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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晨,你這個有娘生沒娘養的小偷,快把我的金手表交出來!”
“前幾天就聽說你爺爺生病了,肯定是你偷了我的金手表,想去當些錢給你那死鬼爺爺看病,你這種垃圾留在我們班級簡直就是恥辱。”
“你還以爲自己是以前的全市第一麽,現在你是倒數第一的笨蛋,校方早就應該開除你。”
指責辱罵之聲不絕于耳,楊晨漲紅了臉,緊咬着嘴唇,仰着脖子,堅定地說:“我沒有偷你的金手表!”
“狡辯,不是你偷的會是誰?剛才課間操的時候就隻有你一個人留在教室裏,我金手表就放在課桌裏,現在不見了,不是你偷的還會有誰,難道我的金手表還會長腿自己跑了不成?”
“趙飛,你胡說!我沒偷!”楊晨眼睛紅紅的,他是窮人不假,相依爲命的爺爺确實也生病了,但他從小就不會偷。
爺爺從小就教育他,窮人也有自己的骨氣,不偷不搶,挺直了腰杆生活這是做人的根本。
楊晨是一個孤兒,被他爺爺從小收養,他深知爺爺的不容易,生活的艱難,所以他拼命讀書,當年中考以全市第一的成績被這所曙光國際學校錄取,并且減免了所有學雜費。
楊晨不負衆望,兩年多以來,一直保持全市第一的成績,是曙光國際學校的一個活招牌。
然而,高三開學不久,有一次放學回家途中被人襲擊傷了頭部。從此以後他就落下了病根——隻要思考問題就會頭疼,而且記憶力極差,原本輕而易舉就可以記住的知識點忘的一幹二淨,根本記不住。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至今,現在到了高三下學期仍沒有好轉,每一次模拟考試都是年級倒數第一。
從天堂跌落到地獄,讓原本親近他的人敬而遠之,讓原本嫉妒他的人幸災樂禍。
但楊晨沒有放棄,一遍又一遍地嘗試努力學習,每一次都頭疼的幾乎要暈厥。
今天課間操期間,他由于頭疼沒有去做操,班上隻有他一人在教室,所以班長趙飛一口咬定是他留在教室裏偷了他的金手表。
“趙飛,楊晨一直都是誠實的人,怎麽會偷你的金手表?”一個猶如百靈鳥啼叫的動聽聲音響起,沈夢辰走了過來。
楊晨投去感激的一瞥,沈夢辰莞爾一笑,猶如百花綻放,令所有人的呼吸都急促起來。
沈夢辰不但家世煊赫,而且學習成績出衆,原來一直是全校第二,自從楊晨受傷之後,她就變成了全校第一。
但最引人矚目的是她的美貌,她是曙光國際學校的兩大校花之一,是許多學生的夢中情人。
趙飛就喜歡沈夢辰,曾經公開追求過她,卻被拒絕了,但他賊心不死,一直暗中觊觎她。
見她竟然爲楊晨開脫,嫉妒心起,趙飛冷冷地說:“他是正直的人嗎?我怎麽不知道,窮人有幾個是正直的人,你們每天看新聞中那些窮人爲了錢做偷雞摸狗,違法亂紀的事還少嗎?”
“對,趙飛說的對。”人群響起了附和聲,義憤填膺。
這是一所私人貴族學校,全校除了楊晨這個平民子弟,其他人家裏都有一定的家底,有着天生的優越感。
楊晨怒目而視:“趙飛,窮人也有尊嚴,我說沒偷就是沒偷。”
“呵,還敢對我吼了,窮人就是窮人,一點教養都沒有。怎麽,敢不敢将你的書包讓我們檢查檢查!”趙飛目光冷冷地看着楊晨,隐隐中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對,讓我們檢查你的書包,事實勝于雄辯!”其他人也附和道。
楊晨心裏咯噔了一下,趙飛一直對他有仇似的,他隐隐中猜測到這肯定是一個陰謀,是趙飛給他設的一個圈套。
“我說沒偷就沒偷,我的東西豈能夠讓你們亂翻,這是我的隐私,你們不可以侵犯我的隐私權!”楊晨聲嘶力竭地說道。
“呵~~還隐私權,你給我談隐私,我看你分明是做賊心虛。”趙飛冷哼一聲,轉而看向沈夢辰:“夢辰,你看,這小子心虛了,很快,我就讓你知道這小子的真面目。”
轉而,趙飛瞪着楊晨,手一揮,大喝道:“給我搜!”
