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7 給我立個字據

“用不着羨慕我,雖然我和王爺相愛,但是明天他就不在我身邊了。”

她臉上的笑容開始帶了分明顯的苦澀,伸手去輕拍七七,她道,

“一年,人生短短幾十年,前十六年我不認識他,他也不認識我,這一年來我們分分合合,在一起的時間屈指可數,馬上又要分離一年,誰知道我們後面還會有多少個一年會在一起,亦或是同樣的分離?”

淚水不知不覺地打濕了臉頰,她竟不自知,隻是輕拍着七七的小身體,唇角勾着笑,那份落寞與無奈讓春雨心疼。

“姐姐,”

春雨用手帕幫她拭去臉上的淚,

“我很少看到你哭的……”

說着,她也情不自禁地落下淚來。

誰都知道戰争最是無情,它會奪去很多人的生命,能從戰争中活下來的人,多半是九死一生,王爺,會活着回來嗎?

接下來的時間,幾個姐妹一直在房間裏閑聊,依舊數林鈴兒笑得最大聲,看到她笑,其他人便也陪着她笑,沒有人知道她的笑容裏到底含了幾分真心,藏了幾分苦澀。

接近傍晚時分,拓跋九霄與穆天甯終于回來了。

夕陽的餘晖給兩人的周身鍍上了一層橙紅色的光,一個成熟内斂,一個風華正茂,這樣的男子真是隻應天上有,奈何落入凡間?

林鈴兒與春雨等人站在沖霄閣的門口,遠遠看見他們,林鈴兒沒有動,隻是看着,眼中都是拓跋九霄的身影,她要将他此時的樣子牢牢地刻在腦子裏,以後的一年裏,每到這個時候,她都會想起這樣的他。

“回來了!”

她輕聲道。

待他走到她面前站定,她突然變得拘謹,沒有像隻小鳥一樣撲上去,隻是靜靜地望着他,那種超乎平常的冷靜與沉默讓他的心繃得緊緊的。

今日朝中議事,已經确定明日啓程,寅時一刻,他将率領二十萬大軍出征,從現在開始算起,他們在一起的時辰已經不超過五個了。

奈何此刻于人前,他什麽都不能說,也不能做,隻是淡淡道:

“太子爺和側妃來爲本王餞行,進去吧。”

一句餞行,印證了之前春雨說過的話,她早有準備。

笑着看向穆天甯,掩飾着眼中漸漸湧上的淚,她打趣着福下身子:

“太子爺吉祥,奴婢如今生完了孩子,要給您行禮了。”

這是她生完孩子後,穆天甯第1次見到她,她氣色不錯,身材也沒變,就是感覺比從前更消瘦了些,那靈動俏皮的樣子卻是當了母親也沒見改變。

他笑着道:

“我與冥王都餓了,趕快平身準備飯菜去吧。”

他的話聽起來就像一家人,不過經曆了這些事,他比從前的穆天甯更多了幾分成熟。

林鈴兒起身道:

“晚膳早已準備好了,這可都是托了婉兒側妃的福,懷着身子還特意來給我送信兒,真是辛苦她了!”

聞言,穆天甯才将目光落在了春雨身上,林鈴兒看到了他目光中的柔情與贊許,這便是愛情的開始吧?

一行人進入了沖霄閣,果然如林鈴兒所言,晚膳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美酒佳肴,擺了滿滿的一大桌子。

四人紛紛落座,席間拓跋九霄與穆天甯喝了幾杯酒,其他并沒有特别多說些什麽,最後隻說了些告别的話,穆天甯便帶着春雨離開了。

林鈴兒想,他們今天一整天都在王宮中議事,想必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得差不多了吧。

兩人走後,拓跋九霄甚至沒有讓人撤走酒席,便将所有下人都遣了出去,緊緊地關閉了正房的門,并吩咐道,今晚任何人不得前來打擾。

屋子裏刹那間變得安靜下來,剛才席間的熱度仿佛突然間便散盡了,秋夜的涼意從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鑽進了身體裏,讓人冷得汗毛直豎。

