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鈴兒大聲喊道,她可以爲了保住三條人命而屈服于雲傾城,卻不能容忍她中傷她,甚至把無辜的穆圖也扯了進來,這種莫須有的罪名她承擔不起,
“真是撒謊都不用打草稿的,我們關系這麽差,我怎麽可能求你教我繡荷包?還有,我這個人天生手笨腳笨,根本不會繡什麽荷包,更别說燈籠花這種高難的東西,這東西根本就不是我繡的,我從來沒見過它!”
她想不到雲傾城居然會利用穆圖,她根本不需要這樣做就可以成功趕走她,爲什麽還要多此一舉?
“喲,急了?”
雲傾城揚了揚手裏的荷包,滿臉尖酸刻薄的笑,
“怎麽,我把你的心上人說出來,你怕他跟你一起受罪,所以舍不得了?”
“雲傾城,你不就是想把我趕走嗎?我已經如你所願了,爲什麽還要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穆圖與我整天都在王爺身邊伺候着,哪有時間玩什麽私/情?”
她忽然看向穆九霄,顧不得手上的疼痛,急切道,
“穆九霄,你别相信她,她早飯一定是吃了屎,所以嘴巴才這麽臭,我跟穆圖之間是清白的,我們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你要相信我!”
該死的雲傾城,就算她和穆圖之間是清白的,可是經過雲傾城這樣的大肆渲染,再加上那個可惡的荷包,看起來真的就好像是她在極力掩飾,好像雲傾城說的才是真的。
雲傾城得意地微微俯下身,居高臨下地看着伏在地上的林鈴兒,就仿佛在看一隻垂死掙紮的蟲子,是否讓這隻蟲子死,就在她的一念之間,這種掌控的感覺讓她非常滿意。
“是否相信你,可不能聽信你的一面之詞。”
她幽幽道,轉而起身看向穆九霄道,
“王爺,您可以問問穆圖,看看到底有沒有這麽一回事?”
她敢讓穆九霄去問穆圖,那是因爲她已經笃定了穆圖不會說出實情。
因爲穆圖愛她,不,确切地說是愛這張臉,她剛才已經告訴他,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這是他生命的延續,她相信沒有哪個男人會不在乎自己的血脈,讓他在林鈴兒與自己的血脈之間做選擇,毫無疑問他會選擇後者,因爲一旦他與王妃曾經一夜的事實曝光,那麽他的血脈也将不複存在。
她看向了不遠處的穆圖,隻見他白淨的臉上,兩道濃眉緊鎖着,正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他的眼睛裏有愧疚、有震驚、有喜悅,還有濃濃的愛。
她看着他的眼睛,不知爲何,心髒怦怦地狂跳了起來,她猛地收回目光,不敢再看他,一種無法言喻的痛從心口蔓延開來。
她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拳頭,隻把這當成一種錯覺,她不會爲他心痛,不會。
穆九霄拿開了銀靴,在林鈴兒的面前緩緩蹲下,大手撫上她的臉龐,粗砺的觸感讓她有些疼,他卻盡量溫柔,放低了身段,放低了聲音,放柔了語氣,低啞的聲音帶着一種前所未有的受傷的姿态,他問:
“林鈴兒,你要本王相信你,你又何時相信過本王?在你眼裏,本王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壞人,是嗎?”
“……”
林鈴兒望進他的眼睛裏,不知道爲什麽,她好像忽然看到了在房城時的他,那個疼她、要她、替她挨打、給她一生的男人。
那時的她,愛着他,相信他,可自從雲傾城來了之後,一切都變了,她不禁扪心自問,她還相信他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
“王爺,何需跟她多言?”
此情此景讓雲傾城不禁生出危機感,她真怕林鈴兒就此說出事實,雖然不敢斷定穆九霄是否會治她的罪,但是凡事不怕一萬、隻怕萬一,萬一他念在孩子的份上饒過林鈴兒,她又如何能原諒了自己?她絕不會冒這個險!
說罷,她轉身走到了穆圖面前,拳頭越捏越緊,她不知自己在害怕什麽,隻是在面對穆圖時,她竟沒有了初時的勇氣與膽量,心裏的痛感讓她惶恐不安。
可是箭在弦上,到了不得不發的地步,她咬牙道:
“穆圖,你來告訴王爺,林鈴兒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穆圖看着她,從第一天見到她,到今日的點點滴滴,一幕一幕在腦海裏不停地回放,他的眼睛裏漸漸蒙上了一層薄霧,唇角勾起,給了她一個無悔的笑:
“是我的。”
說出這三個字時,他的心裏竟感到如此輕松,對她的愛,終于有了結果,雖然今生不能跟她在一起,但是有過那一夜,有了這個孩子,他無怨無悔。
那邊話音剛落,這邊林鈴兒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穆圖,你瘋了?你腦子進水了,這種事也是你能亂認的嗎?爲什麽,爲什麽要這樣陷害我?爲什麽要把自己搭進去?雲傾城拿什麽威脅你了?你說出來啊,你說啊……”
就像雲傾城各種威脅她一樣,她認爲穆圖也一定是有什麽把柄被雲傾城握在了手上,否則他怎麽可能認下這種事情?
