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歡心虛了,從手術室裏出來後,他沒有回到辦公室,而是從醫院的後門溜走了,此刻的他異常的疲憊,渾身象是被水泡過一般濕漉漉的,心裏更是一團糟。
先前的一番熱情和沖動,此刻已經變成了忐忑不安的自責,現場手術,天知道自己發了什麽神經,竟然在那樣的場合進行了自己人生中最爲快捷也是最爲順利的手術,現在不爲手術的成功與否,重要的是自己應該怎麽面對院裏的領導,一向循規蹈矩安于本分的自己,做出了這樣出格的事,尤其是越科動手術這樣的大事,想必領導們現在應該在商量給自己一個什麽處分吧,本來就沒希望的中級職稱,看來現在是徹底玩完了。
夏歡有些痛心疾首,可是心裏也有點小小的得意和欣慰,這是自己半輩子來最男人的一次舉動,傻笑一聲,不知道明天會不會見報紙……日了,見報這樣的事怎麽會出現在自己頭上。
夏歡有些憨憨的摸摸腦袋,心裏在想莫非小芝走了,自己也成熟一點了,想到小芝,這丫又蔫菜了,剛剛提起的精神又萎縮下去。
“哈哈,我就知道你會從後門出來!”
一聲亢奮的,帶着無比激動的高音嗓門忽然在自己耳邊響起,心裏正盤算這如何對付領導談話的夏歡被吓了一跳,下意識的就抱住了頭。
“不是我,不是我!”
夏歡吼了幾聲,發現沒人說話,愣愣的擡起頭,眼睛忽然一亮,下面本能的熱乎起來,好一個讓人遐想的美妞。
夏歡眼前站在一個陌生的漂亮女子,披肩順亮的長發,瓜子臉,柳葉眉,丹鳳眼,小巧的鼻子和性感的薄唇,幾樣配在一起,組建成一張妩媚靓麗的臉龐,尤其是這個女人胸前的偉大,足以比拟自己珍藏的那些流出版a片裏的乳牛辣妹,啧啧,要是衣服再哪麽暴露一點,來點v字領,露出一抹雪白的深壑,再哪麽舔舔舌頭呻吟一聲……乖乖,還讓人當場爆發啊。
“喂……!”
女人微嗔一聲,美眸中流蕩的風情差點沒把夏歡的骨頭都融化了,臉刷的一下漲紅起來,有些不知所措的搓搓手,蚊子一般的呻吟道:“您……是您叫我嗎?”
耿笉撲哧一笑,随後露出一抹溫柔開朗的微笑,伸出手道:“我叫耿笉,很高興認識您!”
夏歡摸着撲通撲通跳的小心肝,望着耿笉白皙細膩的小手,幹笑兩聲,手在衣服上搓了搓,又不敢伸出去,帶着一絲疑惑問道:“我們好像不認識吧!”
“當然了,您這樣的英雄怎麽會認識我呢?”耿笉性格很開朗,咯咯聲笑道:“我是a城日報的記者,剛才您在馬路現場施救的英勇行爲打動了我,對于您這樣有着當代白求恩精神的醫生,是我們報社一直在尋找的城市英雄,我想爲您做一次個人采訪,不知道您方便嗎?”
“吓?”
夏歡的心猛的一跳,啥?報紙……記者,完蛋了,怎麽這麽快就傳開了呢?就自己這熊樣還英雄,狗熊還差不多,真要采訪自己那怎麽了得,想到這裏,夏歡的頭搖得比什麽都快。
“啊,您拒絕我的采訪嗎?”耿笉的眼睛一黯,絲絲水紋開始在美眸中閃爍,帶着一種失落無比的語氣道:“您真的不願意接受采訪嗎?人家好不容易才找到這樣好的新聞,知道象您這樣有着高尚情操,舍己爲人,舍生忘死,救死扶傷,大公無私……的醫生都有淡泊名利的思想,可是人家都已經和報社老總拍過胸膛保證,一定能采訪到您的,如果他知道我這樣沒用,一定會開除我的……!”
“真……真會開除你,就因爲沒有采訪到我?那……那你要怎麽采訪?”夏歡身體裏唯一的那麽一點男人氣概爆發,怯生生的問道,他最看不得女人哭,一哭他就六神無主,生怕女人受到委屈。
“好啊!那您就是答應了!”耿笉雀躍的拍拍手,搶過夏歡的手掌握住使勁搖晃,眼裏還閃爍着淚花興奮的道:“相信我,我一定會如實報道的,一定會把您的感人事迹寫成明天的頭版!”
夏歡的眼皮狠狠的跳了跳,頭版,這不是好比拿我出去宰了嗎?可是夏歡人是不夠男人,可是他有這點好,答應别人的事就一定要去做,做不做的成那是另外一回事。
“那好,這樣好吧,我們去前面的鼎香閣喝杯茶,慢慢聊!”耿笉拉着夏歡,生怕他被别人搶去一樣,那滑膩溫熱的小手握在掌心裏,惹得夏歡冷汗疊起,可是又舍不得放棄這樣銷魂的小手,于是左顧右盼緊張的跟在耿笉身後,就怕别人看見,惹來一身非議,走到鼎香閣門前,夏歡終于是抽出了手,很是拘束的扭捏着走進了茶樓。
“醫生,真是太抱歉了,我還不知道您的姓名呢!方便說嗎?”
