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歡站在大橋上已經十六個小時了,從日暮站到日落,就這樣站在火辣辣的陽光下暴曬直至天黑,途中沒有任何進食,就連一口水都沒有喝過,呆木僵硬的他就猶如江邊的一塊頑石,就那樣靜靜的望着奔騰不息的激流,是心裏依舊忘不了她嗎?
夏歡的遭遇就猶如一篇可笑的文章,苦苦相戀了一年的女友終于要結婚了,可是新郎卻不是他,女友沒有給他任何解釋,隻是一番挖苦後告訴他,如果他敢和新郎打上一場架,自己就立刻與他結婚。
雖然夏歡很想男人那麽一下,可是見到了新郎官,他卻不敢了,不是因爲對方的強大,而是因爲自己從小就沒有膽量,别說打人,就是和别人吵架都會因此而哆嗦半天,所以阿芝毫不猶豫的嫁給了巍彥,一個年過50的醜漢,有着臃腫的身體和滿是刀疤的臉,隻是他有着夏歡沒有的房子,更有着夏歡幾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已經是傍晚六點了,在過半個小時,他們的婚禮就舉行了,在全市最好的滿天星大酒店。酒席過後,阿芝就是别人的女人,雖然阿芝不算什麽好女人,她的第一次也不是自己的,可是她是唯一接受自己,并與自己在一起生活了兩年的女人,現在這個女人也要離自己遠去,一切都是因爲自己的膽小懦弱。
夏歡是一名外科醫生,26歲,有着一米八的身材和絕對陽剛帥氣的臉蛋,可是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卻生性膽小,軟弱怕事,隻要是熟知他的人,沒有一個看得起他,身邊的那些女醫生女護士背地裏都譏笑他,同事也喜歡欺負他,就連他親親的姑媽都讨厭他,如果不是那絲血緣還在,如果不是大哥臨死托孤,他那擔任市人大常委副主任的姑媽還記得有這樣一個沒用的親侄子,恐怕他早就被人從醫院裏擠出來。
夏歡覺得生活一點意義都沒有,自己活在世上簡直就是浪費糧食,死了就一了百了,除了抽屜裏的那幾沓新買來的a片還有點留戀外,自己真的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值得他去回憶。
軟弱了一輩子,自殺起碼要混出點死樣來,遠處一輛閃爍着刺眼光芒的車疾馳而來,就是它了,這條該死的馬路毀棄後很少有車經過,夏歡又是恨極了那些喜歡開遠射燈的司機,眼看着汽車猶如一頭噬魂惡獸飛馳而來,夏歡猛然一閉眼怒吼一聲:“下輩子,老子要做個堂堂正正的大男人!”
“轟!”
疾馳而來的汽車眼看馬路上橫撞出個人影,司機下意識的猛踩刹車用力的扳動方向盤,巨大的慣性使得汽車整個橫倒側翻,車頭重重的撞在夏歡胸口使得他整個人騰雲駕霧一般狠狠抛飛落入江水中,刹那間,夏歡覺得眼前一黑,劇烈的痛苦伴随着冰冷的江水吞噬了他的知覺。
幾乎就在同時,側翻的汽車裏掉落的一個黑匣子滾落出兩道黑色溶液一般黏稠物傾倒入江,其中一道黑影恰好落入了夏歡身上,竟然猶如跗骨之蛆鑽入了他的身體之中。
遇血則化,黑色物體融化進了夏歡的身體裏發生了奇妙的變化,融合了他的血液,并徹底改造了他的生物dna鏈條排列組合,從他的心髒到他的大腦,黑色溶液迅速修改了他的身體器官和身體機能,重組了細胞的新陳代謝,激活了人類潛能的生物動力,在醫學上應該被診斷爲腦死亡的夏歡,竟然重活了。
“該死的……!”
