。

a城第四人民醫院,一下就成了醫術界裏的熱門話題,在人們爲華雪的死感到遺憾和惋惜的同時,也對四院如何處理這起手術議論紛紛,對于一個立志成爲國内頂尖醫院的a城第四人民醫院來說,如果這起手術不能得到圓滿成功,哪麽它的名望将一落千丈。

對于本院胸外科主任劉銘傳達過來的消息,院方本來不以爲然,誰不知道夏歡是一個膽小如鼠,沒有半點主見的糯米糕,任誰都可以肆意搓揉的家夥,外界的人或許不了解他,可是本院的領導又怎麽會不了解,前兩次現場緊急治療已經讓夏歡出盡了風頭,也讓院裏的領導其實很是難受,這個平時蔫巴巴的瘟雞不知中了什麽風,竟然敢在那樣的環境下手術,如果一旦失誤,将給醫院帶來巨大的名譽損失,雖然表面上院裏對他大加贊賞,可是背地裏卻對夏歡這樣的表現給予了一個亂來的評價。

可是沒想到在華雪遇害身亡的這個節骨眼上,夏歡卻出人意料的告知他竟是華雪口中的那名神秘醫生,用副院長的原話來說,那就是用屁眼都能猜到夏歡這個窩囊廢說假話出風頭,趁着自己做了兩次緊急手術的名聲做這樣假冒僞劣的事,等這段風頭一過,就給他好看。

于是在感情和事業上倍受非議和挫折的夏歡被醫院勒令回家休息,沒有人緣的夏歡在醫院同事們冷眼嘲笑之中狼狽的走回了醫院,心裏也懊惱爲什麽一時沖動說出了實話,難道就因爲華雪曾經對自己說過的那番話嗎?

想到華雪對自己那一番推心置腹的鼓勵和出自一個醫生天性的内心呐喊,夏歡總覺得此刻的自己太多虛僞,太過淡泊,其實不管出于私心和是從一個醫生天職的本性而言,自己都應該站出來去積極面對這場無人應答的手術,去拯救一個慢慢帶着絕望走向死亡的少女,可是如果自己真的站了出來又能如何,就算自己有信心又能怎麽樣,沒有院方的許可和配合,自己怎麽可能完成這場手術。

“算了!關我什麽事呢?”夏歡自暴自棄的歎息一聲走出了醫院大門,一天的時間下來,他遭遇了很多白眼,有來自醫院領導的,也有來自那個讓自己無比心動的女人,反正自己也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就不要去自找麻煩了。

有些不是滋味的回到了家,可是進門的瞬間,夏歡的臉幾乎扭曲成團粘在了一起,面色異常的難看,隻見床頭上平平整整的擺放着一條黑色的性感蕾絲花邊褲,無論怎麽看,都象那日被上官豔強迫偷情時她穿在身上的那條,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夏歡嘴裏嘟哝着這日子沒法過了,一邊飛快的收拾着行李,在不離開這裏,總有一天會被上官豔那騷娘們連皮帶骨的給吞掉,人妻雖好,可不要貪杯,貪多嚼不爛的這句話,夏歡是深有體會的。

飛快的,悄悄咪咪的,夏歡用前所未有的速度收拾好了一切,一個行李包,一把吉他,還有自己心愛的筆記本電腦,單身男人的全部家當都在這裏,趁着對門沒有響動,夏歡做賊一般的離開了這個自己曾經住了五年的地方。揮一揮手,不帶走床上那條内褲。

兜裏多了幾個錢,加上夏歡的要求也不高,選了一個就近市區裏的居民住宅樓,離開舊屋不到兩個小時後,夏歡找到了自己的新家,兩室一廳,一衛一廚,家電齊全,最讓夏歡滿意的是這是電梯樓,還是頂樓,自己白撿了一個寬大的露天陽台,一直珍藏在包裏的軍用望遠鏡得以重見天日,尤其是對面那彩旗飄飄的陽台,讓夏歡感悟到了美好生活的真谛和對未來的向往。

“年輕就是好啊!”望着那一條條随風飄揚性感的小衣褲,夏歡終于有了一種會當淩絕頂一覽衆山小的偉岸感覺,拿着手裏的望遠鏡,頓時有種英雄有用武之地的覺悟。

整理了一下房間,夜幕就已降臨,在住宅樓附近的超市買了點下酒菜和一打啤酒,爬到天頂上喝上兩杯,借着勁頭幹嚎上哪麽幾句,夏歡一掃今天的郁悶,嗅着夜空傳來的清爽空氣,整個人神清氣爽,仿佛所有的煩躁和疲倦都一掃而空,體内不安分的基因也使得他意氣風發,順勢的将手裏的啤酒罐砸向天頂上堆放的破爛瓷磚上。

“嘭!”

