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 故人

沖霄閣大門外,冰天雪地裏,林鈴兒身着露齊波斯女裝,外罩一件綠色鬥篷,頭戴面紗、鼻環,混在一衆波斯wu女的隊伍裏,等待着雲傾城的接見。

秋雨進去禀告後又出來傳話,說是王妃讓她們進去了。

她随着隊伍魚貫而入,再次步入這久違的沖霄閣,心情有些複雜,眼睛不由得打量起這裏,各房的門口本就因爲過年而裝飾的大紅燈籠還未撤下,如今又因爲元宵節與公主省親雙喜臨門,小大燈籠、紅綢、彩結懸在檐下,與屋頂的白雪遙相呼應,美不勝收,直看得人眼花缭亂,将沖霄閣的夜晚映照得有如白晝。

隊伍在錢總管的帶領下來到了正房門外,二十人排成兩排,等待着雲傾城的檢閱。

林鈴兒站在第二排,看着正房那寬敞豪華的大門,她心中暗想,數日不見,雲傾城已經榮升至正房了,這裏原來是穆九霄的居所,從未讓其他人進來住過,看來雲傾城與他已經密不可分了。

想到這,已經決定離開的她,還是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這時,正房的大門開了,雲傾城衣着華麗,在秋雨和冬雨兩個丫鬟的簇擁下緩步走了出來。

終于見到了雲傾城,看着她此刻雍容華貴、高高在上的樣子,林鈴兒心裏想的都是穆圖臨死前的情景,極大的反差讓她的恨意如潮水一般猛漲,她很想知道,當雲傾城見到她這個死而複生的冤魂時會作何反應。

雲傾城走下台階,從這些隻露出兩隻眼睛的女人面前一一走過,她現在哪裏還有心思去檢閱這些女人,完全處于貌合神離、精神恍惚的狀态。

見她目光空洞,似乎并沒有在看這些女人,錢總管不免提醒道:

“王妃?”

叫了一聲,她沒有任何反應,錢總管提高了聲調,又叫道,

“王妃?”

雲傾城愣了一下回過神,心煩意亂地看向錢總管,不悅地道:

“何事?”

錢總管點頭哈腰,生怕得罪了這位陰晴不定的主子,于是陪着笑臉道:

“啓禀王妃,是這樣的,若是王妃感覺疲累,無心一一過目,那不妨讓她們中的女長向王妃細細禀報一番,也好讓王妃能早點歇息。”

波斯稱wu女中的領頭人爲女長,錢總管說着,伸手指向了林鈴兒。

雲傾城輕蔑地瞥了林鈴兒一眼,随意丢下一句便往正房裏走去。

“進來吧。”

林鈴兒沒想到事情會這麽順利,入夜時,穆雨親自将蒙着面的她帶入了王府,讓她在一間偏僻的屋子裏換好衣服後,又親自将她帶到了波斯wu女的隊伍當中,并且低聲跟錢總管交待了什麽,錢總管看了看她,立刻恭敬地點頭應下。

跟在雲傾城後面進入了正房,她無心留意這裏的布置,手裏緊緊攥着穆圖的荷包,死死盯着雲傾城,恨不得掐着她的脖子質問她,爲何讓穆圖去死?

雲傾城無力地落了座,手扶着額角,心思恍惚地看向别處,好像已經忘了這位女長的存在。

林鈴兒見她沒有動靜,秋雨、冬雨在側,隻能主動跪拜下來,拿着一腔外國調說道:

“給王妃請安。”

雲傾城的眉頭一直緊蹙着,好像有什麽解不開的心事,對于她的跪拜無動于衷。

“給王妃請安。”

她又提高了聲調。

這時雲傾城才算回過神,略略打量了她一眼,有氣無力地道:

“你有什麽要禀秦的,快說吧。”

看起來她好像很累的樣子,似乎想快點打發了她。

林鈴兒卻在心裏盤算着,要如何屏退秋雨冬雨二人,她現在是一個陌生人,還是一個外國的wu女,雲傾城斷不會獨留她在此,以免生出危險。

想來想去,她打算直接走到雲傾城面前掀開面紗,反正出了事有穆九霄給她擔着,她知道,他不會讓她來送死的。

剛想做點什麽,卻隻聽外面傳來錢總管的聲音:

“啓禀王妃,王爺傳秋雨、冬雨兩個丫頭過去問話。”

一聽到“王爺”二字,雲傾城立刻慌了,眼中的驚懼之色想掩飾都掩飾不住,她仿佛已經看到了穆九霄拿她威脅雲傲天的樣子,屆時如果父王舍棄她而保江山,那麽穆九霄的匕首就會無情地刺入她的咽喉……

想到這,她不由打了個冷顫,不知道穆九霄這個時候叫她身邊的兩個丫鬟過去幹什麽,難道是想叫她們看着她?如果自己被看得死死的,哪裏還會有機會逃出去送消息給父王?

