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此人是國主的話……後面的事情,他們已經不敢想了。
“國、國主?”
小胡子結巴得好像要哭了,嘴巴張得大大的,想說什麽又不知該說什麽。
“拿着你們的錢走人。”
誰料,國主根本不予理會,冷冷地扔下一句話,拉起林鈴兒的手轉身往馬車走去。
“國主萬歲萬歲萬萬歲!”
歡呼聲還在持續着,林鈴兒就在這樣的歡呼聲中被他抱上了馬車,最後,隻見他站在馬車邊,目光從街道兩邊的百姓身上一一掠過,這便算是打過招呼了吧,随後便上了馬車。
華麗的馬車在百姓們的夾道簇擁下緩緩駛離,很多對國主心存好奇的人今天算是被滿足了好奇心,這樣的國主能奪下大邱、吞掉哲北,真是一點也不奇怪。
尤其是女人,國主俨然已經成爲了她們的偶像,恐怕今後天盛的男人們在這樣的比較之下要受苦了。
馬車裏,林鈴兒不時地看一眼霄,親密地挽着他的手臂,小鳥依人地靠在他的肩頭,那樣子要多小女人就有多小女人。
見她美滋滋的笑個不停,他捏了捏她的鼻子:
“平時那麽伶牙俐齒,剛才怎麽被那兩個混蛋給說得啞口無言?”
她筋筋鼻子:
“我哪有?我隻不過不想跟他們計較罷了。”
“爲什麽不計較?”
“他們又不是什麽重要的人,我也不是很在乎他們,爲什麽要計較?如果跟所有不相幹的人都要計較一番的話,我不是累死了?”
她學着他的樣子捏了捏他的鼻子,
“我隻跟我在乎的人計較。”
他的鼻梁很高,鼻子很挺,這麽好看的鼻子從沒被人捏過,她也下得去手?
他也學着她的樣子筋了筋鼻子:
“這麽說,我就是你在乎的那個人?”
“答對了。”
“所以,你隻跟我計較?”
“嗯哼!”
他目不轉睛地看着她,半天都沒說話,唇邊卻緩緩綻開一抹笑:
“真搞不懂女人。”
是的,他搞不懂女人,因爲搞不懂,所以才爲了搞懂而不斷地接近她、讨好她、想要擁有她。
他與她的想法截然相反,他隻跟不相幹的人計較,他在乎的人,他不願意去計較,他隻會寵着她,讓她在他面前可以無限嚣張。
她嘟起嘴,嗔道:
“搞不懂啊?那就慢慢體會喽!”
他不給她逃跑的機會,猝不及防地吻上了她的唇。
她笑着閉起眼睛,享受這一刻的溫存。
回去的路上,他說朝廷有事,要直接回宮,可她卻說好久沒回金坦了,要在外面好好逛一逛,看看他統治下的天盛到底是一番什麽景象。
其實,他是騙她的,就算有天大的事,也抵不過她的事大。
隻是他不想讓她在外面逗留,尤其不想讓她看見南宮絕的妻兒。
所以爲了以防萬一,他選擇了留在她身邊。
她笑着問:
“你不是說朝廷有事嗎?”
他面無表情地說:
“說說而已。”
她驚得下巴差點掉在地上:
“拜托,不是說君無戲言嗎?”
他也有這麽賴皮的時候?
他淡淡地睨了她一眼:
“在你面前,我不是君。”
好吧,她敗給他了。
隻不過,有些事,她還真的不想讓他知道。
爲了不引起騷搔動,錢業幫霄買了頂鬥笠,寬大的鬥笠将他的銀發、他的臉通通遮住,不看臉,光看身材,人們會認爲這是一位奇怪的老翁。
林鈴兒說她要去大什街,那裏是金坦城裏最熱鬧的地方,賣什麽的都有,雜耍的、賣藝的,酒館飯館,各種小吃,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一應俱全。
他牽着她的手走入了滾滾人潮,錢業緊跟身後,人群裏埋伏着他的便衣護衛,安全上是沒有問題的。
她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看什麽都好奇,看什麽都喜歡,看什麽都開心,其實這些都是浮雲,關鍵是有他陪着,所以才會覺得一切都那麽美好。
“我要吃那個。”
她指着一個烤羊肉串的小攤兒興奮地說。
他回頭看了眼錢業,錢業便颠颠地跑過去,給她買了十串回來。
她饞得口水直流,拿過來就要放到嘴裏,卻被他制止了。
随後,錢業很懂事地自己先吃了一串,見沒什麽問題,他才放心地讓她吃。
“要不要這麽誇張啊?我又不是什麽重要人物,不會有人想要害我啦。”
她吐槽道。
他不說話,隻是緊緊地攬住她的肩,在擁擠的人潮中往前走。
不管她對别人而言意味着什麽,他隻知道,她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人,爲了她,不管多誇張的事,他都會去做。
她把一支羊肉串舉到他的面前:
“嘗嘗,可香了!可惜啊,就是沒有我在沙鷹寨吃的烤全羊好吃。”
他把那支可憐的羊肉串推了開,問道:
“自從你回來,已經提了沙鷹寨不下三次,那裏到底有什麽值得你留戀的地方?或者……是人?”