她的面前是拓跋九霄的背影,他剛剛緊閉了房門,雙手撐在門上,沉默着,良久沒有動。

她亦不動,隻是呆呆地立在他的身後,看着他,明明到了分别的時刻,卻不知該說些什麽,還能說些什麽。

她死死地咬着唇,生怕一開口便是止不住的淚水。

突然,他轉過身,死死地抱住了她,她隻感覺渾身的骨頭都似被他揉碎了。

可是她沒有掙紮,任由他抱着,如果骨頭碎了可以留住他,那便碎了吧,明知道這一次他不可能因爲任何人、任何事而留下,可她還是幼稚、自私地這樣想着。

他也沒有說話,隻是抱着她,他心中有多少不舍、愧疚,有多少愛與纏棉綿,通通宣洩在這個擁抱中。

之後,他突然抱起她走入了内室,她始終沒有出聲,任由他對她所作的一切,勾住他的頸子,與他牢牢地貼在一起。

他将她輕輕地放在床榻上,迫不及待地吻住了她,似要用盡全身的力氣,隻爲擁有她,銘記這一刻,讓她成爲他身體的一部分,這樣就算他走,也是帶走了她。

他很急迫,伏在她的身上,認真而用力。

絲滑的錦被下,她攀着他堅實的脊背,猙獰的疤痕觸手可及,淚從眼角落下。

一次一次的撞擊,愉悅着彼此的身體,卻痛着彼此的心。

他不停地吻着她、要着她,汗水描繪着他的肌膚,他卻不知疲憊,也許這是他最佳的表達愛的方式,而她明白,全盤接收。

他一直不肯放開她,更是什麽都不肯說,他死死壓抑着自己的情感,因爲隻有他自己知道,一旦他的懦弱開閘,就會如洪水一般無法阻攔,他怕他會放棄複仇,放棄之前計劃的所有,隻爲了留下來,與她在一起。

即便是到了這一刻,他的内心仍在掙紮,從未有過如此舉棋不定的時候,瞻前顧後、猶豫不決,還是從前的鐵血冥王嗎?

她靜靜地窩在他的懷裏,聽着他的心跳聲訴說着一切。

“差點忘了,臨走之前,你得幫我做一件事。”

像是能聽到他的心聲,她仰起臉,笑着看他。

“什麽事?”

他很認真地問。

今晚的他一直很認真,做任何事都是那麽認真,好像生怕自己不能爲她做什麽,拼命地彌補、再彌補,哪怕是在這一個月之内爲她準備好了生活所需的所有,也總是覺得不夠。

她想讓他放心,所以一直笑着:

“等着。”

說罷,她起身披上衣服下了床,從針線筐裏拿出來一樣東西,轉身又回到床邊坐下。

在他的面前展開,赫然是一個白色的肚兜,上面幹幹淨淨,沒有繡任何東西。

“這是你做的?”

他問。

見她點頭,他忙拉過她的雙手,緊張地翻來覆去地看。

“誰讓你做這些?上次傷得還不夠麽?”

他仍舊記得,她爲了給他做荷包,十根手指被針紮得千瘡百孔,那時他雖然心疼,卻也隻能看着,不敢做得太多,可是現在,他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來給她看。

她抿嘴笑着,喜歡看他緊張的樣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冥王卻怕她受傷,如果此時的樣子被别人看見,不知要如何想他呢。

十根手指,他一根一根地看了個遍,最後發現竟然一個針眼也沒有。

将她的手攥在他的手心裏,他寵溺地道:

“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讓人省心了?”

她抽出手,傲嬌地笑着說:

“做的多了,自然就會有進步嘛。”

他被她的樣子逗笑了,繃了一晚上的臉終是松動了。

“爲什麽不在上面繡鈴铛?”

他還記得她當初繡的那個鈴铛荷包,手工着實是差強人意,不過好在是她繡的,繡得多難看他都會當個寶。

她沒說話,而是拿着肚兜,把他拉了起來:

“跟我過來。”

在她面前,他似乎已經不會說“不”了,隻懂得跟随她的腳步,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她把他拉到了書案前,将肚兜平鋪到書案上,然後開始磨墨。

黑黑的墨汁在硯台上暈染開來,她又拿起毛筆遞給他,道:

“來,給我立個字據。”

他狐疑地擰了擰眉:

“什麽字據?”

她想了想,說:

“嗯……就寫拓跋九霄生是林鈴兒的人,死是林鈴兒的鬼,不管陽間還是陰間,咱倆都得做夫妻,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唔……”

不等她說完,他便吻住了她。

他知道,她是在告訴他,她會等他,無論生死,除了他,她誰都不嫁。

他的心好疼,好疼……

放開她,他提起筆便在肚兜上落下了幾行字:

“生當複來歸,死當長相思。”

林鈴兒還是忍不住哭了,就算她學習再不好,再沒文化,這兩句話的意思她豈會不知道?

悄悄地走到他的身後,她抱住了他,将臉頰貼到他的背上,貪婪地感受着這個男人,即使是心痛,也讓她那麽貪戀。

“此生,無論生死,我隻愛你一人!”

他的聲音通過胸腔的共振傳入她的耳膜,字字震撼心靈,她默默地應下:

“嗯,我記住了,如果你敢不回來,我就穿着這個字據,就算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抓回來。”

他握緊她的手,輕輕阖眸,淚終是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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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有事耽擱了,所以,一更,表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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