坐下後,耿笉很是麻利的将早已準備好的筆記本取出,勾人心魄的美眸直勾勾的望着滿頭大汗的夏歡,期待無比的看着他問道。
“夏歡……夏天的夏,歡樂的歡……咳!”夏歡喝了一口茶掩飾自己的緊張。
“哇!好名字啊,一聽就是性格開朗,爲人豁達,充滿了友善,難怪您會那樣奮不顧身的幫助傷員。”
耿笉毫不吝啬的用着溢美之詞誇獎着夏歡,這讓夏歡更加坐立不安,自己什麽德性,自己心裏還是有數的。不過能得到這樣一個美女的稱贊,神作書吧爲夏歡來說,那真是破天荒的美事。
“能和我說說當時的情形嗎?”
耿笉眼見夏歡的臉色更紅,雖然心裏奇怪一個大男人怎麽動不動就臉紅,可是卻知道自己要做的就是趁熱打鐵,盡快得到第一手資料。
“我……!
硬着頭皮,喉結裏咕隆幾下吞咽着唾液,夏歡緊張的抓抓頭皮,苦着臉道:“我忘記了!”
該死的,都喝了老娘的茶,你還想耍賴,門都沒有。
耿笉面色露出一抹狡黠,知道要掏出這個硬骨頭的話,必須采取點手段,想到這裏,女人嘴角一蹩,引蛇出洞的套起話來。
“那麽夏醫生,當時的情形應該是非常緊迫了吧!沒有時間讓您多想,多考慮,心裏隻有一個救人的念頭,其他什麽都顧不了啦,是不是這樣?”
咄咄逼人的姿态讓習慣了耿笉溫柔的夏歡一愣,下意識的點頭。
“啊哈,我就知道這樣,夏歡醫生在關鍵時刻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救出孩子,在萬分危急的緊要關頭,他憑借自己超人的醫術和過人的膽識,憑借着一名醫生所負的責任心,用一種讓人不可思議的方式肢解了孩子……!”
夏歡大汗,趕緊道:“不……不是肢解,是截肢!”
“哦,是将孩子截肢,取出他的身體軀幹後,再重新接駁孩子四肢,這樣匪夷所思的手術,在夏醫生神奇的醫術下成功了,他說,這樣的手術隻有超人的毅力和過人的醫術以及一顆憐憫的心才讓他堅持到了最後……!”
“停停停……!”
夏歡趕緊一把爬住了耿笉抄寫的記錄,帶着一種哭笑不得的表情道:“耿記者,這些話我沒說啊!你這樣寫不是害我嗎?”
“害你?”耿笉眉頭一皺,猛然露出一種獲釋了大秘密的狂喜:“夏醫生,您的意思是您今天的現場手術如此成功的背後,還有别人不知道的隐情,對吧,肯定是這樣,夏醫生說,這樣的手術成功背後有着讓人心酸的曆程,在醫院這樣複雜背景裏的大環境中,爾虞我詐的競争無處不在,槍打出頭鳥,以夏醫生這樣具有高尚情操且醫德人品并重的人來說,卻不得不防小人!”
耿笉眉飛色舞的寫着,卻差點讓夏歡氣爆了肺,有你這樣誤解的嗎?要是真發表出去,院長還不把我給活活解剖了才怪。
“你不能這樣寫!”夏歡想要搶過本子,耿笉卻早有防備的一拉,橫眉豎眼的瞪着美眸嗔道:“男子漢大丈夫,說出口的話怎麽能改?”
“可是這是你曲解了我的意思……!”夏歡猛地一下站立起來,怒氣沖沖的望着耿笉,指着她半響,忽然洩氣地做回座位上求道:“我的耿大記者,您就饒了我吧,這樣的話發表出去,我什麽都完了。你……你采訪其他的人好吧,我真的沒辦法接受這樣采訪!!”
“那可不行,我辛辛苦苦的寫了那麽長一篇具有爆炸性素材的新聞,當然不能白費了!不過……!”
耿笉狡黠的笑了笑,很象一隻鑽進了雞窩的狐狸,曲起身體靠向夏歡,帶着一絲期待的神秘悄悄地道:“據我所知,你隻是個普通的胸外科醫生,并不是專業的骨科大夫,以前你和現在是大不一樣的,而且以前的女朋友昨天嫁人了,新郎不是你,而你卻在她嫁人後的第二天就做出了這樣拉風的事,是什麽讓你在一夜之間改變了自己,我很想知道!你看怎麽樣?”
耿笉靠得夏歡很近很近,屈手半撐着桌子擡頭望着夏歡,單薄的白色襯衣領口略微敞開,恰好能讓夏歡一眼望到她那雪白深邃的溝壑,淡淡的一點嫣紅都透過薄薄的絲質胸罩透露出無限春光,一股淡而誘人的幽香飄入夏歡鼻腔,給人一種食指大動的誘惑,夏歡的眼都瞪直了,恨不得将整個頭都埋進那團羊脂白玉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