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兒,我阿莫禮今天在你面前發誓,這件事我若是告訴了上官清清,就讓我不得好死,再也見不到你!”
她一把按下了他的手,大咧咧地說:
“發什麽毒誓啊,我又沒說不信你,隻是覺得這件事奇怪而已。”
她放開了他,忽然滿面愁容。
他看見她這副樣子,不免有些心疼,學着她剛才的樣子勾住她的肩膀,問道:
“要不要我去找上官清清探探口風,看看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她拉掉他的手,想了想說:
“不用了,說不定她真的隻是道聽途說,如果我們去問了,反倒給了她提示。”
她深吸一口氣,解決了阿莫禮的問題,總算去了一塊心病,讓她心裏舒暢不少,上官清清的事情也便成了小插曲,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好了,咱倆之間的事情解決了,我也該回去了,七七醒了會找我的。”
見她要走,他有些不舍,忙扯住了她的手腕:
“我還沒見過你的女兒,作爲知己,這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我倒不是不想讓你見,隻不過你也知道拓跋九霄的脾氣,他小心眼得很,你也看到了之前在落翠軒時他的小氣勁兒,若是讓他知道我還在跟你見面,他非得氣瘋了不可!所以還是算了吧……”
“你就那麽怕他?”
“不是怕,是愛,我不想讓我愛的人不高興,你的明白?”
他的臉色變得有點不好看,沉着眸光說:
“我給你的女兒準備了禮物,若是連一面都見不着,我可真是傷心啊……”
他這副樣子讓林鈴兒心軟,也是的,讓他見一面孩子又能怎麽着,左右拓跋九霄如今也不在,不能讓阿莫禮去冥王府,她把七七帶出來也沒關系,就在太子府見個面吧,春雨也在,不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也省得上官清清看見了,等拓跋九霄回來後向他告狀。
索性點頭:
“好吧好吧,見一面有什麽難的,你想哪天見?”
他佯裝努力思考的樣子,想了半天才說:
“要不就明天?明天咱們在太子府見面,讓我先見見你的寶貝女兒,然後咱們再商量一下鋪面租金事宜,你看如何?”
他不說,她都差點忘了鋪面的事,本來打算他若死纏爛打的話,她是定不會租他的鋪面的,如今這情況……
她故意笑得谄媚:
“哎,咱們都是知己了,談錢多俗氣?什麽租金不租金的,我若是你,就幹脆不收了,數錢不嫌手疼啊?”
他看了看她,無語地幹笑兩聲:
“收不收錢,等我明天見了七七之後再說吧,看你們娘倆的表現。”
“還表現?你怎麽這麽小氣,還土财主呢……”
“你說什麽?”
“沒、沒什麽。”
她讪笑着,丫的耳朵真尖,她說這麽小聲都聽到了。
他也沒往心裏去,伸了個懶腰:
“好了,我去找太子爺了,也好讓他給我安排個住處,你這位知己,請便。”
說完,他毫不留戀地走了,阿興也終于放開了小鄭子。
她看着他的背影,這樣的阿莫禮才像他嘛,之前那個因爲情情愛愛婆婆媽媽的世子殿下,真的讓她很是不适應,當然,那時的自己,也讓自己很不适應,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小鄭子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本來就身材矮小的他,此刻渾身上下都沾滿了雪,活脫脫一個胖雪人,林鈴兒看了他,實在是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他一步三回頭,滿臉不忿,抹一把臉上的雪,怒道:
“你還笑?”
她本就心情大好,見他像隻小熊一樣向她走來,笑得更是大聲了,并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親愛的,你太帥了,簡直就是雪神轉世!”
他氣得摘掉帽子,抖落掉上面的雪,又把臉擦幹淨,走過來站在她身邊,看着阿莫禮與阿興離去的方向,沒好氣地問道:
“你們都說什麽了,把你樂成這樣?”
她漸漸收住了笑,指着阿莫禮的背影說:
“那個人剛才說,今後他不會再用感情纏着我,我們還是好朋友,這難道不值得大笑一場嗎?”
小鄭子眯起了眼睛:
“你相信他?”
“相信,幹嗎不相信?我林鈴兒又不是什麽國色天香,更不是什麽名門閨秀,有什麽值得他愛的?更何況,我已經是一個有娃的女人了,哪個男人會喜歡我這樣的女人?所以我說,阿莫禮就是一時鬼迷心竅了,現在他終于回過味來了,我也解脫了,啦啦啦……”
她說着說着,高興地啦了起來,沒有正經的旋律,就是現在心情的寫照。
“那上官清清的事呢?你問了嗎?”
小鄭子不放心地又問。
她點點頭:
“問了,他們之間的确有點貓膩,但沒有你想的那麽嚴重。總之,現在一切都過去了,我終于可以繼續研究我的服裝店了,這種感覺就是好啊!”