誰知,穆圖的答案讓她氣到吐血。
隻見穆圖撲通一聲朝着穆九霄跪了下來,字字铿锵,就好像早有心理準備:
“王爺,末将該死,是末将不忠不義,您想怎麽處置我,穆圖絕無二話。”
林鈴兒瞪大了眼睛看着穆圖,可是穆圖的頭垂得低低的,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卻隻看到站在他身邊的雲傾城,她笑得很得意,仿佛在告訴她,她是鬥不過她的!
穆圖啊穆圖,你到底怎麽了?爲什麽要被雲傾城操縱?爲什麽要趟這趟渾水?
情急之下,她看向穆九霄,拼命地搖頭解釋:
“穆九霄,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穆九霄一把鉗住了她的下巴,逼問道:
“那是怎麽樣的?”
“是……”
是什麽樣的?她能說出真話嗎?不能說出事實,所有的解釋都顯得那麽蒼白無力,穆圖已經認了,不管她再說什麽,還會有人信嗎?
見她說不出,穆九霄原本就黯然的眸光越發地暗沉下來,他捏着她的下巴,用力再用力:
“本王一次一次給你機會,你就沒什麽要說?”
“……”
有,她有很多話要說,可是……林鈴兒咬緊了牙關,淚水潸然而落,她什麽都不能說。
滾燙的淚水滴落在他的手指上,疼得他心髒發麻,他的胸腔起伏着,怒氣瞬間席卷而來,他大力甩開她,正要站起來,一個物件卻從林鈴兒的身上掉落下來,紮疼了他的眼。
他撿了起來,這是一個同樣繡着燈籠花的荷包,除了顔色不同,兩串燈籠花如出一轍,無疑,這個荷包更加印證了雲傾城的說法。
林鈴兒急了:
“不是,這不是我繡的,這是小英子送給我的,不信你可以去問小英子……”
穆九霄閉上了眼睛,将這枚荷包死死地捏在手裏,林鈴兒知道,她的話已經沒人肯信了。
“哈哈、哈哈……”
一陣狂妄的笑聲從雲傾城的嘴裏流出來,真是老天爺都在幫她,她悠悠地走過來,瞥了一眼穆九霄手裏的荷包,幸災樂禍地道:
“啧啧啧,鈴兒,我的好妹妹,想要當狐狸精,這尾巴可得藏好啊,像這樣不小心露出來可怎麽行?”
一直在旁邊一言未發的上官無用,終于忍不住開了口:
“王爺,事已至此,依老臣看亦無需多言了,林鈴兒已經是……”
他想說,林鈴兒已經是王爺的女人了,可是這話他如今怎麽說得出口?林鈴兒與穆圖不僅敗壞了冥王府的門風,他最不能容忍的是他們居然玷污了冥王的清譽,可是這件事他不能說出來,不能任冥王被人恥笑,
“林鈴兒與穆圖未婚私通,且懷上了孩子,這等不貞不潔之人,玷污了冥王府的聲譽,已經不配留在這裏。按照瓦倪的規矩,将他們放逐大雪山吧!”
雲傾城的眼睛裏放着狡猾的光亮,就像站在樹下望着烏鴉的狐狸,她連哄帶騙,終于得逞了:
“林鈴兒,這下你可以安心跟你的心上人在一起了,直到死!”
她看着林鈴兒說道。
上官清清雖然在這場戰役中不是主力,但她畢竟也爲驅逐林鈴兒出了力,此刻也由衷地發出倡議:
“王爺,您快下決斷吧,再讓他們在冥王府多留一刻,都是對您的不敬。”
穆天甯卻不相信這是事實,雖然雲傾城與穆圖的證詞似乎毫無破綻,但是他愛這個女人,愛使人盲目,即使鐵證如山,卻依然讓人不願相信。
“義兄,事情一定不是這樣的,一定是王妃血口噴人,我不相信鈴兒會做出這種事,這、這不可能!”
他的心裏始終惦記着那一夜,那是她的初/夜,這也更加堅定了他的判斷。
“王爺,穆圖一定有苦衷,請王爺三思。”
穆雨也跪了下來替穆圖求情。
可這些話卻并沒有打動穆九霄,他不理會任何人,隻是看着林鈴兒。
扔掉荷包,他蓦地抓住了林鈴兒的肩膀,将她提到眼前,深深地望進她的眼睛:
“林鈴兒,本王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隻要你說出事實,本王就不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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