“咳咳……”
一口鹹鹽嗆到了嗓子,她不住地咳嗽起來,他趕緊叫人給她弄水喝,她喝了水,半天才道,
“沙鷹寨裏有很多人,男人女人一大堆,那裏的人都對我很好,不過最值得留戀的,還是烤全羊,呵呵……”
呼,這個家夥,什麽時候開始這麽喜歡疑神疑鬼的,還非常小心眼兒,萬不能讓他知道鷹爪的事,否則她可是有口難辯啊。
鬥笠下,他的眉梢微挑,明顯地半信半疑,卻沒有再說什麽。
羊肉串吃了五串就吃不動了,她又看到了油炸貓耳朵,嚷着要吃那個,結果錢業把貓耳朵買回來,變成了她吃貓耳朵,錢業吃羊肉串。
再後來,就變成了她吃龍須糖,錢業吃貓耳朵,她吃拉面,錢業吃龍須糖……
最後,她每樣隻吃了一點點,嘗了嘗味道,錢業卻吃了個五飽六飽,撐得行動都遲緩起來。
可能是吃得樣數太多,不一會錢業的消化系統就不靈了,肚子疼得彎下了腰,到處找茅房,同時,林鈴兒也開始不舒服,一起嚷着去茅房。
無法,一行人隻能奔跑在尋找茅房的路上。
“我告訴你别貪吃,怎麽還像個孩子一樣?”
霄忍不住埋怨。
她揪着小眉頭: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最後,霄把兩人領進了一家高檔酒樓,自己要了一個高雅的包間,讓那兩人去了茅房後就到包間來。
她口口聲聲應着,可是在錢業解手回來半天後,卻仍是不見她的影子。
霄在包間裏踱來踱去:
“你們分明是一起去的,爲什麽你回來這麽久她還不回來?”
錢業也急得滿頭是汗:
“國主,要不我找個女人進去看看?”
他站定:
“不必了,孤親自去。”
說罷,他從包間裏走出來,下了二樓,直接來到後院的茅房。
茅房的門緊閉着,陣陣惡臭傳來,讓人掩鼻。
他的眉頭擰起,上前敲門:
“鈴兒,好了嗎?”
裏面沒有聲音,他的眉擰得更緊了,
“鈴兒,再不出來,我要進去了?”
還是沒有聲音,他一咬牙,直接拉開了破舊的木門。
錢業适時地轉過了身,可惜,茅房裏空無一人,哪裏有林鈴兒的影子?
“人呢?”
聽到他的話,錢業才轉過了身,見裏面空空的,也急得臉色煞白。
“不對呀,這茅房有兩間,當時我進的是另外一間,我親眼看見主子進了這一間的。”
林鈴兒不見了,他的分離恐懼症馬上爆發了,一把揪住錢業的衣領,雙眼通紅:
“人呢?我問你人呢?”
錢業顫抖着,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拍大腿,叫道:
“糟了,主子會不會去了那裏?”
“你知道?”
“這這這……剛才來的路上,主子跟奴才聊起了映璐和映瑤的事,還問進宮前她們家住哪裏,奴才以爲她隻是随便問問,難道說主子……”
拓跋九霄快要失去理智了,擡起拳頭就要落下去,可最後卻在錢業的腮邊停住了:
“叫所有人去找,找不到,你們都别想活着!”
“是,是!”
錢業已經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從霄的拳頭下逃出來,撒腿就往外跑。
這個女人,不給他惹事就不會過日子是嗎?
見不到她,那種抓心撓肝、撕心裂肺的感覺又出現了,她總是有本事把他所有的負面情緒調動出來,焦慮、不安、狂躁……直到失去理智。
他沖出酒樓,抓住錢業問了映璐家的方位,丢下所有人先行離去。
她去了映璐家,一定不會是去講道理的,就憑她一個人,想要對付一個大男人,能有幾分勝算?
若是那男人起了歹意,會将她如何?
他不敢想下去了,人潮擁擠,他索性輕點腳尖就上了房頂,輕如飛燕般朝着目的地趕去。
據錢業所說,那戶人家住得偏遠,若是他腳步快的話,一定能在她趕到之前截住她。
可是,一直到他趕到映璐家,都沒有見到她的身影。
映璐家的大門敞開着,他沒有猶豫直接走進去,簡陋的小屋一貧如洗,沖天的酒氣撲鼻而來,屋子中央,赫然躺着一個男人,破衣爛衫,胸膛袒路露,鼾聲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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