“好叻,飛哥!”張強和王龍聞言,咧嘴一笑,立馬朝着楊晨的書包抓去。
“你們幹什麽!”楊晨一把抱住自己的書包,下意識地退到了沈夢辰身邊。
沈夢辰皺起了精緻的鼻梁,勸道:“趙飛,大家都是同學,你不要這樣。”
此刻,沈夢辰大概也猜出了什麽,繼而說道:“趙飛,不如我給你買一塊一模一樣的手表,怎麽樣?”
趙飛眉頭一動,笑道:“夢辰,如果你真心實意的送我東西,我會非常高興,可是你爲這垃圾開脫,那可不行!”
趙飛一指楊晨,瞪着張強和王龍:“你們幹什麽吃的。”
張強和王龍頓時捏緊拳頭,一人抓住楊晨,一人猛地扯着楊晨手裏的書包。
“你們不可以這樣對我!”楊晨紅着眼睛,像發怒的豹子,猛地扭轉身子,一腳勾住王龍的右腳,将抱着他的王龍壓在地上。
王龍腦袋着地,嘭的一聲悶響,大聲哎喲地痛叫,同時更怒了,雙手緊勒着楊晨的脖子。
張強一腳踹在楊晨的腹部,雙手扯着書包往懷裏拉。
楊晨忍着痛意,眼見書包即将被張強拉走了,着急之下,一拳揮了過去。
“啊!”
張強捂着鼻子慘叫起來,鮮血從指縫中流了出來。
咝~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像見鬼一樣盯着楊晨,他…;…;竟然有如此粗暴的一面!
“老子艹啊!”張強被徹底激怒了,一腳朝着楊晨的手臂踩去。
楊晨疼痛的一聲悶哼,手臂近乎麻木了,書包被張強使勁一扯,落入了對方手中。
“啊~~你們欺人太甚!”楊晨狂怒狀态下,手肘打向王龍,王龍疼痛的大叫,手立馬松開了楊晨。
楊晨起身就準備搶奪書包,卻這時趙飛的一腳踹了過來。
嘭的一聲響,楊晨整個人撞在桌子上,又随即疼痛得摔倒在地。
“媽了個巴子的,偷了我的東西還敢這麽狂。”趙飛冷哼了一聲。
“趙飛,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楊晨,我們可是同學!”沈夢辰攙扶着楊晨坐在椅子上,憤怒地看着趙飛。
“我沒有這樣的同學,這樣的垃圾做我的同學是我的恥辱!”趙飛一把扯過張強剛拉開拉鏈的書包,手迅速掏進去,手一摸,一塊金手表落入衆人眼中。
“看到了吧,這小子偷了我的金手表!證據确鑿。”趙飛咧嘴冷冷地看着楊晨。
“想不到楊晨變成了這樣的人!”
“偷東西的賊!”
“他就不配做我們的同學!”
“爲什麽要陷害我,我沒有偷你的東西!”楊晨咬緊了牙關,紅着眼死死地盯着趙飛,吼的一聲朝着趙飛撲去。
兩人身高相差懸殊,但楊晨長年累月堅持長跑鍛煉,身體素質比養尊處優的趙飛好了不少,力氣也更大,拳腳并用,不一會兒,趙飛就變成了一個豬頭。
衆人驚呆了,楊晨…;…;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兇猛了?