汽車裏爬出一名滿頭鮮血的中年人,踉跄着身體掙紮的站起,出來的刹那,竟然不顧身體的劇痛,急切的走到車尾翻動起來,見到散落在一邊空空如也的黑匣子,臉色慘然一變,四下尋找未果,不僅慘笑一聲,望着奔流不息的江水,咬牙掏出了手機,撥通了号碼。
“出了車禍……咳……h902号實驗體失蹤……任務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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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你娘,我要跟他單挑,單挑!!!”
怒吼中,夏歡猛地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頭咚的一下撞在了天花闆上,震得這小子頭暈眼花,撲通一下又掉回了床上。
“哎喲?我……我不是被車撞死了嗎?”夏歡迷迷糊糊的望着四周的環境,愣愣的開口道:“怎麽地獄和我們醫院一樣,就連空調都是一個牌子?”
巨大的疑惑讓夏歡莫名的緊張起來,雙手胡亂的摸起自己的身體,從來就沒體會過的那種充滿力量和活力的身體更是讓他無所适從,也更加迷茫起來。
“喲,夏醫生,您這是要跟誰較勁啊?”
門開了,一名身穿粉色護士服的女人走了進來,帶着一絲不屑的微笑看着夏歡:“我可是第一次見到我們夏醫生說粗口,怎麽了,誰跟您過不去啊!”
“你不是急診科的護士小田嗎?”夏歡記得這個女人,心頭一跳,難道自己沒死?”
“喲,夏醫生您不是腦子被水洗了吧,連我都不記得了!”小田橫了夏歡一眼,眼睛裏流露出來的譏諷和不屑不予言表,夏歡還有些迷糊的頭腦瞬時清醒了,沒錯,自己肯定沒死,但是自己又是怎麽回到醫院的?難道是被人救起了?
夏歡想要回憶,可是使勁的想就是無法回憶起來先前發生的一切,可是自己的确是被飛馳而來的汽車撞到,怎麽一點痛苦的感覺都沒有察覺到呢?
“發生了什麽事?我怎麽在這裏?”夏歡一把抓住了小田的手,帶着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湧上心頭,連他自己都沒發覺到,從不敢和女人過多交談的他,竟然一下抓住了小芝以外女人的手。
“夏醫生……你抓痛我了!你酒後溺水,被遊人發現緊急送來的……!”小田被這個曾經荏弱的男子臉上此刻的嚴厲吓到,手臂傳來裂開的痛苦,讓她吓哭起來,待得夏歡驚醒松手,趕緊避瘟一般的逃離。
“這個廢物……自己的女友都看不住,人家結婚他竟然跑去喝酒買醉,跳江自殺沒死就算了,還裝成失憶,真不是個男人……!”
外面護士的竊竊私語,隔着牆壁的夏歡竟然能清晰的聽見,體内血液仿佛黃河倒流直灌腦門,頭腦一轟,一種強烈的羞恥感讓他全身的肌肉在瞬間繃緊,無窮的力量仿佛随時都想要将這樣的恥辱宣洩而出,從前那種怯弱的心态換上了一種強烈的自尊,他的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找回自己的尊嚴,決不許他人踐踏。
‘嘩’的一下,夏歡從床上跳下來,帶着一種強烈的憤怒沖出了醫院,身後傳來那些護士的呼喊,卻被他瞬間抛到了腦後,就連自己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奔跑都未察覺。
滿天星大酒店一棟三樓,房牌号是1314,這是很多有錢人專門用來辦喜事的豪華套房,也是小芝與那狗日的巍彥晚上的淫窩,從江北區醫院到滿天星大酒店,橫跨a市南北,平時坐車也需要一個半小時,可是當大汗淋漓氣喘籲籲的夏歡趕到時,離他跑出醫院的時間隻有短短的半個鍾頭,不過夏歡此刻并沒有在意這詭異的一點。
此刻已經接近晚上12點,想必那對狗男女早已躺下,夏歡的心就一片刺痛,血紅着雙眼走到了門前用力的敲響了門。
“誰呀,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慵懶的聲音響起,帶着一絲沙啞的綿軟,這是小芝最讓男人心動的魅力,隔着房門都能體會到那種令人銷魂的性感,夏歡的拳頭死死的捏緊了。
“怎麽是你?你來這裏幹什麽?”見到是夏歡,小芝心裏說不出的詫異,滿腔的埋怨變成了微微的自責和尴尬。
夏歡鐵青着臉看着這個曾經屬于他的女人,此刻的小芝面色潮紅,頭發披散在右肩,身上隻穿着一件半透明的薄絲睡袍,敞口的睡袍下隐約可見那兩團雪白粉嫩的丘陵,見到夏歡望着自己,本能的抓緊了領口,可是很快就想起什麽,故神作書吧姿态的松開了手,任由夏歡肆意打量,鼻子哼哼一聲斜靠在了門框上。
“他呢?”夏歡的眼光從小芝身上離開,隻能看見房間轉口處淩亂的被單和散落的衣物,推開小芝想要走進房間,卻被女人一把攔住,帶着一絲責備和諷刺笑道。
“怎麽了?想通了,現在想和他玩命嗎?不覺得遲了點嗎?”小芝蕩笑起來,轉臉一變,冷笑道:“就憑你?”