啤酒罐發出一聲破裂的脆響,竟深深的陷于了堅硬的水泥闆裏,夏歡一愣,揉揉眼,狐疑的走近想要撿起啤酒罐,誰知手才一觸碰到啤酒罐,那塊破而堅硬的水泥闆竟然在瞬間化爲了碎礫,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異樣,夏歡很是慎重的撿起一塊沾滿碎泥的瓷磚,豎起手指在瓷磚上輕輕一劃,雖然曆經風雨,可是質地依舊堅硬的瓷磚卻被自己的指甲輕易的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迹,夏歡回憶到了昨天晚上自己撕裂車頭蓋,用手指就剪開了鋼管的恐怖場景,深吸了一口氣,抓起了地上一根滿是鏽迹的水管,呼出一口氣,閉上眼睛兩指一剪。

奇迹出現了,雖然滿身鏽迹,可是依舊堅硬的水管卻在夏歡手指的切割下,猶如豆腐般柔軟,齊刷刷的斷成兩截,嶄新的切面足以讓夏歡欣喜若狂,不是虛幻的幻覺,而是真真實實的所在,自己有着普通人無法擁有的神奇力量。

“可是爲什麽白天卻沒有這樣的迹象呢?”夏歡反複翻看着自己的手,神情忽然一澀,不知何時,自己也算是白皙細膩的手變得異常粗糙,淡淡的絨毛悄然無聲的浮現在了自己的皮膚上,略顯鐵青色的手指閃爍着金屬般的光澤,月光灑下,夏歡驚愕的望着自己站起來的身影,仿佛忽然之間自己再次發育,如此魁梧健碩的身體怎麽會出現在自己身上,可是随即身體變化帶來的那種力量和伸展……。

是的,夏歡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可以無限的伸展,随着肌體的變化,他的五官六識變得異常靈敏,仿佛随着身體散發出來的氣息變幻成了無數的觸手,讓他感受到視線以外的世界。

樓下小孩睡眠時均勻的呼吸,他的媽媽在身邊輕柔的哼唱搖籃曲,對面小樓處一對男女邊磕瓜子邊嬉笑的暧昧語調,自己甚至能感覺到他們的肌膚在細細磨蹭時體内荷爾蒙發出的刺激信号,自己的眼前不在是黑暗的,而是一片幽綠色,當自己凝神閉目的時候,世界變了,在自己周圍出現了很多綠色的小點,顔色濃淡各不一,這些來自生命體特征的能量綠點都會散發出一種特殊的訊号,自己可以顯明的感覺他們對自己是否存在着威脅,也能分辨出各自的體内能量原素,使自己可以輕易的分辨敵我,而有些奇怪的訊号傳來的能量波動卻吸引着自己,隻是這樣的訊号很淡,淡得自己可以忽略這樣的吸引。

夏歡睜開眼,眼前的天地豁然開朗,透過幽綠色的眼眸,自己發現隻要凝視着前方數秒,自己的眼睛就猶如x射線一般穿透牆壁,尋找到牆壁那一邊的熱能波動,隻是幻想中可以看穿女人衣服的神奇射線并沒有出現,狂喜之餘,夏歡難免有所遺憾。

擡頭望了一下皎潔的月光,圓月高懸,散發着迷人的光華照射在自己身上,每一寸肌膚都仿佛沉浸在溫泉之中,力量!絕對的力量來自于黑夜,夏歡終于明白自己力量忽現忽失的原理,如果說自己白天是隻羊,哪麽到了晚上,自己就是可以主宰黑暗的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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