張強和王龍瞪大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剛才事情發生的太快了,就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沈夢辰張大了小嘴,看着趙飛的豬頭樣,隐隐覺得有些解氣,趙飛經常騷擾她,讓她不勝其煩。
“幹什麽,住手!”忽然,一聲驚雷般的怒吼炸響,所有人心頭一凜,心說現代版潘金蓮現身了。
來人名叫潘美蓮,是這重點班的班主任,四十來歲,打扮豔麗,身材火爆,爲人格外兇悍,班上幾乎每個學生都害怕她,典型的人面獸心的人物。
“楊晨,你在幹什麽?”潘美蓮的怒氣嗖嗖地蹿了上來。
楊晨停下拳頭,趙飛立刻爬了起來,驚恐未定地盯着楊晨,道:“你…;…;你敢打我。”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潘美蓮怒眼一掃,威嚴地問道。
“老師,楊晨偷了飛哥的金手表,還打人。”幾個狗腿子連忙添油加醋地說道。
“我沒有偷!”楊晨近乎執拗地反駁道。
潘美蓮立刻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不悅地看着楊晨,以前還以爲自己撿到了一個寶,畢竟每次考試都是全市第一,她這個班主任與有榮焉,但她打心眼裏瞧不起窮光蛋楊晨。
楊晨跌落神壇竟然變成了倒數第一之後,她對楊晨的态度就完全變了,沒有一點好臉色。
因爲楊晨非但不能給她帶來一點好處,反而變成了拖累她的累贅,她一直在向校方申請把楊晨換到别的班級,或者開除掉,但校方還沒有最終做決定。
潘美蓮靈機一動,這次是一個千載難逢甩掉包袱的機會。
“其他人回座位上去學習,來幾個同學把趙飛扶去醫務室,楊晨,你跟我出來。”潘美蓮冷冷地安排道。
“這下楊晨慘了,不知道班主任會怎麽收拾他。”有人幸災樂禍地說道。
“我看指不定會被開除。”
“嘿嘿…;…;說不定是讓楊晨飄飄欲仙呢。”有人壞笑道。
“我靠,要是那樣我甯願被潘金蓮叫過去,那身材,那臉蛋,想想都讓我受不了,老子每晚都不知道爲她奉獻了多少精血。”另一個學生頗爲痛惜地叫苦道。
看着楊晨遠去的背影,再聽到同學說的話,沈夢辰神色複雜,輕咬貝齒,拔腿追了上去:“潘老師,我相信楊晨沒有偷趙飛的金手表,這其中肯定有誤會。”
潘美蓮停下了腳步,和藹可親的看着沈夢辰,道:“夢辰,趙飛的金手表不會自己長翅膀飛走,既然這麽多人說是楊晨偷的,肯定錯不了,你快回去上課吧。”
“不,肯定有誤會。”沈夢辰堅持己見。
潘美蓮面色微沉,卻依舊親切的說:“夢辰,你要相信老師,老師會處理好的。”
沈夢辰看着楊晨,發現楊晨咬緊牙關,一言不發,顯然受了極大的委屈。
潘美蓮不欲多說,徑直帶着楊晨下樓了。
“楊晨,你不但成績差,拖班級後腿,現在偷别人的東西還打人,你說你究竟要幹什麽,這是一個學生應該做的事麽?”教學樓下,潘美蓮兇神惡煞地批評道。
“老師,我沒有偷,趙飛污蔑我。”
“哼,他污蔑你,爲什麽沒有污蔑其他同學?身正才不怕影子斜。”潘美蓮輕蔑地說。
楊晨憤怒地瞪着她,作爲一個老師,竟然不調查就妄下結論,自己以前還多麽尊重她,簡直就是瞎了眼。
“今天的課你不用上了,去把地下室都打掃一遍。”潘美蓮厭惡地看了他一眼,揮了揮手說道。
“鬼樓?”楊晨悚然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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