小鄭子白了她一眼:
“但願一切都如你所想那樣簡單。”
林鈴兒沒再說什麽,心情輕松得想飛,拉着他就去找春雨了,既然來了,當然要看看好姐妹再走。
如此一來,從太子府出來時已經快中午了,這次太子府之行讓她很滿意,以至于在回去的路上,她買了好多西域傳過來的玩意兒。
什麽葡萄幹、核桃、哈蜜瓜,能在大冬天吃上哈蜜瓜在現代是沒什麽,可是在這裏卻極爲奢侈。
小鄭子說她花錢大手大腳,一點也不爲今後想想。
她說錢都是流動的,不花哪能掙?再說拓跋九霄給她留的錢足夠五年的花銷了,買點奢侈品算什麽?
他越說她越買,直到最後買了一大塊波斯羊毛地毯才算作罷,當時小鄭子的臉已經綠了。
後來她才知道,小鄭子“爲今後着想”的理論有多麽正确,是她對生活太自信了,從沒想過它會改變,變得面目全非。
回到冥王府時,七七剛好醒來,像知道她回來了一樣,她剛剛坐到床邊,她就睜開了大大的眼睛。
“呀,七七寶貝兒,你醒啦!”
她美滋滋地叫着,将七七抱了起來。
每次看着七七被她喂得胖嘟嘟的小臉兒,紅潤潤的小嘴張着打哈欠,像隻慵懶的小貓咪,她都會感歎生命的奇妙。
七七是他們生命的延續,她好感謝命運讓七七做她的女兒而不是别人的,她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和幸福。
七七的小嘴不停地往她的胸前拱,她知道她是餓了,于是便坐下來給她喂奶。
“主子,您出去半天了,我去給您端碗燕窩。”
李嬷嬷笑着說完出去了,内室裏隻剩下張嬷嬷。
張嬷嬷手裏拿着尿布,笑着說:
“哎喲,看看把小郡主急得,就知道吃奶,剛睡醒,這尿布該換換啦。”
林鈴兒一手抱着七七,一手解開了七七的尿布,果然濡濕一片。
她随手把尿布扯了下來,拉過被子給七七蓋上,說:
“算了,張嬷嬷,讓她舒服舒服吧,整天裹着尿布,也夠難受的。”
張嬷嬷見她堅持,隻是慈祥地笑:
“主子,小郡主會尿您一身的!”
“不怕,尿濕了再換,一套衣裳而已,可不能讓我的寶貝女兒受委屈了呀……”
她邊說邊去親吻七七,張嬷嬷看着她們娘倆,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不一會,夏雨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看起來有些興奮:
“姐姐,您買那麽多好吃的幹什麽,咱們府裏又不是沒有?還有那塊大地毯,您打算擺哪啊?”
林鈴兒開心地笑着,說:
“那些吃的你分給大夥,哈蜜瓜給我留兩塊就行了,波斯羊毛地毯鋪在我這屋的地上,留着你們晚上守夜的時候睡在上面,能隔涼,等七七會爬了也可以在上面玩,一舉兩得。”
夏雨跑過來使勁摟住了她的脖子,就差沒親她一口了:
“姐姐,你最好了,我替大夥謝謝姐姐!”
“咳咳……”
丫的今天這是怎麽了,都來勒她的脖子,
“好了好了,快去辦吧,勒死我了。”
“哎,這就去!”
夏雨高興地跑出去了,她卻見張嬷嬷在一旁抹眼淚。
“張嬷嬷,你這是怎麽了?”
林鈴兒不解地問。
張嬷嬷擦了擦眼淚說:
“主子,奴才長這麽大,頭一回遇到像您這麽仁義的姑娘,奴才真希望您跟王爺能天長地久,白頭到老,隻要您不嫌棄,奴才願意一輩子伺候您跟小郡主。”
她當是什麽事:
“嬷嬷,您吓死我了,我還以爲您出了什麽事!我怎麽會嫌棄您?再說我也沒做什麽……”
她真沒覺得自己做了什麽特别的事,以前有好吃的她也分給大家吃,隻不過這次是她自己買回來的,難道這意義就不同了?
嗯,的确不同,拿這些東西把小鄭子累得夠嗆。
想到小鄭子累得那副狼狽相,她不由得低頭偷笑起來。
“鈴兒。”
笑到一半,小鄭子走了進來,吓得她趕緊收住了笑。
“啊?什麽事?”
她的樣子看起來應該有些愣頭愣腦。
小鄭子指指外面,小聲地說:
“上官清清身邊的丫頭紫月來了,說是想見你。”
“紫月?”
她想了想,
“我不是讓她晚上再來嗎,怎麽現在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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