見裏面半天不應,外面錢總管又詢問道:

“王妃,王爺叫兩個丫頭這就過去!”

雲傾城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朝門口走了兩步,慌張地問道:

“王爺找她們過去做什麽?”

“回王妃的話,王爺沒有明示,隻吩咐讓兩個丫頭這就過去。”

在這座王府裏,自然是王爺的話最大,秋雨、冬雨互相看了看,然後齊齊地走到雲傾城面前福了福,便告退了,雲傾城自然不敢不讓她們去。

兩人一走,屋子裏順理成章地隻剩下雲傾城與林鈴兒二人了,林鈴兒心裏暗道,看來這是穆九霄故意爲之,爲了給她和雲傾城單獨見面創造機會。

此時,雲傾城急得在屋子裏走來走去,完全忽略了眼前這位波斯wu女,任她想破腦殼也想不到,這人竟會是她的故人。

林鈴兒緩緩地起身,看着雲傾城像隻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躁動不安,不免心生疑惑。

“雲傾城,數日未見,你還好吧?”

她開口道。

這個聲音,這種語氣,登時讓雲傾城頓住了腳步,怔在原地。

她緩緩将頭轉過來看向林鈴兒,林鈴兒也不跟她兜圈子,直接摘掉了面紗,唇角一勾,露出一抹頗具深意的笑:

“是我,怎麽,不認識了?”

“啊……”

好像有人給了她當頭一棒,雲傾城驚叫一聲,往後倒退了數步撞上了桌子,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臉色頓時吓得慘白。

她雙手扶着桌邊才讓自己好不容易站住,此時此刻仍不忘盡量保持公主的儀态,她喘息着,顫抖着聲音問:

“你、你是人是鬼?”

見她吓成這般模樣,林鈴兒心裏感到一絲痛快,便擡起腳緩緩朝她走過去。

雲傾城已經退無可退,隻能将身子拼命往後縮,她的眼睛不停地在林鈴兒身上打量着,從上到下,從下到上,她想到了什麽,移目往地上看去,這才發現了燭光拉長的林鈴兒的影子,于是自言自語道:

“有、有影子,是人,是人!”

此時,林鈴兒已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她如此驚恐的模樣,卻難消她心頭之恨。

她一把扯住了雲傾城的手腕,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質問道:

“雲傾城,知道我爲什麽來找你麽?”

“你、你不是死了?怎麽還會回來?”

雲傾城發現林鈴兒是人,那副永遠高高在上的姿态又端了出來,她用力往回掙着手腕,可是她沒有林鈴兒的力氣大,隻能任由她捏得發痛。

“我當然要回來,因爲我受人之托,有樣東西一定要交給你。”

她咬牙道,看着雲傾城,她眼前浮現的都是穆圖的臉,他握着雲傾城繡給他的荷包,寶貝似地交到她的手中,也許在他的感情世界裏,這個荷包是他唯一的寄托。

“什麽意思?什麽東西?”

雲傾城不滿林鈴兒的态度,立刻惱羞成怒,一把甩開了她,揉着自己已經被抓紅的手腕,恨恨地看着她。

她沒有叫人來收拾林鈴兒,亦沒有質問她是如何進來的,因爲此刻看見她,她便看見了生的希望,表面上她在跟林鈴兒周旋,可暗地裏已經開始盤算如何讓她就犯。

林鈴兒将緊攥着荷包的手伸出來,在她的面前緩緩展開,聲音由于激動而顫抖起來:

“還記得這個荷包麽?”

雲傾城的目光落在荷包上,白色的燈籠花已經被血染紅,血液早已幹涸凝結在上面,讓它看起來就像從死人的身上撿回來的物件。

她的心咯噔一下,她怎麽會不記得這個荷包,看着它,她曾經與穆圖共度的那個夜晚,被放逐雪山那天穆圖的堅定,還有他最後看着她的眼神,都讓她堅硬的心一點一點碎裂開來……

她不知道這個荷包如何會到了林鈴兒的手上,更不知道林鈴兒此番的來意,但從她的态度來看,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這是……”

她沒有說認得或是不認得,隻是用了一種模棱兩可的态度,以此來讓林鈴兒主動說出來意。

林鈴兒見她連碰都不敢碰這枚荷包,雙手拼命地往回縮着,隻是那眼神分明在閃爍其辭,她雙拳緊握,憤慨道:

“雲傾城,你的心到底有多狠毒,才會讓穆圖去死?你不過是想把我趕出王府,我已經遂了你的願了,爲什麽還要搭上穆圖?”

“你說什麽,穆、穆圖他……”

雲傾城看着她,機械地應着,她此時并沒有考慮過穆圖的死活,就像當初她把他趕走一樣,她隻是在想,或許,她可以再利用穆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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