“寶貝,誰在外面吵啊!把他趕走!”
房間裏傳出了巍彥惡狠狠的聲音,對于打擾了他春夢的垃圾來說,爺們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小芝的神色有些緊張,一雙漂亮的杏目瞪得老大,低聲呵斥道:“你還不快走,老頭動起手來,能要你小命,快走,别打擾老娘的好事!”
夏歡卻不如她所想的那樣縮起尾巴逃命,反而一挺胸膛,推開她的手,朝着房間裏走去,迎面而來的是怒氣沖沖的巍彥,老頭滿是睡意,有些迷蒙的眼睛擡起見是夏歡,遲疑了一下指着他道:“你……你是……?”
“我是你祖宗!操!”
夏歡的雙眼在瞬間猛然泛起猙獰的血紅色,猶如野獸發怒般的低吼一聲,擡腿就是一腳正中老頭肚皮,隻聽轟的一聲炸響,老頭猶如斷線風筝一般被一腳踢飛砸在牆上,頓時失去了知覺。
“你……你瘋了?”
阿芝不可思議的望着倒地的老頭,無比驚訝的低呼一聲:“你……你竟然會動手打人?天啊,真是你嗎?歡歡!”
一句歡歡,讓夏歡心裏的狂暴更爲劇烈,想起這個女人對待自己的那些虛僞情意,想起她的冷酷無情,夏歡忽的一回頭,滿是血紅的雙眼盯住小芝,充滿了欲望的眼神肆無忌憚的掃視在女人近似裸露的身軀,體内的細胞染色體漸漸變幻成黑色,一股巨大的,無與倫比的獸性力量在他體内接近爆發。
“啊……!”被夏歡猙獰的眼神一瞪,小芝先是吓了一跳,似乎回過神來,慘白的臉色猛然一下漲的通紅,帶着一絲獰笑道:“喲,幾天不見,倒是長了本事,怎麽着,會動手打人了,哪麽也會怎麽幹女人了吧?瞧你這有色心沒色膽的窩囊廢,老娘就是脫光了站在這裏,你除了看還能幹什麽?沒用的垃圾,有本事就在這洞房裏碰碰老娘試試看,他搞了你的女人,你也可以搞他的女人啊,來啊來啊!”
小芝歇斯底裏的嘲笑着,夏歡體内的獸性分子象核彈一般猛然爆裂,一把撲住了尖叫不斷的小芝,一手反鎖住她的雙手,一手抓住女人的内褲狠狠的撕裂後,卻停住了手腳。
““來啊來啊!你不是很男人了嗎?你來幹我啊!!”小芝歇斯底裏的獰笑着,夏歡覺得頭痛欲裂,渾身好像就要爆炸一般,整個人瘋狂嚎叫着抓起小芝朝床上狠狠的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